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九章 曙光乍现(1/4)
又来到那片树林,厚厚的落叶踩上去又松又软,虽然艳阳高照,却除不去冬天的萧瑟。
走到旅行车前方,早在靠山村的时候,为了避免更多的人见到它,我为它造了个车库。用钥匙打开生锈的铜锁,扑面而来的是蛛网和尘灰。浓烈的光线从木板的缝隙处照射进来,可以清晰地看到在空中飘浮的微尘。
带着期待,也带着紧张,从驾驶室到车厢,所有的地方细细地寻找,包括垃圾筒和床底下,无一遗漏。
没有我需要的东西。
第二次地毯式搜索,没有;第三次,第四次,还是没有。
我坐在床上喘气,如果真的找不到输血的设备,就只好喂血给小霍喝了,我不是医生,但直觉告诉我,把我的血注入到小霍的血液里,如果能行,将是最直接最有效的方法。
重重地将手按在床沿边,叹了口气,忽觉手边有些异样的突起,心中一动,飞快掀开床垫,是一小袋白色粉末状的东西,我拿起来打开嗅一下,居然是毒品!
这旅行车的主人是个瘾君子。
我立刻动手,把整个床拆掉,床板底下,放着几包毒品,还有几个未开封的注射器。我大喜,虽然找不到输液管,但是有注射器已经足够了。
狂奔回长安,立刻将注射器反复消毒,然后,去看小霍。
见到注射器这种怪东西,扶雍表情困惑,撕下一条药布递给他,撸起衣袖比量着上臂,我说:“现在什么都不要问,照我说的做,帮我扎紧。”
扶雍依言而行,我简单解释一下注射器的用法,然后指着手臂清晰立现的血管说:“将针扎进这条血管,然后可以抽血……不过你下针轻点。”
本第一女官天不怕地不怕,生怕最怕是打针,这次若不是为了救小霍,面对针筒才不会如此勇敢坚强。
眼见扶雍这个第一次使用现代医疗器械的蒙古医生,拿着针对着我的手臂比来比去,一阵恶寒从心底升起,赶紧闭起眼睛,眼不见为净。
神医到底不是白叫的,虽然是第一次,针推进血管的感觉很轻很稳定,略有疼痛,感觉血液缓缓被抽出去,直到扶雍说了声:“好。”我才敢睁开眼睛。
扶雍正欲照我的指导为小霍输血,我忽然想起一事,阻止了他问:“那天我被暗算时,你说箭上有毒,我的血里应该会有残余的毒素,会不会伤害小霍?”
扶雍淡淡一笑说:“那些毒进入你的血液中,如同泥牛入海,早已消失无形,我只是以此为借口来接近你罢了。”
我一撇嘴,心想这个扶雍远不象他外表那样仙风道骨,与世无争,对这样的人还是小心为上。
接下来自然是将我的鲜血输入到小霍的身体里,一切都很顺利,只听天命了。
虽然又困又累又乏,但我不敢睡,跟扶雍一起守在小霍的床边,静静地观察他的反应。扶雍终于忍不住问我:“此种输血之法,你是从谁而学?还有这件所谓注射器,又是从何处而得?”
我伏身床头趴着,眼睛须臾不离小霍的脸,含混地说:“输血输液是西域最普通的医术,注射器也是那边的医家们制造发明的,如果你真的好奇,等我回去的时候带上你,保证让满足你的好学心。”
扶雍发了阵呆,半晌喃喃地说:“刘丹,你一次比一次令人惊奇。”
废话!你要是莫名其妙回到上古时代,见到尧舜禹汤,在他们的眼中一定也是个惊奇。
一个时辰过去了,小霍没有动静,我的心开始打鼓,两个时辰过去了,我的心开始画魂儿,一直到夜幕四垂,小霍还是不见反应,我耐不住了,叫扶雍又抽了一管血输给他,半夜再抽一管,如此反复数次,到了凌晨时分,我实在撑不住,趴在小霍床边沉沉睡去。
这一觉睡得香极了,直到有东西在脸上爬来爬去,又麻又痒,毛毛虫?我倏地睁开眼睛,正对上一双含着调皮笑意的眸子。
小霍?!小霍……小霍醒了?
意外的狂喜如潮水疯涌而至,喜到极处竟然呆若木鸡,脑子里只有一个念头―――小霍醒了,小霍不会死了……
小霍伸出瘦若无骨的小手,拂在我的脸上,声音嫩嫩哑哑地说:“师父,你好丑。”
我反握住他的手,说不出话来,眼泪噼哩啪啦地往下掉,丰富极了。
小霍瘦小的脸还是没有血色,眼睛却明亮异常,里面透着股子精神,可以预见,再好好养一段日子,一定会渐渐强壮起来。
原来我的血,果然比药还好用。
小霍醒来的消息第一时间传到陈府,陈掌来了,卫少儿也来,卫青来了,当天下午连皇帝与卫夫人都亲自过府探望。
我大睡了三天,中间偶尔醒来就是给小霍输血,然后再睡,总算把体力给睡了回来。小霍的脸色一天比一天红润,卫少儿见了我,再也不摆臭脸,笑得跟朵花似的,直夸扶雍医术高超,又感谢我对小霍悉心的照顾。她自然不知道救得了她儿子的不是扶雍,而是我的……奇怪的血。
蒙皇帝特许,我可以不用工作,暂时留在家里照顾小霍。
过了四天,小霍可以下床,外面太冷,我跟扶雍都不准他出门,小家伙整天嚷着闷,我就又多了一项工作,每天给他讲故事,讲许许多多的故事,从白雪公主到小红帽,从美人鱼到青蛙王子,直到再讲给他听。这小子听上了瘾,整天粘着我,晚上更是要听着故事才肯睡,我发现自己讲起故事来绘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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