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百〇三章 我心依旧(1/2)
柳秦伦抬起的眼眸里,没忍住地也蓄满了泪,他眨了一下眼睛,泪水倾然而下:“就算穿帮了,栖蝶也不会再回到我身边,她不是那样的人,我苦心隐瞒,也是不想她成为那样的人。”
“今天的事告诉我,你锋芒太露,危机太大,你要走,我送你回上海,你要留,也是你的自由,我勉强不了,但你必须得以你自身的安全为上。”
夏怡的生命中,从无奢侈品,勇气也是,还十分充沛:“我对江城的人事的确还不太习惯,但这并不代表我不能适应。初到美国,连最起码的语言交流都不能的日子我们也挺过来了,没什么能难倒我的,我现在回去,不知道会成为多少亲戚朋友的笑柄,为了我自己,我也不能这么快回去。”
她仰头,信誓旦旦:“我自己的安全我自己会负责,我没有柳栖蝶一身好武功做防备,但夏怡是有脑子的人,今天的事绝对不会再发生,再发生,不用你撵,我自己也会走。”
“你不是要招工吗?我出事就是因为航运行没人,那我就在航运行帮工,我看那经理一人挺忙的,又要招待客人,又要卖票,我就帮他卖票好了,你正常付我薪水,如何?”
柳秦伦垂头想了一会儿,还是拗不过她,只好说:“好,不过一定记得,一有风吹草动,就打电话去江家找栖蝶,要和武经理配合好,武经理的王廷的老人了,熟悉江城,有直接困难就找他。”
夏怡再次甩出柳秦伦眼里,那样像栖蝶的脸色:“我会的,我不会明知不行还要逞强,我会好好惜命惜自己。”
可是这样的脸色,栖蝶认真又发狠的脸色,他不再觉得假。
柳秦伦起身往外走,栖蝶好似看完了一出戏,拖出身后的一把椅子坐下,就这么一会儿,莫宸曦已经丢掉了四根烟头,再一整根点燃,烦恼重重地吞云吐雾不说话。
栖蝶躬身上前,扯下他唇上衔着的烟丢在地上踩灭:“你到底在烦恼什么?你早就猜到了是不是?”
莫宸曦侧头看向对面人早已离开的虚位:“起初我是觉得,柳秦伦和夏怡的默契太刻意了,好像就是做来给我们看的,他聪明,我也不傻。”
栖蝶胸腔里的火气由那方的柳秦伦和这方的莫宸曦联合积聚形成,却又对着自称‘不傻’的莫宸曦发不出,这两个男人,傻兮兮地背着她劲干着为她好的事,她就只能跐拉拉地自我浇灭:“你们俩到底把我当什么了?”
莫宸曦答非所问:“柳秦伦说过,他不想一辈子背负我替他挡枪的人情,要你再选一次,我也不想亏欠他的好意,你就再选一次吧,就算我输了,也只是在前面的基础上再失恋一次罢了,可他输了,就是输了整个世界。虽然我知道,我不会输。”
栖蝶不耐烦地转身欲走。
莫宸曦伸手一拦一搂,把她搂紧怀中抱紧:“他再爱你我也不会再把你让出去了?这么久以来,我们让来让去根本没意思,只会徒增你的烦恼,请继续相信我,《他们》的故事写到最后,我们一定能活在人前。”
栖蝶没有挣脱。
莫宸曦于是缓缓低下头,把额头伏在她的后颈间。
颈后传来肌肤相贴的温热,栖蝶闭上眼睛,柳秦伦的坦诚狠狠地掐住她的心脏,她痛得快要窒息,痛得眼泪喷涌。静享这一刻莫宸曦能让她踏踏实实靠一靠、她也能有个肩膀靠一靠的寄托。
这个年代存活着这样的两段感情,她实在太累、太累,这便是最后一次,栖蝶为和柳秦伦的那段感情流泪了。
她说:“你给我听好了,柳栖蝶不需要你们替我做主,不管以后再怎么变,柳栖蝶选定了你就不会再变,你要再敢动摇半分,我会恨你一辈子,也不会再选柳秦伦。”
两天后,乔都康子来信,自岛城和农县运往上海的一百吨粮食和农产品已顺利交托给上海的接手人夏翊。夏翊那边发来电报,说粮食和农产品已经转到柳栖蝶慈善基金会,通过基金会对外免费发放。
这日的《乔都日报》,转载了一篇由《申报》记者主笔的上海民众写给柳栖蝶、柳秦伦、莫宸曦的感谢信。
尊敬的柳栖蝶女士、柳秦伦先生、莫宸曦先生:
您们好。
谨以“我们”,代表全上海和华东片区所有受到三位照顾的同胞及家人。
非常感谢近段时间三位无条件的赠米赠粮,挽救了我们成千上万个家庭和人员的生命,我们无法向您们表述我们内心的激动,和对您们大爱无疆的感激,我们只能用我们获得你们米粮而生成的血液,为这封信盖章,上面每一个血指印,就是我们每个人对你们的铭心感恩的证明。
栖蝶震撼地捂嘴,用手掌的力量去掩盖激动难抑的眼泪。
视线抽出文字看表面,两个整版面上厚重的、覆盖了一层又一层的指印,也是一个又一个……受过他们帮助的同胞的心意。
栖蝶抹掉眼泪,继续看文字:
曾经一段很长的时间,好多人因为战争变得无家可归,柳秦伦先生捐赠的善款,通过夏氏,是真真正正为我们老百姓造福了。我们吃的米,都是蹲在那些粮店门外,一粒一粒捡起来,吹干净,积少成多的。当粮店没米可捡了,大人为了孩子,被逼卖血卖家里所有值钱的东西,换来的也只是吃了今天没有明天的钱。好多家庭撑不住,活活饿死。
都说柳三小姐有一双神来之手,能够死而复生,现在我们存活的这些人,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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