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章 郁闷的时候往下看(1/2)
太阳西斜,已至未时。
王垂与蒋品茹行走于望曦山后山石径,两旁林木郁郁葱葱,阳光透过枝叶缝隙洒在石阶上斑斑驳驳。
“师兄,你的心结解开了?”蒋品茹看着身旁面色祥和的白发老者,轻声问。
“算是解开了吧。”王垂双手负后拾阶而上,脚步中既无醉态也没老态,十分轻盈,好似正值壮年的汉子。
蒋品茹又问:“不恨王五了?”
王垂摇头:“我从来也没恨过王五。”
蒋品茹一愣:“师兄不是与王五一战道心崩碎,武境大跌吗,怎么会不恨他?”
王垂停下脚步,坐在山路旁的一块凸起的石头上,感慨道:“六十年前一战,王五虽胜了我,但真正让我道心崩碎的却不是他,而是我自己。”
蒋品茹跟着停步,转身面前像白发苍苍的师兄,好奇的问:“此话怎讲?”
王垂反问:“师妹,你还记得我当年是何等风光吗?”
蒋品茹点头:“嗯,师兄当年破镜速度势如破竹,在流云宗无人能出其右,被认为是宗门第九代弟子最有可能步入上武境的武道天才,出门必有数十师兄弟前呼后拥。”
普度长老说到这里赧颜道:“不怕师兄笑话,我也在那数十人中的一个。”
王垂闻言呵呵一笑,随即叹息道:
“唉,曾有老话说‘少时了了大未必佳’,现在想来,我便是应了这句谶语。
当时我被师傅疼爱,被众师兄弟仰慕,不论到哪儿耳中全是赞许吹捧,不知不觉的就道心迷失,以为自己真是天下不世出的武道天才,其他人都是不入流的凡夫俗子。”
“谁曾想与王五一战,对方与我年龄相仿,境界相当,却只用一只手便将我打的只有招架之功,毫无还手之力。
唉,你能想像一个自负到了极点人被人随意一手便打入烂泥潭爬不起来,内心是何等崩溃吗?”
白发老人叹了两声后,又叹一声:
“唉,这世间有三件事最让人崩溃。
一是倾城倾国的美人看到自己毁容后的模样。
二是满腹经纶的读书人发觉自己的文章道理其实狗屁不通。
第三就是自信武道天赋在同辈人中无人能及的武夫,发现自己与真正的天才相比不过如此……”
看着坐在石头上无比失落的师兄,蒋品茹一时无语。
王垂忽然笑道:“不过今天见了王五,我已经想开了。”
“虽然这么说有些卑鄙无耻,但是过得惨的人看到比自己过得更惨的人,心里确实会好受许多。
王五那样远胜于我的天才如今成了时日无多,武道尽毁的废人,而我却还有重新再来的机会,相比之下实在是苍天庇佑,若是还不知道珍惜,只怕真要被天打五雷轰。”
酒糟鼻老人起身拍拍屁股,继续往山上走:“师妹,时不我待,咱们赶紧回去修炼,我这次练回一头黑发就去扁担寨找王五,气死那老头子。”
蒋品茹望着师兄转瞬之间上了百级台阶,哑然失笑。
……
扁担寨的日子重归平静,只是徐二狗有时看向王五和莫毅的眼神有些幽怨,好像被抛弃的怨妇,两人觉得自己确实辜负人家一番心意,便只好挠挠鼻子赔笑。
莫毅之后都是早上教书,晚上练刀,下午则或伏案绘制图纸,或去家具厂指导指导工作,算是回归正轨。
这天下午,平白刮起一阵大风,吹得帽儿山上树木哗哗作响,碧空西方大片乌云滚滚而来,瞬间遮蔽天光,不给村民收衣服的机会便下起倾盆暴雨,惹得妇人乱成一团,汉子抱头鼠窜。
莫毅放下炭笔,没去管那些晒在院子里的被褥与干菜,跟王叔打声招呼,撑伞出去找下大雨都不知道回家的小玉。
抱着小脑袋往家跑的小女孩徐蜜糖指着前面道:“莫毅哥哥,小玉姐和石头柳树他们在空地踢球呢,说非要分出胜负不可,你快去叫他们回来吧,不然染了风寒可就糟了!”
莫毅点点头,把雨伞递给蜜糖,嘱咐她回家换身干衣服之后就去自己家喝姜汤,自己用手遮着额头冒雨前行。
这时代甘蔗榨的红糖很贵,除了自己家,别的村民家都没有。
“我这几天一定是脑子进水了,没事发明足球干什么,真是自找麻烦。”
扁担寨西南角有块空地,过去是用来堆放各家杂物的,穷苦人家都有这个毛病,破家值万贯,啥也不肯丢。
莫毅嫌弃那里杂草丛生虫蝇乱飞,破坏环境卫生,便让大力叔和二狗叔带着十几个村民去清理,该扔的扔,该卖的卖,该烧的全烧了。
好家伙,得亏有莫毅这个爱干净的穿越者,否则那地方迟早会成害人性命祸根。
一丈多长的斑斓毒蛇,一尺多长红头大蜈蚣和蟑螂老鼠全在里面安了家,要不是徐大力和二狗是经验丰富的猎手,差点就被咬了。
莫毅见状一不做二不休,让大家提着水桶把守四处,一把火全将那些破烂儿烧了个干干净净。
那场面真是壮观,熊熊烈火里十几条一丈多长的火蛇和火老鼠翻滚着往外窜,看得几个胆小的汉子脸都青了。
莫毅来到空地,就见雨幕中满身泥泞的小玉提着裙子在开大脚,砰地一声,藤球撞碎雨点高高飞起,划着弧线落到小石头布把守的半场,一帮小屁孩立刻呼喝着小跑过去,脚下溅起一簇簇掺着黄泥的水花。
小石头是守门员,见一帮人带球冲向自己,扎个马步守在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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