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六三章 双入梁州(2/3)
中翻动着,寻了个舒服的位置,将头偎得更深了些。秦衍眼中的破碎瞬间消失,他低头将她抱在怀中,轻轻的吻落在她的发心,“睡一会,有我在呢!”
“嗯!”慕轻烟难得听一回话,闭上眼睛安静下来。
秦衍忽然想到未央怀过的孩子,神情瞬间激动起来。他抬高慕轻烟枕着的手臂,紧紧的盯着她疑惑的眼神,狂乱的问她,“孩子呢?”
“什么孩子?”半睡半醒间,慕轻烟一时没回过神来。
秦衍的手颤抖着覆上她的小腹,半晌不知如何开口。
慕轻烟挣开他的手,翻身又躺下,留了个背影给他。
秦衍心情激荡了许久,才慢慢平息下来。他将她又揽抱回怀中,轻轻的拥着。眼睛定定的望向慕轻烟被衣领遮盖住的血蝶,虽然未再问什么,可是他的心忽然难过起来。
当日,左擎曾说过落胎脱蛊的话,她又在囚龙阵中自千丈崖坠下,孩子自然是没了的。可一想到那孩子是自已的骨肉,他便锥心刺骨的疼开。
慕轻烟心中有淡淡的苦味散开。
她本不似世间女子那样容易动情,可也不知从何时起秦衍在她心中的位置越来越重。重到不由自主的想念;重到对他不设防;重到……重到她愿意舍清白救他,甚至生下他的孩子。
东楚不似西唐民风开放,她退过婚约且又未曾婚嫁生了孩子,若是普通人的家的女子早不知被世人如何诟病,就算再坚韧的性情也敌不过芸芸众口。
五年未回京城,这也是慕家对她的保护。虽然她自小纨绔,可到底是个女子,慕家人不希望她活在世人无情的口舌之下。
所有人都低估了她内心的强大,她是个不会依赖的性情,也不在乎世人如何曲解她。她想要的不过是能为慕家、为东楚尽一份她该尽能尽的责任而已。
各自想着心事,一夜无话。
秦衍一整夜拥着她,两人呼吸交错,可他心上破了一个洞,透着南诏冬天阴寒至极的风,遍体生寒。
天亮后各自洗漱了,乔装改扮后催马直奔梁州而去。
梁州城南十里。
三九候了一夜,正准备回头去寻时,远远见二骑并驾而来。他立刻现身等在路旁,接过慕轻烟的缰绳,“主子,正如您所料,城内忽然有人发起病来。”他也不避讳秦衍,自他跟在慕轻烟身边起,除了她昏迷不醒时,还未见过有人能在她的房中自如来去,就算是沈公子也不行。
“现在如何?可诊出是何病症?”慕轻烟在马上急声询问。
三九面色严肃,“罗掌柜的已经亲自诊过,无任何症状。”他眼中有些急色,“罗掌柜的收治了些病人在后院,亲自守着。”
“可是和金钱草有关?他可曾用过药了?”慕轻烟追问。
三九点头,“用过药了,只不见效。”他抬头看向秦衍,“病人不似中毒,脉弦虚无,昏迷不醒,已入膏肓。”
“走,我们去瞧瞧。”秦衍将手伸向慕轻烟,示意她将马让与三九。
慕轻烟搭着他的手腕跃到他身前,也未见不情愿,秦衍心下微定。
“带路。”秦衍冷声吩咐三九,那个罗掌柜是她的人,自然也只有她的人知道在何处。
三九也不废话,跃身上了坐骑,当先往梁州城疾奔。
二骑不消须臾便入了梁州城,三九在前带路,在城中东街一处僻静的小巷勒住马,“主子,到了。”他偏身下马,一带马头让出巷口,“我先去分舵看看情况。”他又看向秦衍,“梁州城连降六七日暴雨,淹了半城百姓。城中流言四起,说是当今圣上强抢帝位天降责罚,要收梁州一城百姓为他抵罪。”
慕轻烟眼眸中迸射出一抹极寒的冷芒,“别说珏哥哥乃是正统,即使他真姓东方又如何?自古胜者王侯!”
秦衍亦冷冷的接了话去:“我等以性命拼回来的大好河山,不能成为他蛊惑百姓的理由。”
三九未再说话,往小巷子里瞧了一眼后上马去了。
秦衍也下了马,不容慕轻烟抵抗将她抱了下来。他一手拉着马缰绳,一手握着她的手往小巷子深处走去。
早有人迎了出来,接过秦衍的马自去安顿。
秦衍往两侧屋角各扫了一回,那几处藏着人,身法了得。即便是他,若不是走得极近也是不易察觉的。看来慕轻烟手下的这些人当真缜密,没来由心中一安。
慕轻烟甩脱了他的手,当先进了一处小门。这里并不是百草堂所在的位置,小门看起来象是个角门,不知正门开在哪处。
“主子,罗掌柜在后堂灌药,请您往正堂稍坐。”迎出来的是个四十往上的男人,身形利落,腰背紧绷,是个练家子。
慕轻烟摇头,正色道:“何信,带我去瞧瞧那些人。”
“主子,罗掌柜说病人情况未知,怕有传染,您身子一向弱些,不宜……”那人忧心的看着慕轻烟,声音犹豫。
秦衍轻揽了一下慕轻烟的肩膀,冷凝着声音说道:“本王去!”他也不等慕轻烟瞪他,向着何信轻描淡写的说了一句:“你主子风寒初愈。”
何信并不认得秦衍,虽则他一身狂傲冷寒之气,却让人有种极信服的威严。能与主子同行且又自然而亲昵,定也不是普通人。他赞同的点头,忙又唤了人来,欲请主子往正厅去歇歇。
慕轻烟斜了何信一眼,往院落里扫视了一回,抬步往西侧一个跨院行去。
秦衍知阻止不了她,跟了过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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