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七零章 小婶婶好(1/3)
段无极定了定心神,又道:“喧儿任性惯了,当晚知晓事未成闹了半宵,最后也只得做罢。我因有要事在身,便留下夫人约束于他,自己动身往京城去了。”他眼中有泪珠滚落,呜咽着。
隔了片刻,他才又继续道:“谁知这一别竟是天人永隔,再没有相见的机会……我接到不离差人送来的书信,知晓喧儿因强迫那女子未遂而被她的同伴杀死,我心中虽悲愤却也生出诸多疑虑:不离在信中说喧儿被一个少年十招击败,他的武功是我一手指点的,这绝计不可能。又兼之他自小清高,怎可为一女子舍了气节不顾?我日夜兼城赶去楚州,查看过了喧儿的尸身,除心口一点剑伤,未见其他打斗过的痕迹。”
他声若悲鸿,“女子与她的同伴早已失去踪迹,我让人寻了许多年未果。夫人抱着喧儿的衣裳念念有词,无论我怎么唤也不认得我。几日之间一死一癫,皆是我放在心头之人,实难让我接受。不离忙前跑后,总算将喧儿的尸身运回了梁州城。”他忽然瞪大眼睛强自提神,“闹腾了一些日子后,我总算冷静下来,开始细细的调查这件事。三个月时间,我将目睹过此事的所有人都寻了来,除了杀害喧儿的凶手。蛛丝马迹中我得出一点结论:不离眼睁睁的看着我儿惨遭杀害却未曾援手,事后也未能将那女子留住,我心中所有的恨便首先转移到了他的身上。”
他抱歉的看着秦衍,“后来,不离也舍我而去,几十年再未入江湖。”
“家师在燕山雪谷闭关二十年,后云游天下,不知所踪。”秦衍淡然而语,并不见半点情绪。
段无极咳出些血珠,半晌才又续道,“三年后,我终于查清那女子所用之武功乃是逍遥谷嫡传。可逍遥谷隐于世外,百年来江湖只闻其声,无从查起。我千方百计的动用了所有关系,终于寻到当年传说中的游龙信阁。我许下全数身家,可是游龙信阁并不愿意接我的委托,我伤心之下埋了剑,退隐江湖。此后又过十几年,我渐渐心灰意冷才在松林寺落发修行。”
他眼中精光渐盛,带着无尽的渴望看向慕轻烟,“小丫头,我也是将死之人,当年之事我只想要一个真相而已。”
慕轻烟蹙眉,咬着唇想了想才摇头,“大师,晚辈并未听师父提及此事。你所说当年的那个少年大概是我二师伯,我自六岁入师门,并未见过他老人家。”
逍遥谷几乎都是隔代才传一弟子,皆隐于世外。她认真的看向段无极,“师父十七岁那年初入江湖,后来被我师伯寻回去后便再未踏足江湖,你寻不到也是有的。”
“当年,段公子以自身武功强逼羽千寻前辈,欲生米煮成熟饭。后被机警的前辈发觉,又惊动了暗中保护前辈之人。”秦衍冷声委婉着说道,“家师因偷食不弃师尊的新药而内力受阻,当时正在楚州城疗伤,听闻此事第一时间赶了去。”他转过身看向渐渐亮起来的天色,“师父到底还是因此而受了伤,在雪谷养了二十年。”
段无极咳出一口大血后晕了过去。
“秦衍,他、他没气了……”慕轻烟的手指在段无极的鼻端试了试,却是连呼吸也没有了。
秦衍回身拉过慕轻烟的手往外走,淡淡的低语,“死即是生,于他是最好的解脱!”
“可是、可是我还想知道……”慕轻烟被他扯着一只手,仍扭着身子回头去瞧他凄凉的样子,“他也怪可怜的,几十年空有悲伤。”
“你该庆幸他埋了剑,不然我们两个联手也不一定能胜过他。”秦衍松开她的手改去揽她的腰,在她耳边低语,“你想知道什么我说与你听便是,嗯?”
慕轻烟看着他英挺的眉,低垂的眼睫,傻怔怔的点头。
秦衍的笑瞬间而至。
二人回了东跨院,秦衍松开手臂,倒了茶递给她。
“松林寺丢了楚璃至关重要的东西,这几日必定不会消停。”秦衍喝了半盏茶,才与慕轻烟轻声的说着当前的事。
慕轻烟将手中的茶杯搁在桌上,弯唇轻嘲,“我倒是想看看他的底线!秦衍,明日我们动身去太平镇走一趟罢!”她的纨绔无需演练,已经入了骨。
“嗯,京城是远水解不及近渴,到底还是得依赖你的力量。”他忽然抬起她的下巴,“楚璃心心念念不惜拿你做质想要到手的十万护国精兵,其实就养在明处,在他的眼皮子底下!”
慕轻烟一扭头挣脱他的手指,拿眼睛斜着他:“那是先祖皇帝留给自己救命所用,吃皇粮拿皇晌也是应该的!”
秦衍笑了,“慕老将军英明!”他赞叹了一回,“以十五岁稚龄、极少的折损从战场凯旋,东楚无第二人也!”
慕轻烟傲娇的觑了他一眼,“虎王亦不让他人,小爷敬佩!”
“你是姑娘!”秦衍睨着她了一眼,宠溺的笑着。
慕轻烟知他是想到了从前的事,也不与他争论。
一盏茶未尽,院子里响起了熟悉的脚步声。
“主子,三爷回来了!”
“受伤了?”慕轻烟耳中听见零乱的脚步声,急问曲风城。“还不进来?”她说话的声音微微恼着。
三九捂着肋骨的手已被血浸得鲜红,不住的咳着。
“主子,属下一时不查被敌人暗算,请主子责罚!”他挣脱搀扶自己的何信,屈膝要跪。他本来受伤就不轻,哪经得起这样折腾,两腿一软便向地上跌去。
慕轻烟没有丝毫犹豫,一步抢上前去架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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