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八章 隆安酒楼诗画宴(四)(1/3)
经过此等风波,翰林院的三位大人终选出了五幅画作,分别是《道子墨宝》《元宵》《黄山秋雨图》《千山暮雪》和《百色牡丹》。
这五幅画将由翰林院直接贡给帝王观赏,十日之后与隆安酒楼宣布前三甲。落选的画则交回原主。
王景云拿回自己的画,叹气道,“幸而祖父大伯不在,不然必得训斥我平日不肯下苦心。不过输给盼儿的《道子墨宝》和彭表妹《黄山秋雨图》,我倒是心服口服。”
这时王景德笑道,“三弟,你就别自怨自艾,在场百人,能入前十已经是极好。”
“只是我觉着,那幅《百色牡丹》虽也出巧,可也谈不上能将其他落选的几幅比下去。”彭雪柔有些不解,“翰林院的人为何会如此选择?”
王倩盼倒是心有答案,“你们想想,入选的五幅画,除了那幅《元宵》浓墨重彩甚是华丽,其他三幅都是淡墨渲染,线条轻立,若再选此种便会失衡。故而那《百色牡丹》凭着色彩出众博得前五的位置。”
“可是这样岂不是有失公允?”王景德问道。
“翰林院的人与帝王接触颇多,自然知晓帝王的心思。”王倩盼浅笑道,“均衡之道是帝王之意,永远不会让一种风格或者一股势力强劲。”
王景云点头道,“谢家获罪,宗门覆灭,世家的势力削弱。恒家势力渐长,又有小女入宫新封妃,所以帝王如今放松对咱们世家的打压,就是为了牵制恒家。”
“当年先帝王重用恒家,使其数十年成为能与王谢袁彭四家齐名的大家族,也是制衡之道。”王倩盼道,“如今恒家越气盛,帝王就会越忌惮,咱们就越安全。”
王景德有些不解,“可是当今帝王本就是恒氏女子所生,当今王后又是恒氏女子,他怎会有打压恒家之意?”
王倩盼摇头笑道,“他是帝王。不是谁的儿子,也不是谁的夫君。他就是高高在上的帝王,全心的维护着各方势力。恒家是他母亲的娘家,王后是他亲表妹,世家入宫的女子是他的宠妃,可是这些人,在帝王心里都只是不同势力罢了,如何打压,如何扶持,都是精心谋划过。”
“帝王他也是凡人,也有人的感情、苦恼和为难之处。”彭雪柔问道,“帝王真的如此无情?”
王倩盼叹气笑道,“谢家表姐也算荣宠数年,还不是就那样去了?长姐她生有帝姬,尚不能召见我,想来必然是处境艰难。如此种种,便是印证了帝王无情这句话。”
众人谈到此处,皆是无言。
好在王景德出言道,“罢了罢了,咱们今日只吃酒玩乐,不谈其他。对了,我去请安怀兄来一起饮酒作乐,如何?”他问的自然是在座的两位女子。
彭雪柔常听景德提起这位袁家六爷,今日若是初见却也并不陌生,自然不会拒绝。而王倩盼早些年跟随祖父出入名流之宴,自然不会讲究这些所谓的避嫌,自然也同意。
只见袁安怀手里拿着一卷画,进门便拱手道,“在下惭愧,不如各位的画。”
王景德拍着他的肩笑道,“别惭愧,输给这两位妹妹不丢人。”
“是,在场的画作除了那幅《千山暮雪》能与王姑娘的那幅《道子墨宝》相较,因此输给王姑娘并不丢人。”袁安怀看着王倩盼,温和的笑着。
王景德大笑,“安怀兄,你今日怎么的。我和三弟也就罢了,还有一位姑娘呢!这话难免让人不爽。”
倒是彭雪柔捂嘴笑道,“我才不吃这飞天的醋呢!再说,姐姐的画鲜少有人能及。”
“你们吃了几杯酒就拿我打趣。”王倩盼淡然笑着,倒也不过分自谦。听人提起那幅《千山暮雪》,心中生出丝丝不可名状的情绪,作此画的人,若自己没有猜错,应该是谢灵东。
那段日子他在别院养病,避世而居。王倩盼与他闲来无事便吟诗作画,抄写古籍,如何不知他的字迹和画风。
明明相隔不久,却如隔世。
恍惚中,王倩盼甚至觉得那些日子不过是自己虚想出来的,不然为何短短数月,便是不相来往的局面?
谢灵东明明就在这宴会之上,却始终不肯露面。
想着,王倩盼苦笑,也明白今日谢灵东参加此次诗画之宴,必然是跟随长公主清嫣前来,说不定还想借此机会一鸣惊人。若自己因自己一时技痒,不愿输人,而阻扰他一心向上的脚步,他许会怨自己吧。
罢了罢了,自那日秋夜畅谈之后,彼此再无关联,各自自求安稳。
见着王倩盼失神,不知觉的竟喝了几杯酒,彭雪柔不经担心,“姐姐,酒少吃些,你身子刚好。”
王倩盼浅笑,“秋日寒意渐深,吃些热酒身子反而舒畅些。你别担心,我不会贪杯。”
“王姑娘好酒量!”袁安怀笑道,又侧身对王景德说,“此次来安都,我特地带来几壶好酒,想着若无知己,吃了也是浪费。不如过几日大家再聚一聚,我瞧那位沈理兄也是爽快人,也邀请他一起,如何?”
众人自然没有意见。
尤其是王景德,听着有好酒早就按捺不住,若不是彭雪柔还在跟前,必然会拉着袁安怀此刻起身去品酒。
“这是安怀兄所作之画?”王景云瞧着袁安怀放置在一旁的画卷,心生好奇,“不知在下是否有幸可以观赏一番?”
袁安怀放下酒杯,笑道,“不过是胡闹画的,不及各位,各位可别笑话。”说着便大方把画卷递给了王景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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