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三章 longago.(1/4)
自由不在环境,而在心境,无拘无碍,没有道义责任,没有压力惧怕,随处天空海阔,随意挥洒性情。有了这种心境,登山踏雪,碧水泛舟才是写意。
可惜我不是古代人,那些诗情画意不适合我。其实我所向往的自由很简单,就是每天痛快地睡懒觉,外加蓬头垢面不修边幅。想想看一觉睡到下午,然后睡眼惺忪爬起来,头不梳脸不洗,闭着眼从冰箱里拿牛奶闭着眼一口气喝下去,爬到床上再睡,这过程有多么自我,又多么……幸福!
作为一个完整没有缺憾的女人,我认为这件事绝对不能不做。(兴奋过度,开始胡言乱语)而我,真是从来没有做过。别说没机会,就算有机会,也没心情。天知道,原来懒床也需要心情,想睡多久就睡多久的心情。
对于某种特殊群体来说,这是自由最直接的体现。
我没瞧见做贼的人有哪天能睡个踏实觉,无它,心虚而已!
我不做贼很久了,可还是没办法睡懒觉,太多负担,太多忧虑,太多烦恼,每天神经紧绷着,大脑飞转着,最奢侈的东西就是放松。现在终于逮到机会,所以一口气睡了三天。睡梦中都直呼痛快!
忘了交待了,这里是个偏僻的山村,,三天来,晏七行尽心尽力扮演男佣的角色,每餐变着花样的煮,然后端到我嘴边,还得看我给不给面子吃。
只有十几户人家,我们借住在离山村较远处狩猎期使用的木屋中,屋里设备一应俱全,非常适合两个人生活———比如我跟晏七行。
公元前134年冬,我头一次作为“女人”,听从了作为“男人”的晏七行的决定,没有面见皇帝,倒是回了次长安,将那个可以为我洗脱罪名,又可以还卫青清白的录音笔,托了一名绣衣使者,随同写有使用方法的竹简送呈刘彻。原本还想写封道别信附上,但想想觉得没什么意思,又无话可说,于是作罢。
顺便也潜回了家,本想拿点有用的东西,谁知不小心被守卫当贼追击,仓皇之下顺手倒也拿了件东西,逃到安全地带才发现是从二十一世纪带来的物件中最没用的一件——吉它。
不管怎么说,卫子夫,刘彻,帝国双璧,汉朝与匈奴,战争与和平,所有一切的纷扰都离我远去。至于卫青与扶雍,晏七行说早已布置妥当,绝无任何危险,现在,大概一个回了辟谷,另一个象我们一样浪迹无定呢。
晏七行不了解卫青,他绝不会不理世事逍遥自在,脱身之后,必定会千方百计去彻查姐姐的死因。如果他知道了个中因由不晓得会不会恨我?可以预料的是,势必另有一番新的斗争,不过那已经跟我无关了。
未必所有的事都要求个答案,这是我要学习的新功课,难得偷了浮生,且享快乐吧。卫家的事,不妨就由卫青本人来解决。不要骂我自私,对于我来说,难得自私!
这个想法,虽然不符合我的性格,但是,从未有过的幸福感遮蔽了一切,让我每天深陷其中,不愿意思想明天,恐怕一念之下,快乐就会象长了翅膀的小鸟,飞走了。
那几天在山村的日子过得昏天黑地,却十分惬意,我们交谈的时候不多,多半时间我都在睡觉,好象要把过去二十几年的觉都补回来一样,嗜睡如猪。晏七行也由得我,我睡,他静静地做自己的事;我醒,必定有热腾腾的食物端到面前,偶尔夜间醒来,触目所及睡榻上另一侧的晏七行平静安详的面容,便有一个深深的感触由心底滋生——安定的幸福。
于是我闭上眼睛,微笑。
是这样的吧,于异时空惶惶岁月里浮荡的心情中,得到这样的安定,足够了,这就足够了,没有更多的奢求了。明天后天将来的每一个夜晚,我祈盼能跟今夜一样,平和、从容、宁静。
木桶里的水好热。
第四天的中午,忍无可忍的我再也没办法睡下去,比起睡觉更爱干净的人六天不洗澡会是什么样?答案从我身上找——臭气熏天!
但是,直到现在也不能适应这种洗澡方式,我更喜欢方便快捷的淋浴。
冒着热气的水把我的皮肤浸泡得红通通的,弥漫着的氤氲令人昏昏欲睡。一边洗澡,一边睡觉,这就是木桶的唯一好处。
迷迷糊糊中,有人给我擦背,除了晏七行哪有别人?可是,我们还没结婚,也没同居,这样子好像不太好吧。可是,迟早不都得同居,都得结婚?没关系吧?
哈哈,嘿嘿,哼哼。(其实有点尴尬)
于是由得他帮我擦背,由得他帮我换水,由得他帮我洗头发……末了再满足地叹了口气,唉,真舒服,真幸福。
换上干净柔软的衣服,我爬到被窝里,“嗖”,被子被拿走,“刷”,枕头被抽走,“叽里咣当唏里哗啦”我被拎起来被套上厚厚的兽皮大衣被穿上厚厚的兽皮皮靴,最后一顶兽皮帽子扣到头上。
“你搞什么?”我无奈地望着在身边忙碌的晏七行。“让我再睡一会儿吧,好睏。”
晏七行帮我结好大衣的带子,正色说:“跟我出去。”
我伸个懒腰,懒洋洋地说:“不要了,外面冰天雪地,这种天气,最适合打麻将,喝酒,睡觉。我选后者。”
一把拎起软趴趴向羊毛榻滑去的我,晏七行以命令式的语气说:“不行,你,必须跟我出去。”
“我不要出去。”我拼命想拨开他的手,晏七行手臂使力,一下把我打横抱了起来,大步向外就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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