99.第99章 询问(1/2)
两人站得很近,依晴微微低下头,如云发髻就在他眼底,熟悉的、若有似无的清新香气萦绕鼻端,郑景琰眼眸中星光闪烁,紧握着那片薄滑衣料的手只要稍微一动,就能抓住依晴的手腕,但他不想惊着她,连呼吸都是极其小心,压抑隐忍着自己,声音低沉道:
“依晴,这就叫同命夫妻,知道吗?一旦红绳将两人系结,就是一生一世!不论对方是什么样的人,将来又会变得如何,都不能分开!离弃则心神俱死,唯有相依相随!”
依晴低着头琢磨了一遍,忽省起这番话居然出自郑景琰之口,不由得抬起头看住他,苦笑道:“侯爷,你……不是不信这个的么?该不会是吃下那几个粗粮窝头,撑着了吧?还是真的领会到净空老和尚的法力,显慧根了?”
郑景琰咬牙,她这时候还有心思拿他调侃,也不必跟她一本正经了,索性顺从自己意愿,探手将依晴温软的小手握住,牵着她大步往前走,嘴里说道:
“快走,你今天累了一天,得赶紧回去歇息,明早起来处置府务,然后我带你去寿王府!”
他步子跨得大,小碎步跟不上,依晴只得一手提起裙裾紧紧相随,吃惊道:“去寿王府?做什么?”
“寿王妃养的几株奇花提前盛开,临时发帖请众人赏花,请你了!”
“可是,我的家事……”
“刚才说过,此事你不宜出面:当局者迷,旁观者清。还是让我来办吧!我今天在庞府已向庞老大人和岳父、岳母说明你因事会推迟两天才能回娘家,明日我抽空再去一趟庞府与岳父谈谈,顺便问问他那个黄氏的父族什么来头——官员之女甘心做妾咱们且不去管她,却不该居心不良、仗势欺人!你放心,夫妻荣辱与共、同进退,我自然是照着你的心意办事,会让你满意的!”
“哦,好!我相信你!那就一切拜托了……若有什么遗漏,等我日后回去时再作补充!”
郑景琰:“……”
她倒是实在得很,这便当上了甩手掌柜!
不过,他心里却是无比的愉悦舒坦,怕她后悔似的,话也不说了,只紧紧拉着她快步走过于花木夹道的水磨青纹石甬道,披一身轻纱般月光,兜一袖暖春香风,走入灯火明亮的玉辉院。
依晴白天确是累着了,如果郑景琰不拉着她,她是走不得这样快的,回到房里稍事歇了歇,花雨翠香服侍着洗漱淋浴换上睡衣就爬床上倒头睡了过去。
她并不担心郑景琰,自有花雨和云屏负责料理他的日常洗漱,天气转暖,用不用棉被也无所谓了,外间榻上本就有软垫子,还有薄毯,不会受凉的。
如意刚才进来说甘松有事禀报,郑景琰将她打发走,等依晴睡着了才往涵今院去。
并无紧急之事,仍是王瑶贞要求见面。
郑景琰让甘松去一趟王宅,告诉王瑶贞这几天比较忙碌,不能过去看她,望她好好吃饭,善自调养,若有不适可往药堂请大夫,不要只管等他,无端延误了病情。
又对甘松道:“以后王宅之事,只待我出到外院再说,不必特意进来禀报。”
甘松退出涵今院,心里暗想:这才对了嘛,杜仲那小子拿着鸡毛当令箭,要求自己不分白天半夜,只要是王宅之事就非得立即禀报爷知道!那王小姐分明就是给娇惯坏了,再纵容下去,都不知道会变成什么样!
郑景琰在书房里待了两三个时辰,钟妈妈看看时辰不早,心想若是太夜了侯爷在这边歇下也不定,便让仆妇准备房隔壁静室里的卧具又整理了一番,熏炉里燃点起香片,以备侯爷困了时歇息。
一切准备停当,就见郑景琰从书房走出来,并没说要留下,只嘱咐如意关好门窗,仍像往常那样走回玉辉院去了。
第二天清晨,郑景琰将夏依晴唤醒,二人洗漱梳妆过后去了清心院给母亲请安,然后一起往安和堂见祖母,一家人用过早饭,依晴自往二门议事厅去打理事务,郑景琰难得一大早有闲空,陪祖母和母亲多坐了一会。
说着话儿,郑老太太却找了借口将郑夫人和方郑氏先后支使走开,遣退婢女们,招手把孙子叫到身边坐下,郑景琰只当是祖母有什么要紧事儿要与自己商量,谁知祖母一把抓住他的手,端起脸正对着他双眼,郑重说道:“你自小体弱难养,我才答应让你父亲将你送进深山道观交给那号称神医的老道长,久病成良医,你学会医术,做人的道理咱们也不能撂下!祖母费尽心思为你娶回媳妇儿,是要你们尽快生下小孙孙,延续咱们郑氏这一支香火!可你们成亲都两个月了,晴儿一点消息没有,别以为你们住得远远的祖母就什么都不知道,玉辉院一动一静,都在祖母眼里!你实话对祖母说,不要害臊:你夫妻俩八九天甚至十几天不同房,是个什么意思?是你不成,还是她不好?若是咱们不成,那就得赶紧治!可不能讳疾忌医,事关传宗接代,至关重要呵我的心肝儿!”
郑景琰听着祖母一番话,饶是他极力镇定,一张脸仍像被点着了一般,火烧火燎,脑子里嗡嗡作响,此刻想起依晴平日所说的“像被雷劈了似的”,或许被雷劈就是这种感觉?
他干咳一声:“祖母,您、您怎么能……咳咳!孙儿房内事您也查探,这太让人难为情了吧?孙儿还好,若让依晴知道,她得多难堪?”
“若怕难堪,就赶紧给我生个小孙孙来,我再不理会你们房内事!长者询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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