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一封国书(1/2)
还在沉思的范仲淹也被陆子非的声音拉回现实,看到来找他的韩琦说道“稚圭过来找我有什么事吗?”
韩琦强颜欢笑,好水川之战可能成为他一生的污点,文人好名,一个好的名气能帮助他在仕途上走的更远,战争失败后的补救措施一定要做“西夏使节送来一份国书,我想征求希文兄你的意思。”
听说了西夏送过来的,范仲淹就要拉着韩琦过去看看,但是韩琦站着没动“今天最大的收获就是这位公子的一番言语,希文兄先别急,我还有些问题想问策于这位公子。”
陆子非着急了,你走了我找谁当师傅去,他二话没说走到范仲淹跟前跪了下来,低着头也不说话,周围的人眼中噙笑,他们也想知道铁骨铮铮,正气凛然的范公怎么处理这个脸皮厚到和城墙一样的少年,这是两个极端的人在思想和行为上的碰撞。
韩琦不知道这是怎么了,看着范仲淹问“希文兄,这是怎么回事”看着跪在地上不说话的陆子非,范仲淹也是一个脑袋两个大,他没想到这少年会当众直接跪下来。
在场能帮老范解释的只有庞籍了,其他人都不够格“这孩子和狄汉成的经历有点像,不过他有秀才头衔,今天希文兄看到这处不一样的扎营方式就想了解一下,结果这少年想拜希文兄为师,接下来的事情你也听到了。”
韩琦知道范仲淹的难处,不过他不能多嘴,这种事本人做决定还是好一点,这少年也是个心有见地之人,就看希文怎么选择了。
韩琦能想到的范仲淹也能想到,从开始的好奇到说宋夏之间的关系,虽然只是个十几岁的少年人,但是他的见解很独到,和自己的一些想法不谋而合,自己接受不了的就是他过于势力,收还是不收,自己年岁也大了,一腔热血始终没有实现心中的梦想,弟子相当于传人啊!不收?前面话都放了,收?心中还有疑虑。
陆子非这会也觉着自己的行为过于轻率了,今天若是范公没有收下自己,那麻烦大了,文人之间消息传递很快,一个品性高洁的人不愿意收你为徒,其他人心里会怎么想,范希文都不收你,我收下你,是不是意思就是我不如范希文,到那个时候自己只有剩下一条路可走,学习张元,想起死在自己面前的郭遵和王珪将军,他们的死看起来很愚蠢,但是他们的气节,他们的心,都是为了这个国家和他身后的百姓,帮助异族践踏华夏,他内心不愿意,二十一世纪的他也是一个民族主义者,他认为这个世界上最好的种族就是汉族,他们可以涵盖任何一个种族的优点,勤劳、智慧、怜悯、仁孝,他相信自己现在不管投夏还是投辽都可以富贵一生,可那是自己想要的吗?自己给范公一个台阶下,也给自己一个台阶下,他站起身拍拍膝盖上的尘土,对范仲淹说道“范公见谅,今天小子鲁莽了,这次回去后学生定加好好读书,以后有缘再去拜见先生。”荒月录
陆子非感觉还好,就是有点可惜,本想借助老范的名气,现在看来是不行了,陆还是要向前看“王叔,我没事,你给张岊将军说一声,晚上我去他的住处,我有些话对他说。”
“好,我一会就给他带话,你要不要出去散散心,再坚持几天我们就回家了。”王超还是怕陆子非受到打击,会想不开,因为聪明人都喜欢钻牛角尖。
“希文兄,你今天到底是怎么了,那少年不值得你收为弟子吗?”刚到帅帐庞籍还是心有不甘,他是范仲淹非常要好的朋友,政治生涯前期,给他最大帮助的人就是范仲淹,一向对优秀后辈很照顾,对寒家的读书子弟大力提携范公今天的表现有点异常。
范仲淹的表情很难形容,有些纠结,又有些迷惑,对着庞籍和韩琦说“醇之(庞籍的字)、稚圭(韩琦的字)你们发现没有,那少年身上那股特殊的气质是我们所有人都没有的,我们在这个年龄段在做什么,寒窗苦读,为了金榜题名头悬梁、锥刺股,议论国事是有,但是你们清楚现实和学生时代的理想是不一样的,解决一件国事需要牵扯到多少人的利益,触动多少人的神经,在他嘴里那么简单,跟吃饭喝水没有多少区别,我们问的几个问题我想他的回答没有人能超越,好像他准备好答案让我们提问一样。”
庞籍还是先辩解“古有甘罗十二为相,就大宋出现过的神童还少吗?你家大公子十岁就能读诸书,晏相公一十四岁进士及第,那少年比起我说的这几位差的不是一点点,有什么好惊讶的,我看好他,是你想的太多了。”
范仲淹说“我说的并不是这个,我说的是他内在的气质,他看我们的眼神就像高人一等,就是这个意思,还有他最后站起来,给了我台阶下,你没有想到什么吗?只要他人在大宋,还害怕没机会吗?把西夏的使节叫进来,先看看李元昊想干什么,不要忘记我们的职责。”典型的工作狂,一瞬间就改变了状态。
西夏使者进来时走路的步伐都带着傲慢,神情更是趾高气扬,看起来根本就不把范仲淹,韩琦当回事,范仲淹也清楚现在的局势,作为儒家弟子还是很有礼貌的请使者坐下,拿起这份超厚的“国书”大概一翻有二十多页,范仲淹迅速的浏览了一遍,可以用四个字形容其中的内容“书辞益慢”,书中的语气狂傲到无以复加的地步,最主要的是这份国书不是以李元昊的名义写的,而是野利仁荣,他是谁?西夏国的没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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