崩坏篇 5-被点燃的末日(1/3)

似乎是为了犒赏自己，或是为了安慰一下自己——无论是为了这份令人沮丧的工作，还是这一两天来发生的奇怪事件——宋小成觉得，今天的午饭有必要吃的稍微好一点。

就在刚才，从凌乱的思考中一回过神，发现自己站在了这间人均消费几乎超过自己一半日薪的中餐馆里，宋小成自己都感觉有些意外。

刚才在会议室那么一闹，看来今天下午免不了要被公司领导叫去聊天了。人生啊人生！或许每个人的人生都是这样，不断的被麻烦事追在屁股后边跑。宋小成一边想着，一边在一个靠窗的单座上坐了下来。只是不知道，是不是每个人也都像自己这样，会在半夜梦见一个象头人，会把同样的一天过上两遍？

自从早上梦醒之后，象头人迦尼萨就再也没有出现过，更没有任何声音再跟宋小成对话。不知是有意还是无意，宋小成甚至多去了两趟卫生间，把自己锁在隔间里，一方面来说，好让自己从会议室的争吵中平复下来，同时，也有一搭无一搭的琢磨着迦尼萨的事情。

这个小三角形，到底是什么意思？

小三角形的颜色似乎比早上的时候黯淡了一些，变成了一条细细的暗红色，好像是皮下的淤血一样，仍然是清晰可见。

宋小成轻轻叹了口气，透过眼前餐厅的落地窗望着窗外的车水马龙。真不知道这世界上还有多少自己不知道的事情！

“……虽然是这么说，但是说真的，我觉得刚才那个宋总还真有两下子。”

突然，一个略微耳熟的声音打断了宋小成的思绪，似乎是刚才跟着刘总一起在公司开会的某一个人。

“你什么意思？”

宋小成立刻就听出，这就是那个刘总是声音。透过玻璃窗隐隐约约的反光，宋小成看到有四五个人在自己身后的圆桌上坐了下来。

“他们的方案确实很专业啊！我觉得是这次这几家公司里最好的一个了，讲的也很厉害！”

“专业个屁啊！”

“他就光懂项目里的那点事儿。在世面儿上混的，最不缺的就是他这种人！”刘总的声音从宋小成的身后不断的传来。

“什么意思是啊？”

“小张啊，你是还年轻，不懂这里边的水有多深。我这么给你说吧，公司做项目，就是为了挣钱。”

“对啊，这我懂啊。他们的方案里不是也提到回款计划了吗？”

“啧，所以说你年轻啊。你不懂，那个宋总也不懂。公司做项目，不光是公司要挣钱……啊你们先点菜。”

“接着说啊，刘总！让我们也学习学习！”

对，接着说啊刘总。宋小成抿着嘴唇心想，让我也学习学习！

“不光是公司要挣钱，谁沾着这个项目，也都要挣钱！”

“噢……”

“对不对？你小张要不要挣钱？我小刘要不要挣钱？上上下下的领导们要不要挣钱？对不对？光讨论专业有什么意思？谁他**的关心什么产品，什么营销……老子要的是‘这个’啊！”

宋小成甚至能想象的出，刘总用拇指捻搓食指的那个手势。

“刘总的意思是……”

“哎呀，你们就别管了！告诉你们，我都已经安排的明明白白的了。实话跟你们说，今天来这边开会，就是走个形式，就那姓宋的小子，刚才就是故意给他挑点儿毛病。昨天下午的那家公司已经跟我谈妥了……“

宋小成感觉窗外的人行道反射着的阳光格外的刺眼，呼啸的车辆在他的脑袋里是如此的嘈杂。他甚至没有注意到，服务员已经在自己的面前摆了一盘二刀回锅肉和一盘椒香鸡片。

“刘总！真巧啊！”

宋小成终于还是没能克制得住自己，一推桌子站了起来，满脸洋溢着热情的微笑，走到了自己正背后的那张圆桌旁。

圆桌边的四五个人立刻停止了对话，有的看着宋小成，有的看着刘总。

“噢哟！宋总，真巧真巧！你也来这儿吃啊？”刘总也从座位上站了起来，脸上带着尴尬而不失礼貌的笑容，跟宋小成握着手。

“可不是嘛。方案落选，所以得来吃顿好的安慰安慰自己呀。”宋小成的嘴角夸张的向上挑着。

“哎哟，宋总也太悲观了吧！这才刚开完会……”

“刘总，刘总……”宋小成用左手亲切的拍了拍两人握着的右手，两人的身高差让宋小成显得好像是个和蔼的长辈，“何必如此呢？刘总生财有道，宋某还得向刘总多多讨教呢！”

宋小成的眼神在刘总那张堆笑的脸上和他胸前的领带上来回游走，掌心若隐若现的刺痛促使他不禁手下微微发力，就像是要借此发泄自己胸中的闷火。刘总脸上的笑容慢慢僵硬，似乎有一点想要抽回自己的右手，却被宋小成的右手死死钳住，纹丝也动弹不得。

这时，宋小成另一边的一个人仿佛觉察到气氛有些异样，也从座位上站起身来，。

“啊哈哈，大家能碰在一起也是缘分。要不宋总就跟我们一起吃吧？”

跟你们一起吃？宋小成心想，跟这群拿铜臭当成熟的油腻成年人？？

“我看还是不了吧？吃东西的时候，毕竟还是‘味道’最重要！”宋小成飘着眉毛，重重的说到。

一时间，桌上的人各个表情局促，这让宋小成心中涌起一股恶狠狠的得意。

“宋总，话也不该这么说……”另一个坐在远处的人也站起身来。随之，圆桌边的所有人都站起了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