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79 宋江含泪说科举(1/2)
179宋江含泪说科举
宋江说着说着,由亢奋到黯然。说到自己参加科举考试捅到痛处,真是成也萧何,败也萧何。
谈到科举考试,人们马上会想到“八股取士”,觉得那是个害人的东西。八股文到后来,确实不是个好东西,无论是格式,还是思想都特别僵化。
八股文文体有固定格式:由破题、承题、起讲、入手、起股、中股、后股、束股八部分组成。题目一律出自《四书五经》中的原文。后四个部分每部分有两股排比对偶的文字,合起来共八股。而且,八股文要用孔子和孟子的口气说话,四副对子平仄对仗,不能用风花雪月的典故亵渎圣人……
其实,八股文是明朝才盛行起来的。宋朝——尤其是北宋,科举考试的题目还是很灵活的。比如,苏轼参加“高考”那年,“作文题”是大文豪欧阳修出的,题目为——《刑赏忠厚之至论》,既不是孔子说的,也不是孟子说的,而是出自《尚书》。
苏轼提起笔,洋洋洒洒写道——
尧、舜、禹、汤、文、武、成、康之际,何其爱民之深,忧民之切,而待天下之以君子长者之道也!有一善,从而赏之,又从而咏歌嗟叹之。所以乐其始,而勉其终。有一不善,从而罚之,又从而哀矜惩创之,所以弃其旧,而开其新。故其吁俞之声,欢忻惨戚,见于虞、夏、商、周之书……
当尧之时,皋陶为士。将杀人,皋陶曰:“杀之”,三。尧曰:“宥之”,三。故天下畏皋陶执法之坚,而乐尧用刑之宽。四岳曰“鲧可用!”尧曰:“不可!鲧方命圯族。”既而曰:“试之!”何尧之不听皋陶之杀人,而从四岳之用鲧也?然则圣人之意,盖亦可见矣。《书》曰:“罪疑惟轻,功疑惟重。与其杀不辜,宁失不经。”呜呼!尽之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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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篇“高考作文”连标点符号才673字(古人写文章是不用标点的),副主考官梅尧臣一看,眼睛一亮,立刻推荐给主考官欧阳修,并说:“真是好文,有孟子之风。”马上给了第一名。
欧阳修看过,也连连叫好:“老夫当避路,放他出一头地也。”怕这这篇文章是自己的学生曾巩写的,改为第二名。由“满分作文”60分,降为59分。拆开卷头一看,不是40岁的曾巩写的,而是一个初出茅庐,22岁的“臭小子”叫苏轼的人写的。
后来三人见了面,梅尧臣问:“‘当尧之时,皋陶为士。将杀人……’出自何典呀?”
苏轼听了哈哈大笑说:“想当然耳——一时想不好用什么典故好,就胡编了一个。”
欧阳修和梅尧臣听后,面面相觑。半晌,二人也大笑起来。并没有因苏轼胡编烂造,而责备他,照样以第二名录取……
15岁那年,我开始参加科举考试,最初参加的是县是组织的最低级的考试。一不小心,我拿了个第一名,真是少年得志呀!从此,有了秀才的名号。跟我一起参加县试有一个老头,65岁了,足足比我大50岁,只考了个中下等水平,县令可怜他通过了。得了个秀才称号,喜极而泣。
隔了一年,我又参加了州里的考试,又轻轻松松地拿了第二名,被送到更高级别参加“省试”(明清时称为乡试。科举不同时代称呼不同,特别复杂,尤其是到了明清时)。这次考试从“架式上”看就与往常不同,县里是在“简易房”里考,州里是在考棚里考。“省试”可就不一般了,那是在贡院里考,考中后,就是举人,有了做官的资格,还可以去参加进士考试,当更大的官。
贡院从外面看,特别高大尚。可给每位考生空间,小极了,跟鸡笼差不多。每个考生呆的地方叫号舍。说如鸡笼有点夸张,但确实不大。每间号舍三面有墙,南面是敞开的,没有门。号舍宽3尺,深4尺,后墙高8尺,前檐高6尺……
无论你后来多么牛b闪闪放光彩,作为考生,你都得在这里至少熬上三天三夜。写作在这里,吃饭在这里,睡觉也在这里,跟蹲监狱差不多。只要你成功了,那真是“朝为种田郎,暮登天子堂”,正如孟郊诗写的那样:昔日龌龊不足夸,今朝放荡思无涯。春风得意马蹄疾,一日看尽长安花。
省试和县试、州试比起来才是真正的考试。以前那只是海选,只能算是种子选手,至于能不能为真成为“进士”的种子,就看子粒饱不饱满了。
我号舍的“邻居”是位花白胡须的老头,一问年龄吓了我一跳,72岁了。人生七十来稀,他告诉我已经参加省试十几次了。一看穿戴穿,就知道一贫如洗,三天的干粮就是煎饼卷葱。我看不过眼,给了他一盒花生酱。
老头连连称谢,道:“等我们都成了‘天子门生’,要互相提携呀!”
我笑说:“老人家,到时候你提携我;我帮你提鞋。”
“哦!贤贤易见;君子固穷,小人穷斯乱也;唯女子与小人为难养也,近之则不逊,远之则怨……”
一看就是读书读傻了的书呆子。
考试不久,抓了一个作弊的,被官兵押着游走于各个号舍前。那人上身只穿着一个小坎肩,麻布的,上面写着密密麻麻的蝇头小楷,能有几万字,都是请人试先做好的文章。他胳膊上有许多道鞭痕,显然是被抽打了一顿。
考试内容也不过是经义和诗赋,最重要的那场考试题目为:文武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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