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3章剑十二(1/2)
谁能跨得更远些?
这本该是个转瞬即知结果的问句,现在却又因着一道能破屋宇的惊人声响,毫不留情就撕碎了两人间那一触即发的氛围。
只见长衫巾的大殿之顶已破了一个宽约五尺的大洞。初时,楚雾刘文宇等只为那破洞之声所引,却不知其因何而破。哪怕殿内声响从未稍绝,他们也不认为说那剑气劲力能凭空飞升两丈,去断那一根根精挑细选的屋梁。
但,无论此事惊异若何,却都已切实发生,并立时阻断了双方的相较之意。
不仅如此,当那轰然声落,楚雾等人的眉头不自觉也皱了起来。从不间断的声响后,沉默寂静便是那最能让人浮想联翩的东西。正如此刻的殿内寂静,正如始终注视着那大殿房顶却未见一人的楚雾楚阳等。
楚雾转头看楚阳,刘文宇亦是看向孙晋山。
楚雾看楚阳,是因自家虽有“江南烟雨楚”的莫大名号,怎奈身为年轻人。对江湖很多人来说,也许岁月并不能代表什么,因他们已在人生之初就确定了自己所能到达的高度。可那不是江湖里的很多人,他是仇谨,是能勾魂的墨衣无常。别人身上的普通岁月到得他那里,无一例外都将变为沉淀。而这样的沉淀,便足够轻易抹杀许许多多的年轻一辈,哪怕他是佼佼者,人中龙凤。
所以楚雾看楚阳,眼中担忧之意暴露无遗。
刘文宇看孙晋山,眼中所表亦和楚雾相似。在他眼中,楚江宇虽为后辈,却也是这江湖独一无二的后辈。哪怕几无人知他的真实实力若何,哪怕大多数人都会在暗中猜测,所谓“江南烟雨楚”,不过占了句首那“江南烟雨”四字而已。若无此四字,他楚江宇也不过个寻常人物。
曾经的刘文宇也会这般想,后来的他也在这样的神秘中体悟出了某些不一样的东西。
决意出得长衫巾去寻凌御风前,申重曾和他谈过。在那次的谈话中,申重就明确表示,相比实名在外的凌御风,那处处惹人怀疑的楚江宇更让他看重。因为不清楚的东西,才最让人无从准备。
所以,哪怕殿中之人是仇瑾,刘文宇还是会在战未起前做准备,好去寻个万全。所以,当殿中声响久久不绝于双耳,他那颗本就不平的心,便不可遏制地跳动起来。他怕,怕那久负盛名的老前辈,真就输在这神秘的年轻人手里。刘文宇清楚这个输字对长衫巾来说意味着什么,所以他不能让他输。可他竟是毫无办法,这无疑就成了世间最最折磨人的事情之一。
似那两人已分出了胜负,屋顶塌后,殿中就再没起过声响。
纵无声响,忧心众人亦不敢前行一步。那是两个人的战斗,不管最终结果是一人走出还是两人联袂走出,那都仅是两个人的战斗,与旁人无关。即与旁人无关,也就意味着说他们不能朝着那个方向轻踏一步。这是对武者的尊重,也是对殿中两人的尊重。
就这么安静地站着,石建忘了掷出他手里银枪,楚雾也忘了将沧龙劈出。他们共看屋顶,不明原因者见,定会以为说有什么东西会从那破洞中钻出。
和那不明原因者一样,楚雾等人也不知为何,不约而同的,心里就有那么一种感觉,就在那梁木横立的洞口而非那扇沉重的大门,必有他们想知的结果出现。
果不其然,约莫一柱香的时间后,一个看起来略显狼狈的身影飘上屋顶。他手中有剑,本极华丽的衣衫此刻也显得有些破败,非为丝缕,却也可见一个个或大或小的的圆孔。不仅如此,那刺破的圆孔中似也有血渗出。但他始终站着,风四野,也还吹起他的长发。
方见那人身影,刘文宇也不知自己到底是松了口气还是紧憋着气。有人站着出来了,哪怕非走正门,却也站着。那,屋内那个人呢,他是站着,还是其他什么模样?
和刘文宇不同,只要出现那人是楚江宇,且他还能站,楚雾等就彻底放下心来。对他们来说,不死即赢。所有人都清楚,不管任何人,要想在墨衣无常的手里全身而退,几不可能。那么,既是对上这么一个以杀闻名天下的人物,能在其杀招之下活着,便已足让天下江湖人高看一筹。经此一战后,所有都该知道,“江南烟雨楚”,并非众人想象中的模样。而这一切在屋顶之上的楚江宇的言语后,更是让人心惊不已。
“敢问前辈,我这自悟十二剑,如何?”
原来屋内一战,楚江宇已使光了全部十二剑。仿也知道楚江宇意欲何为,仇谨人在屋内,所出之声却也传遍四野。
“还是方才那句,刚猛迅疾够,架势样子多,凌厉杀不足。”
“前辈并未杀了我。”
“我杀不了你。这天下,若论单打独斗,恐无一人能杀你。”
仇谨音响,人群顿又骚动起来。
人人皆知仇谨此语意味着什么,二十年来,他杀不了的人,都是那些和他齐名的人。比如南宫桀,似也只有南宫桀。那么在此一战后,仇谨已然承认说楚江宇能和他并列一起。
自今日后,江湖不止“爆枪南宫死无状,勾魂墨衣是无常”,或也该加上一个“江南烟雨楚”。那“大梁公子凌”呢?南京城中的一剑千军注定无法让江湖尽知。或从今日起,世间便只能闻“江南烟雨楚”,而不知有“大梁公子凌”。
“可我终也只是轻伤了前辈。”
“现今江湖,能伤我的,实也没有几人了。”
“如此,晚辈可也能入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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