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五十三章 唯一的筹码(1/2)
“小漪漪,你感觉如何了?”孟漓拉过慕云漪的手臂为她诊脉。
慕云漪见孟漓这般顾左右而言他,推开他的手高声道:“告诉我,慕修在哪里?”说罢上气不接下气地喘了起来。
“慕修他……”
这时容月推门进来道:“慕修的遗体已经入棺……”
孟漓和碧滢大惊,连忙对容月使眼色,然而为时已晚。
“你说什么?”慕云漪盯着容月,目光如同泥潭的死水。
“小漪你醒了……”容月愣着不知该如何作答。
慕云漪翻身下床,腿下一软跪在了地上,“谁说他死了,谁准许他入棺了?!”
“小漪漪,你腿上还有伤不能乱动!”孟漓和碧滢搀扶起慕云漪。
慕云漪却一把推开他们,“走开!我要去见他!”
“好好,我陪你去。”容月撑起了油伞紧跟上慕云漪。
慕修非顺亲王府的主家之人,原本是不可在王府中大办丧事的,但即便如此,王妃仍是在侧厅为他设了灵堂。
容月同慕云漪来到灵堂外停住了脚步,她没有进去,对里面的家仆们递了个眼色示意他们退下。
慕云漪独自跌跌撞撞地走进去,棺材还未盖上,她来到棺材的首端,双手颤抖的揭开了盖在遗体上的殓布,然后再一次看到了那已经认不出来的“慕修”的面庞,此刻的她却是出奇的平静。
灵堂外,碧滢也赶了过来,悄悄看着里面的慕云漪,她忧心地攥紧了帕子道:“容姑娘,主子自己在里面会不会有事啊。”
容月拍了拍碧滢的背,“让她与慕修最后说说话罢。”
傍晚,大雨终于有了停歇之势,夕阳西下,只留最后一丝余辉将万物染得通红,似是欲拼命证明一切阴霾终将过去。
然而,慕云漪的心却在这金色的尘埃中愈跌愈重,因为她清楚的知晓,再如何美丽的嫣红终究是残阳,迟早会跌入山下,取而代之的是无尽的黑暗。
慕云漪覆身趴在棺材上,闭上双眼,凑在“慕修”的耳边说:“是你自己说的,要永远守着我、护着我,如今怎么就食言了呢?”
就这样,慕云漪在灵堂之中守着慕修,日夜不休、滴水未进。直至两日后,出殡下葬,她又在慕修的墓前陪了“他”整夜,很久很久以后,慕云漪仍然清晰地记得那一夜洒在慕修碑上的月光,冰冷如霜。
王妃见慕云漪这般实在是心疼的没办法,只得让容月将她打昏,这才带回了王府里。
碧滢等人轮流守在慕云漪的门外,次日午后,房里才有了些许动静。
容月悄悄打开了房门走进去,将里间紧闭的帐帘掀开,只见慕云漪蜷缩在床上的一角。
与慕云漪相识这么多年,容月从未见到她这般无助、脆弱,容月不住地心疼,伸出手去握住她的手,然而在碰触的一刹那,慕云漪的身子敏感地一颤,触电般地缩回了冰凉的手。
容月没有继续动作,只是坐在了窗边,无言地守着她。
如此静默了不知多久,慕云漪终于开了口:“他会孤单吗,在那里。”
“不会,你是最知道他的,不喜喧闹,城北那座小山上,是最安静不过的,来年冬天,山头会开满红梅,他一定会喜欢的。”
容月看着慕云漪闭上眼睛没有情绪,或者此刻她在怀念慕修深邃的眼眸,或许在想象着寒冬之时,他墓碑前盛放的簇簇红梅。
“能在生命最后一刻护着你,看着你,于慕修来说,是最大的满足和幸福,他若在天有灵,一定不希望看到你如此折磨自己,小漪,你要振作起来,才能为慕修报仇,对吗?”
慕云漪缓缓睁开了眼睛,对容月说:“让他们准备些吃的吧。”
容月闻言一阵欣喜,连日来她粒米未进、滴水未沾,所有人都担心不已却奈何无人能劝得动她。
“好好,吃食都是现成的,我这就去让碧滢她们帮你热了来。”说着,容月急急地走出屋外。
不一会慕云漪也下了地,“吱……”她推开门,外面突然起来的亮光刺在她的眼上有些不适应,她忙用手挡住双眼,然而眼角还是渗出了一滴泪。
她慢慢地适应着外面的光线,轻轻拂去了脸上的泪水。
慕修,我答应你,我会好好的保护自己,好好地活着。
因为,我要为你报仇。
用过一些清粥之后,慕云漪来到了慕修当初所住的院子。
走进书房,按照那日慕修所述,她蹲下身顺着书架最底下一层,从右边起数到第七本书时将其抽出,然后敲了敲书后的墙壁,果然有所松动,于是小心抽出了一小块墙砖,掏出了藏在里面的两封信。
没错,慕霆留下的信,是两封。
她打开其中一封,尽管慕修那日已经将心中内容大致说与慕云漪听,但是如今看到父亲熟悉的字迹,慕云漪握着信的手,还是不免颤抖。
入夜,慕云漪将容月叫来了房中。
“阿月,帮我个忙。”
“你说便是。”
慕云漪将父亲留下的其中一封信递给了容月,“帮我把这个送去东昭皇帝东陵巽的手中。”
“什么,东昭皇帝?这是……”容月盯着这封信迟迟没有接过,随后探究地看向慕云漪:“你要做什么?”
“这是我如今守住顺亲王府、为慕修报仇的唯一筹码。”慕云漪将信塞进容月的手中,“阿月,此信我不放心交给任何人,唯有你。”
容月接过了信,却没有想要打开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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