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章 焦尾琴(1/5)
在他眼里那阵风来得实在及时。若有所思走到钱小修面前蹲下,将她手心向上翻看。上头都是刚才滑过沼泽时留下的黑泥还有跌坐在地时粘上的枯叶,除此什么都看不到。
她想抽回自己的手,却是见哥舒硬是抓着,把她手上的脏给清理干净,又仔细看了看。抬头再看她已是带了错愕。
她的手有什么值得大惊小怪的地方么?
哥舒道,“和我去北狄。”
这下轮到她错愕了,“你不是说愿意放我走么。”才和那女子打架那么一会的功夫,怎么反悔得这么快。
哥舒只道,“此一时彼一时。”
这是解释么,她怎么听不明白他转变的原因?只感觉他是当真打算不放她走了,人家武功高强,打起来她挡不住一招。所以只能就那么“束手就擒”了,打算从长计议,逮着机会再逃。
这么一等,就过了一个月。
她跟着哥舒到了北狄的盛京。虽没攻打下樊城,却是因为战死了屠邱,北狄的皇帝龙心大悦,认为这是为日后南下扫除了最大的障碍,大功一件。便大肆为哥舒庆功,加官进爵赐金银财宝美女数名。
历来交战的战俘都是划到有功之臣的府邸做奴隶的,可因为只死剩下他们两个,也不用争抢了,她和那个受伤的东野小兵,理所当然都进了最大功臣哥舒的王府。
开始时是把她分到了马厩喂马,她心想,这工作好,对着马比对着人强,至少不是一肚子诡计还“反复无常”。结果到了傍晚,王府的总管来说是弄错了,让她去做侍女。
钱小修喃喃自语,“还真是反复无常啊。”
她去换了衣服,到哥舒那报到。见到哥舒身边光是贴身侍女就有四个,该是人手充足了才对,为何还要多插进她一个多余的。
哥舒道,“以后就留在我这吧,有什么缺的,就去找总管。”
钱小修道,“我从来就笨手笨脚的,王爷留我就和留件废物没区别,还不如把我扔了免得浪费口粮呢。”
哥舒晓得她打了什么算盘,倒也不怕她逃,只直言让她死心,高墙大院,即便她要爬墙逃跑,还没翻过墙去就会被发现。“我是不会放了你的,这王府守卫森严,你也不用想着能逃得出去。”
浅小修不明白了,“王爷,你也算是个大人物吧,你怎么就说话不算数呢?原本就答应要放我的,怎么突然就改主意了。是你说你从不欠人恩情的。”
“的确是我说的。”把手伸到她面前,“当年给你一块玉佩,玉佩呢?”
他明知不在她身上,有的话她早拿出来了。钱小修抓抓脸,“在我朋友那。”
哥舒道,“我让你有事可以拿着玉佩到北狄求我,那是信物,证明你的身份。而今你没带在身上,我不履行诺言,有何不可,谁知你会不会是假冒的?”
这样耍赖竟也得。钱小修收声了,她只知道官字两个口,哥舒是王爷,官位不低,他的口更多。他是铁了心不放她了,她就算有三寸不烂之舌,也说不动他,自己想法子才是上策。
她是奴隶,本应该是低三下四的身份,在王府里谁人都能使唤,专做些粗重的活儿才对。结果呢,却是留在哥舒身边端茶递水。
她时常分神想着如何逃跑,外人眼里只见她像是木头杵着发呆偷懒。她也时常在王府四处找寻,看是不是如屠府一般有什么狗洞之类的秘密通道可以通向外头,而外人看了则认定她是在闲晃不做事。
这就让一些人看红眼了。
她回到房间,就见自己的衣服散乱在地上,其他几个同是伺候哥舒的侍女若无其事的坐着谈天,全当她是隐形不在。
钱小修把衣服捡了起来,见到上头印了几个脚印。她的衣服本来就不多,现在还全都遭了殃,这几日天阴,洗的衣物不太好干,这不是在逼她么,逼她几日都不换衣服。“这是谁做的?”她问。
聊天的继续聊天,没人回答。
她抓着那些衣服,本来真不想和她们把关系闹僵了,毕竟她身份特殊,可现在见她们现在这般欺负她,她不反抗怕她们下一回变本加厉。
“既然你们不说,好,我去找王爷。反正衣服上有脚印,也算留下了证据,一会和脚丫子一比对,自然知道谁有份踩了我的衣服。”
那几个侍女一听,慌了,“你别欺人太甚。”
真是好笑,是谁欺负谁啊,这铁证而今还落在她手里呢,她们也好意思骂她欺人太甚。钱小修道,“我知道你们不喜欢我,但大家井水不犯河水,相安无事不也挺好么,何必非要撕破脸。”
其中一个侍女嗤笑道,“你什么身份?不过就是东野的战俘,也敢和我们平起平坐,在这和我们叫嚣。”
钱小修轻叹了一口气,“你们是下人,我也是下人。你们要是觉得高人一等,不愿和我这战俘住一块,可以去和总管说,总管让我搬我自然会搬的,请不要做这种会降低你们高贵北狄人身份的小动作来增加我的工作量。你们既是好言好语不听,那我就说实际的吧,我一天下来见到王爷的次数估计比你们都要多,我要告状,那是轻而易举的事。”
从床底取出她的铜盆,一般她都是把脏衣服堆着,剩下最后一件能替换的外套,这才把积的衣服一块洗了。昨天才收了晒干的衣服,以为又可以偷懒几天了,结果——
平淡的警告道,“这一回我就当没事发生,若是下一次你们再搞这些动作,那就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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