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十章.夔鼓高声惊狐踪 9(3/4)
南岳菩萨,才是真正有灵应、会显圣的真佛,便是坏了多少寺院庵堂,也是南岳菩萨显圣的机缘大不了,再从十方善信那里重新募化,再修上十座、百座也全不是问题!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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赤霞之中,仙术士迎着一众随侍仙官真形,走到了南岳帝君法相之前。
南岳帝君法相戴八朗宝光玉冠,披神光绯文之裘,带封灵制魔之章,乘赤霞飞轮。
魏野戴浮筠竹冠,着青溪道服,佩青绶银印,踏庚辛风岩之虎。
半仙之士、山灵之神,目光相对间,魏野举起手中丹灵如意,南岳帝君法相举起手中赤玉圭。
玉圭与如意一触,无声之间,早已意到神知。
“见过南岳衡山君。”
“见过下元太一君。”
……
………
一股强大气息,无由而生。
祝融峰头的光天坛福地猛然大震,但是这股震感却是被一股玄妙之力束缚在了祝融峰顶方圆之间。
自大陆板块间万载抬升而上的断块山体,千百年来经历风刀霜剑不曾稍移的南岳主峰,此刻却是隐隐颤动。
赤霞之间,有一柄火剑直刺而下,在光天坛四周划出了一个浑圆剑圈。
火剑穿透了峰顶岩石,剑锋过处,僵硬无比的花岗岩也被切削开、融裂开,在光天坛的边缘化作深有数丈的石壑。
一股湿润水汽,从光天坛下涌了上来,不是淙淙流响的烟霞峰懒残泉,不是蛟龙隐没的狮子峰黑沙潭,而是氤氲间染着一段地火烈性,喷起素烟白云,弥散祝融峰间。
祝融峰左近的人们,只听见赤云间猛地传出一声虎啸,随即云中赤霞里,王者身影伫立不动,七十二峰间,唯有朵朵红云映着人们的脸庞,在峰头山间游荡起来。
一切来得突然,去得更加突然,恍惚间山风拂来,峰顶赤霞不再保持着如照天朱镜般的异象,只是洒作万亩浮光,在人们茫然的面上镀上一层红玉色。
距离祝融峰顶最近的人们,不论是在祝融殿前照看香火的庙祝,还是挑着家当痛惜庙宇成灰的和尚,或者那些早已经欣喜如狂的朝山香客,一个个都向着上封寺
不,这天底下已经没了那个隋炀帝敕造的上封寺,只有祝融峰顶一方被泉池簇拥在当中的石坛。
这刚刚出现的泉池间,细碎水泡如蟹眼,如鱼目,滚荡在水面间,一阵阵的热浪蒸汽拂面而来。
泉池之侧,一方色红如火的大石傲然而立,通体光润如玉,上刊三字古篆。
少顷,便有本地秀才上前仔细辨认过去,正是“光天坛”三字。
此时的衡阳人早已不知“光天坛”三字代表着什么,还是几个秀才从前明衡阳县志里面找到了当年隋炀帝改光天坛为上封寺的旧事。
但比起他们来,上封寺的主持大师手脚反而更麻利许多,不用一天功夫,“南岳司天昭圣大帝显圣,光天坛福地重现人寰”的故事,不曾从九仙观、黄庭观的道人口中传扬,倒是给山上山下忙着化缘重修山门、募钱先盖窝棚的和尚们说得响亮。
至于环绕着光天坛的那一泓热泉,也给上封寺的一众僧人扎起竹篱笆围了个不透风。主持大师则效法着《西游记》里的如意真仙做榜样。
怎么讲?
如意真仙霸占着解阳山破儿洞,修起聚仙庵,论碗卖起落胎泉水。
上封寺主持大师,则是在光天坛侧急急忙忙修起个茅棚,论桶卖起“福地神泉水”来。
虽说上封寺已经化作了一片白灰,光天坛如今又被这么一泓热泉整日里围住,热浪蒸腾,换了谁都吃不消,更不要说重新在上面修庙了。可是庙产田契尚在,谁能说光天坛不是上封寺诸位大师的产业?菩萨不能拜了,香火钱没处收了,卖几桶水可以了吧?
这“福地神泉水”自然不是拿来打胎的,但是南岳圣帝菩萨显圣后留下的灵迹神泉,谁敢说没有什么不同凡水的灵效在里面?常喝这“福地神泉水”,延年益寿是不消说了,百病不生是理所当然了,用来泡澡能治疖癞疮疱估计也是必定、一定以及肯定了。
哪怕带下山去,给撞邪病人喝了,说不定也能驱邪赶鬼呢!
起初三、五日里,上封寺卖起这“福地神泉水”还算是公道,十文制钱便能挑走一桶水去。然而不到半月间,衡阳地方上无人不到祝融峰头求“神水”,十文钱一担水就立马变成了十文钱一碗水。
照着上封寺监寺和尚的算法,只要这样卖水卖上一年,重新修起一座比原先更壮观、更轩敞的上封寺,也不是什么难题。到时候将光天坛朝寺里一圈,卖起福地神泉水也更安心些,总不用担心有人钻过篱笆去偷水!
但是上封寺之外,余下那一百来处寺庵的和尚,却丝毫没有感受到上封寺的师兄们这股乐观向上的精神。
从山腰到山顶,那些小庵小寺不论,福严寺、方广寺、祥光寺、高台寺、衡岳寺、弥陀寺还有新老两家南台寺的当家和尚,如今瞅着上封寺中人,眼里就快冒出火来大家都是佛门弟子,也都出了家改姓了释,虽然宗派有别,师传不同,可总归也算是一家人。为什么你们上封寺就这么得天独厚,庙虽然被烧了个一干二净,反倒又从天而降下这么大一注财源,只是坐等着银钱上门?
倒是我们命里该着恶曜临头,要眼睁睁地看着自家庙产成灰,没头苍蝇一样满山乱窜?
有些心思灵活一些的,还把上封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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