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9章 惊讶(1/4)
甚是惊讶:
“顺子你什么时候回来的?怎地也没有音响,快起来吧。”
“奴才也是刚回来,给小主请安,小主似乎正在想心事,奴才便不敢再多做打扰,就在此静等小主了。奴才今夜去往重华殿观宴,特来复命。”小顺子起身回道。
我脑子里犹还在想着那歌女,便是问道:“你且细说说,今儿宫宴如何?有没有什么新鲜事儿呢?”
“回小主,奴才为免被有心之人探知而对小主不利,故而未曾进入到重华殿中,不过,殿里的热闹远远奴才也瞧了它个大概,奴才还听说,襄王爷从正阳门到重华殿,一路上,所乘轿式之排场与御驾相差无二。”
我觑了觑眼,听闻间颇是诧异,转身走至贵妃榻前,歪身侧靠,继续问道:
“哦?怎么个无二呢?”
内殿的珠帘此时正被掀起,问竹从小厨房取了盘爆炒熟榛子走进,她便是与春儿一起,立于我身旁,就着小圆桌,细细地剥开。
小顺子犹自尽心尽力回禀。
“王爷今日所乘,乃是腾龙盖顶式复层软轿,轿身与轿帘都用了鲜亮的明黄色,抬轿夫共十六人,按泺国国制,珍制坊只对帝王出行时才准备此等规制,奴才听碎嘴的宫人讲,圣上不但并未因此而显露任何不悦,反而是龙心甚好,喜庆非常。”
“只以王爷之身享圣驾之行头实在是有些不妥,皇上他,竟是肯如此?还真是让人迷惑呐!”
我顺手接过春儿递来的榛子,边是咀嚼边如常疑问般询问:
“说来奇怪,襄王爷既是先皇长子又是泺宸皇后嫡出,我国向来以嫡长子继帝位,怎么反而是……?”话还没有说完,只见小顺子‘咚’一声,神情慌张的直直跪了下来。
这突如其来的变故,让我险些被未曾咽下的榛子果噎到,脸直觉涨红,便是急急地咳嗽起来,春儿连忙快速轻拍着我的后背,厉声道:
“顺公公你是怎么回事?今儿总出岔子,小姐要有什么闪失,看我饶不了你,你也不掂量掂量自己有几个脑袋够砍的?”
“小姐,你没事吧,要不要传太医?”
我清了清嗓子,才转头,轻轻拍了拍春儿示意她无事,她明白我的意思,也就不再说话了,我看向跪于脚下的小顺子,不解地问道:
“顺…顺子你这是做什么?”
小顺子‘咚咚咚……’猛磕几个响头,颤颤地说:“小主,这种话可不是咱们能私下里议论的,小主要谨言啊,奴才只听四月与赤月那一战,襄王爷虽不在朝可也出力不少,想来八成是这原因,小主切莫多猜了,奴才实在惶恐至及。”
我‘恩’声算是采纳了他的意见,扬了扬丝帕,春儿便复又去剥榛子了。
“今日宴席,教坊司是否请了外头的歌女?”我淡淡来了一句。
顺子一瞬间的不明白,重复着我的话:
“歌女?”
我看他迷惑的样子不像是装出来的,不禁怀疑,是我听错了吗?可是明明清晰的乐声是从重华殿方向传来的啊,那曲《越人歌》更是唱尽了女子的一腔爱意呢。
这宫中教坊司,伶人们的词曲多偏向于歌功颂德,与这般乐府曲风差之太多了,再者,即便,她们真去唱也是断断不会有此等感觉的。
我边思索着也边是吩咐小顺子:
“你也起来吧,叫上大伙儿去准备晚膳,晚些时候良嫔娘娘会来,到时再说吧。”
“奴才明白!”小顺子说完便带着春儿、问竹一同去厨房打理了。
我自是走至书架前,特意取出《乐集》,翻至了那首曲子处:‘山有木兮木有枝,心悦君兮君不知’。
襄王的还朝,使得满宫上下热闹非凡,喜气颇重。
昨日亥时,参加了接风喜宴的良嫔娘娘特意谴了她的贴身宫人来承福宫告知我,说是在宫宴吃多了酒伤了风,就先行回宫休息,不过来了。我虽然心里难免有些失落,但也是交代了宫人们几句,随后便睡下了。
今儿一早,一应梳洗停当,用过了早膳,我就喊了春儿,叫她在殿外的花圃间为我摆了九霄环翠。眼下,再是冷清无宠,日子该过还是要一天天的过下去的。
轻柔的风儿拂过面颊,软软的,似娘的抚摸,只要不是晌午日正当头的时分,并不显得过于炎热,初夏,犹还能在这牡丹尽放的浓香中享受到如此的惬意,实属难得啊……
转注,拨弦,三三两两的乐声亦是随着指尖的跳动抑扬开来。
敢问胸有几多情,肯将心事付瑶琴。
有微风拍打在脸侧,琴音沁入到心脾,直至春儿喊我:“小姐,起风了,咱回吧。”我才拔回沉浸在乐音中的自己。
我答应着,顺势停下拨弦的双手,刚要起身,太监尖细的声音突然在宫门外高高响起:“抄送六宫旨到!”
我愣愣地回头,茫然看着春儿,呆呆问道:“皇上又晋封谁了么?”
春儿面露茫色,摇摇头,还未答,倒是旨意明煌煌传入耳间:
‘赤月国,吾国邦交重埠者,其左相之女,都它尔,才貌双全,恪谨善慧,为簇两国之谊,甘效昭君圣举,实为巾帼佼佼者。朕心悦纳,册其正四品内庭主。赐号‘藜’。朕以闱系,特以此晓谕六宫,钦此!’
藜嫔?!
宣旨监照例不入宫,想是宣完便离开了。
我瘫坐在琴侧,再不想起,一动也不动,细数着心中无限郁结。
寻寻觅觅、冷冷清清、凄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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