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 软件编曲(1/2)
去戛纳的事很快被林海抛在脑后,当务之急是让那十万円物有所值。
“居然还能这么搞!”
泽维尔认真看着林海的操作,不时发出阵阵惊呼。
他把林海拉来的本意是交流思路,然而他万万没有想到,林海一手包办了除音效采集外的全部工作,从思路到技术再到效率,林海的表现令泽维尔大开眼界。
而泽维尔和川井两位主厨反而沦为了配菜工——音效采集也不轻松,因为素材库资源有限,大部分音效都是用乐器现场模拟出来的,为了想要的效果,他们还摔了几个杯子,砸了一把椅子……
不管怎样,一切都是值得的。
“你这回赚大了。”川井摘下耳机,对泽维尔说道:“如果年轻人都像林君这么优秀,我想我们都要失业了。”
泽维尔连连点头。
cubase他们都会用,但是熟练程度和林海没法比。
林海自己却很不满意,主要是这个时期的软件,无论性能和功能都太差了,根本谈不上效率。
正因为如此,很多音乐人还在使用硬件音序器,而非软件来制作音乐。
不过有得用总比没得用强,要知道这会儿的上海音乐学院连“音乐工程系”都还没成立,要到明年,才会购入第一套daw(数字音频工作站)。
而眼前的苹果电脑上,不仅有cubaune的图标。
如果没记错,美国歌手雪儿在今年年底发行的专辑《believe》中首次用到了这款软件,其声音效果后来也被称作“雪儿效果”。(如此看来,某加拿大电鳗的音乐确实够新潮,够前卫。)
林海心里琢磨,要不要截胡?
这简直是必须的!
……
一直忙到早晨六点,工作终于告一段落。
尽管熬了一整个通宵,但是三人谁都没有睡意,都是一副嗨翻了的样子。
听着成品效果,兴奋过度的泽维尔突然皱起了眉头,问道:“你们不觉得有问题吗?”
“是差了点火候。”川井说道。
他指的是泽维尔之前做的配乐。
泽维尔的本意是给已经建好的园林换套地砖,然而地砖换完,却发现原来的建筑不够看了。
泽维尔看向林海,犹豫了一下,问道:“要不推倒重建?”
这话说完,连他自己都觉得不好意思。请人来切墩,结果人家把掌勺的活都干了,现在发现菜上错了需要重做,这可真是……
“搞起?”林海问川井,要重建可就不是小工程了。
“搞起!”
川井说完,掏出手机开始喊人。
推翻重做不轻松,壮丁那是多多益善,更何况既然要搞,那就搞个大的。
……
川井的人缘在这一刻得到了完美体现,得知他要“开黑”,但凡当天没有具体安排的人纷纷表示“求带”。
放下电话,川井转过来问泽维尔:“以谁为主?”
泽维尔冲林海努嘴:“地基是他打的,当然他说了算。”
川井笑道:“我也是这么想的。”
见两人都这么说,林海也不推辞,这是他凭真材实料赢得的,推让就是矫情。
林海当即下达了第一个命令:去睡觉。
是的,哪怕再兴奋,该睡也得睡,不然干到一半扛不住了那就尴尬了。
更重要的是,他不想把亢奋情绪带到工作中去。
……
在录音棚的休息间睡到九点半,林海起来洗过脸,壮丁已经全部就位。
川井的狐朋狗友来了五个,有搞器乐表演的,也有搞作曲编曲的,名气都不大,但水平都不俗。这是川井刻意为之,把那些大牌喊来,万一不服林海,他岂不是两头为难。
几人已经听完林海制作的底噪,对以他为主毫无异议。
制造噪音很简单,但是将噪音进行精巧的选择和加工,以达到艺术表达的目的,这可不简单。
在场的人试问,谁都没有林海玩的溜。
其实噪音作为音乐元素出现的时间不算短,其中最有影响力的就是前面提到过的约翰·凯奇。40年代,还在师从勋伯格学习作曲的约翰凯奇,就开始了对各种“杂音”的利用和探索,并提出了相应的理论,因而尽管他不是最早的“噪音音乐家”,却被公认为“噪音音乐”的鼻祖。
同时,这位音乐家在60年代和人组成了地下丝绒乐队,这支乐队的实验噪声作品基本就是早期的朋克和重金属的原型。
所以说,流行乐坛的所谓新玩意,都是古典玩家玩儿剩下的。
……
之前制作底噪的过程中,林海已经对整部影片有了较为全面的理解,在他看来,这部片子的核心是“认知”,是人与人之间的相互认知——理解或误解;不同的人对世界的认知——同化与异化;群体和个体的相互认知——傲慢与偏见;以及人对自我的认知——肯定与否定。
总而言之,矛盾无处不在。
在如何重新配乐上,林海心里同样很矛盾。
此前调制的底噪,是为了展现东京这个国际化大都市的喧嚣、浮华和冷漠,但是其中蕴含了秩序——通过有规律的编配,来体现社会规则。
底层是社会,那么上层就是人。
以此为前提,林海有两种选择。
一种是搞平衡。利用优美的音乐线条来修饰和平衡底噪,说得好听点叫和光同尘,难听点说叫随波逐流,是以包括女主角在内的众生作为视角。
另一种是强化。利用扭曲的音乐线条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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