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36 容君(1/2)
夜宸卿闻言愣了一愣,面上不自觉地带了几分笑意。
下面碧溪又唤了他一声,他才回过神来,沉了口气道:
“替宸卿回陛下,虽说君无戏言,但是当日的事,只当是陛下迷糊着随口一句,当不得真,如今还是清淡为好,养着肠胃。”
碧溪这边愣了一愣,可身后已经合上的门却忽而打了开来。
“朕何时迷糊过了,让你与朕一同吃了这么多天酸涩的果子,过意不去。”
此时,弋栖月一袭赤白相间的长袍,立在门边。
碧溪这边一愣,随后行礼道:“陛下。”
弋栖月向她摆了一摆手,举步朝着夜宸卿走来。
夜宸卿也从琴案旁站起身来,要行礼问安。
不想女皇陛下却抬手摁住了他的肩膀。
“宸卿,前些日子朕在古书里翻了好一阵子。”
夜宸卿任凭她摁着,听她如此说,如墨的眸子闪了一闪。
弋栖月手腕一溜,长长的护指一划,竟是将他的外袍勾落下去。
她俯下身子,面庞蹭在他颈窝间,一呼一吸的触感却一路向上游移。
夜宸卿这厮骨相甚好,一袭白色的里衫也遮掩不去,恰如蓊郁的林海也掩不去玉山的俊秀。
夜宸卿知晓陛下一向欢喜这般撩拨于他,但每每也不过是撩拨。
而他知道,纵使曾经流落在外,二人曾共患难,如今回了宫来,陛下也依旧是陛下。
他把心头的燥热强压了下去,只是抬手扶住她。
“翻到前好几朝,才寻了个封号出来,当时也没顾上问你,这‘容’字可还欢喜?”
弋栖月却依旧轻轻浅浅地说着,手抚上他脊背上的绷带。
过去许多日子了,他身上的其他伤口皆已好了,唯独剩下这一处当初背上一剑去后心仅数寸,没入后心又是很深,不知剑是如何脱离的,以至于落下一道又深又长的伤疤,也留了不少血。
弋栖月忽而想起自己那日刚给他将衣裳拽开时、瞧见的骇人情形,崩裂的剑口,四下全是殷红的血。
她忽而愣了神。
分明对他态度极为模糊,她自己都摸不透自己,此时却又想着也许他一颗心也有几分是向着她的。
不然,为何会冒如此大的险陪她一路?为何会在冷夜里抱住她?为何会拼尽性命去救她的母亲,等她说出了真相,又把所有的事都揽到他自己身上……
夜宸卿听见她只这一句话,感觉到她抚在他背上的手也停了,愣了一愣,继而却是扬唇笑了。
“甚好,臣下很喜欢。”
容君的名号,他也知晓。
是前朝敏公主的事情了。
那敏公主是前朝皇帝最为宠爱的长公主,自幼又是样样不输男儿,还在祭祀大典上救过老皇帝的命,因此愈发得老皇帝喜爱。
敏公主的皇弟便是太子,敏公主也很疼很护着自家弟弟,保着他登及帝位。
而她的弟弟,新帝,也是个有情义之人,给了自家姐姐无上的荣耀,长公主的府邸金碧辉煌,敏公主入宫,除了太后,对谁人都不必有礼节,哪怕是太妃,哪怕是皇帝自己。
而这位敏公主,尊贵至此,自然不可能是要纳驸马的人。
她在公主府中有数位面首,其中一位救过她的性命。
公主先是封此人为‘容君’,再然后封为‘容正君’,而所谓‘正君’,其实便是相当于王爷的正妃。
夜宸卿心下对这名号还是略略有些好感,只是他也瞧不透,陛下为何会在大庭广众之下将这个名号赐给他。
他更不知道,陛下究竟为何会选这个与古人一样的名号。
是随手一选?
是看着他救了她的性命?
亦或是,以后……
弋栖月低低地道了一声:“便好。”
随后也不再言语,眸光沉了一沉,只是低头,手抚弄着他的后背上的绷带。
夜宸卿察觉到她的手在背上游走,半晌终于低声道:“陛下,不妨事的,已是大好了。”
弋栖月没有言语,脑海里尽是当初他伤口的模样,半晌终于低下头去,将唇合在他温热的颈项上,便靠着他绷带的边沿。
一旁的碧溪见状,早已小心翼翼地溜了出去,顺便带上了望湘楼的门。
夜宸卿只觉得心里一颤,抱着她的手臂紧了一紧,随后转过头去,薄唇便凑近了她的鬓间。
孰知弋栖月却是面庞一转,下一瞬间,她只觉得一片柔软触碰上的她的唇边。
夜宸卿略微一个怔愣,随后,吻得却是愈发得沉。
可就在这一瞬间,门外,庸和恭恭敬敬的声音却响了起来。
“陛下,那日请见的墨公子到了。”
他的声音并不算大,只是刚刚好传入房内。
可是只这么一声,弋栖月的身形却生生一滞。
夜宸卿将唇移开去,目光似有似无地划过她腕上的木镯子。
这个镯子,无论她如何困顿,都不曾摘下过,更莫提给出去。
只是须臾间,他的手便离开她的腰背。
“陛下去忙罢。”
夜宸卿说得云淡风轻,弋栖月愣了一愣,随即直起身来。
如今她整个人心里都是迷糊的。
墨苍落竟是现在便来了。
那么当初……那个所谓的西国之乱的‘墨’姓的罪魁祸首,究竟是不是他?
也不及多说什么,她转过身去便出了望湘楼。
夜宸卿依旧默然坐在琴案边上,垂了眼听着合门之声。
心里却想着两年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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