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山贼(1/3)
屠鱼跃是被痛醒的,有个梳着包包头的小丫鬟端着水盘进来,见她有了意识,立马出房外喊人来。过了一会一个年纪老迈却是背着一个医药箱,一看便能猜到他是从事了神圣救死扶伤的行业的老头进来了,老头的后边跟着一对衣饰光鲜的夫妻。
大夫帮她诊了一会脉,抬眸看着还留着半条命果真是生命力极为顽强的她,“你也真算是命大了,伤得这样的重,昏迷了两个月还能醒来。多亏了阎家夫人菩萨心肠,动用了许多的珍贵药材给你续命,小丫头,你可要感恩了。”
她开嘴想说话,却发现嗓子干涩,疼得厉害。阎夫人倒来一杯水,小心的喂她,“是谁这么狠心对这么小的孩子下毒手。”
那大夫从医箱里取了药,把屠鱼跃的袖子往上扯,交错的刀伤和刮伤,真是惨不忍睹,怕她身上其他地方还有许多这样的伤处吧,即使结疤了脱落也会留下痕迹。
阎夫人道,“我们是到沂州做生意的商人,回程时见到有匹马拖着满身伤的你就救下了。”
玉顶!屠鱼跃急问道,“那匹马呢?”
阎夫人面有不忍,阎老爷道,“死了,它也是一身的伤,驮着你似乎走了好久,马蹄上都是泥,起先还不许我们靠近。后来我夫人只说是要救你,它似也有灵性便倒地死了。”
她才苏醒,起身的力气都没有。可眼泪却是情不自禁像是断线的珠子从眼角往外渗。她也就给了玉顶两个番薯,值得它为了她送去一条性命么,它救的也不是什么大英雄能造福人类,为了一个贪生怕死一无是处的**而死。
阎夫人帮着她擦泪,“别哭,你身子没好经不起哭。它舍己救人也实在是让人敬佩,我已经让人把它埋了,也免得它尸身日晒雨淋。你家住哪里?我也好让人去通知你家里来接你。”
屠鱼跃摇摇头,她怎么可能还能回去,从后无亲无故天大地大也不懂容身之所在哪。看着阎夫人似乎心慈,只想着身子没好,先赖下来吧,养好伤再打算。她装作努力的想,然后抱着脑袋喊,“我头疼!”
老大夫担忧道,“她一身伤,有可能也撞了脑袋,等她好了你们再问吧。”
阎夫人抱着她轻拍她的背,“既然头疼就别想了。”
阎老爷让人取来她落水时身上穿着的衣裳和带着的匕首,他好歹是做生意的,知道这衣裳的布料出自极为上等的锦缎。更别说这匕首削铁如泥,外表虽然不是很起眼,但内行人一看就知这是难得的利器,怕是千金难买。他把东西放在她床头,“你应该不是穷苦人家的孩子。”
她不言语,只露出难受的表情,阎夫人心疼她年纪小就要受这苦头,只吩咐丫鬟好好照顾,拉着阎老爷离开不妨碍她休息了。
这阎老爷,好像不太好应付。
她边哭边摸着那把匕首和衣服,玉顶已经死了,还留在她身边与过去有瓜葛算是给她留个纪念的东西,只剩下这两样了,也只有这两样了。
此后各自珍重吧……
照顾她的丫鬟很尽责,就是太尽责了,让她头疼。每日端来的良药,总要她想不同的借口把丫鬟支开了才能倒进房里的盆栽,她不敢好得太快,怕好全了,那阎姓人家就要赶她离开了。
大夫每日都要来检查她的伤势顺便给换药,每天也总要纳闷一会,问起丫鬟到底有没有给她按时的服药。丫鬟总答,有。因为她回来收拾碗时碗都是空的,准备给屠鱼跃配药吃的蜜饯碟子也是空的。
一个月后她终于不用再抹那种混着奇怪味道的草药,如她所料,那些伤口的伤疤落了以后留了一道道或深或浅的痕迹给她,她终于能下床了,虽然身子还很羸弱,但大夫告诉她,多动一动对她有好处。
“省得你这丫头吃了吃喝上茅房,就摊死在床上,你这手脚长了也不知干啥用的。”老大夫这么说道。
这是一支商队,做完生意本就该回乡了,只是她伤重,大夫说不适合移动,那阎夫人为了她去哀求了丈夫,在客栈里住了一个月。
她下床的第一件事就是照了镜子,她的脸上一道显眼的伤疤像是亚欧大陆桥,从额头横跨过眼角。
大夫对着她道,“你这身伤痕要跟着你一世了。”
阎夫人怜惜她,便问,“真的没办法了么,你可是神医。她始终是个女孩子,带着这身伤她日后要怎么办?若是要用药材你尽管开口,能治好她才是首要。”
大夫抚着胡子道,“若是能救我会不救么,只是凭我的医术当真是没办法了。”他语重心长对着屠鱼跃道,“丫头,你能活下来便是万幸了,好好珍惜老天爷给你的机会,人的样貌不是最重要的。长得再好,总有鹤发鸡皮的一日,能活着就好了。”
这话她十万分的认同,屠鱼跃本也不是绝世美人的**,脸上多了好几横她也不会觉得可惜,只要她看习惯了也就无所谓了。至于身上的伤疤,她又不穿比基尼也不穿短袖短裤上街,盖在衣服下面,不会有碍观瞻。
她笑道,“能手脚齐全的活着,我就心满意足了。”
老大夫看多了那些破了一点点相貌就寻死觅活的病患,以为她兴许是年纪小,还不晓得样貌对于一个女子的重要,关系到嫁娶。“你若是能带着这样的想法长大,也算是你有福。”
阎夫人问她道,“还是什么事情都记不起来么?”
她想着过去的姓名是不能再用了,便用回穿过来之前的本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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