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九章 凶鬼阿七(1/2)
云落她们继续往前走,距离进阵已经过去了许久,她们目前唯一能确定的就是被困住的人就在她们附近,但是具体距离多少,在哪个方位却仍旧是一头雾水。
时间最是宝贵,要是在这么拖下去,即使这个阵并不会伤害人,但也难免出什么差错,总之,现在是越早找到人越是安心。
云落本可以自己靠着自己本领去寻人,但是如今她……她的身体实在是没有办法去施法,强行施一些不适合的法术只会加速自己身体情况的恶化。
这件事绝对不能够让月泽发现,谁知道都好,云落就是不想让他知道。
想来想去,思前念后。
“我记得清微君的配剑好像是有指路这一项本领。”在黑暗中,云落忽然没头没脑地冒出这么一句,双眼炯炯有神地盯着月泽:“眼下我们也没有什么合适的主意去找到被困的人们,不妨就试一试?”
“不可。”月泽摇摇头:“清微剑指路需要引子,你若是要寻人,那人必须与你有血缘牵扯方可……”
话说到一半,月泽没有接着说下去了,他看着云落,停了好一会,说道:“我知道了。”
场面委实尴尬。
若尘止风都噤若寒蝉,楚子衡靠在一边就笑着,也不说什么话。
大家心里都明白,清微剑需要以血寻人,通过血气去寻找要找的人,但是在这里的所有人,若尘和止风皆是家中独子,年纪尚小,尚未娶亲,更无子嗣,也没什么表兄弟堂兄弟拜在太华门下,自然不可能用这法子;清微君……这万年都是独一个人,天妃仙逝得早,他父帝膝下也只有这一个儿子,此外唯一尚有牵连的就是云落,可四荒皆知云落不过是个笑话,成亲三日就被休弃,他二人之间万万不可能有子嗣,且云落被休后,也不算是神京城的人了,二人之间也是没什么牵连在;至于楚子衡么,谁也不清楚这人来历,不过看他独来独往,冷血无情,倒也不像个会有兄弟姊妹或是妻儿女的模样。
但是云落不一样,她这回回来,身边可是跟了一个小东西。白白是云落的儿子,自然与云落存在着血缘关系,白白和被困的所有人都在一处,寻到白白,就是寻到了他们。
只不过……月泽怎么说也是云落曾经的夫君,所有人都知道云落后来不知所踪,出来的时候就带着白白了,身边还跟着云斐,这孩子不是云斐的还是谁的?白白不是月泽的孩子就罢了,现还要拎出来摆在明面上说,月泽只觉得有些委屈,明晃晃地似有一顶绿帽子扣在他头顶上。
云落头一回觉得词穷,也是,这事情放在谁身上谁都不好受。但如今救人要紧,本就是解释不清的误会,再解释也没人会信,索性就这样先把事情办了。
“那就试试看吧。”云落边说边撸起袖子,修长纤细的胳膊皮肤透着病态的苍白,甚至还能看见细细的血管。
月泽蹙着眉看了一会儿,云落心虚地将袖子放下去了一点,捻了一个诀,手指合并,就要朝自己的手腕割下去之时,月泽拿着清微剑的剑柄拦住了她,抬起细长沉静的眼望着她,上下唇一张一合:“无须?这么多,一滴便可。”
“啊哈哈哈哈原来是这样啊,我还以为需要一碗血才够,原来是我想多了。”
话音未落,云落只觉得手指尖一阵轻微的刺痛之感,一滴略显浓稠的黑色血液滴落下来,不偏不倚落在清微剑上,剑受了这滴血,剑身顿时通体通明,只泛着红色的光。月泽对着剑用了连心术,驱使着剑朝着这附近与云落有着相似血统的人而去。
剑走的很慢,云落跟在月泽后边,看他熟练地操控着这把上古神剑,冷静沉稳,风姿过人。一想这么些年,月泽总是变了一些,比如,脾气好像比以前奇怪一点,但是明显温和许多,虽然他现在这脾气也根本谈不上温和,又比如,他变厉害不少,从前他就是天之骄子,修为高天赋好,现如今倒是更上一层楼。
云落跟在月泽屁股后面想东想西,想了不少从前的乱七八糟之事,合在一起毫无逻辑,面前全是月泽的脸。
糟心透了,一定要将此案早些了结,然后快快赶回她的酆都城才是要紧事。
跟着清微剑,众人行了不到半刻钟就见到了所有人。清微剑飞了不久就停了下来,云落左顾又看,四周黑魆魆的,看不清到底走到了哪里,也看不清有什么东西。更让云落心慌的是静悄悄一片,察觉不到半分生气。
云落担心白白,心里一急,就忍不住喊了好几声:“白白,白白你听的到吗,我是娘亲,你在哪?”
无人回应。
云落对于月泽的本事自然是信服的,他若是出手,大底不会出意外,更何况清微剑乃是上古神剑,万万不会出差错的。可是,明明剑就停在了这里,告诉所有人他们要找的人就在这里,云落看不见,听不见,心口一阵发堵。
就在她心灰意冷地以为白白早已被掳到别处时,在黑暗中,死寂的黑暗中轻轻地传出细如蚊蚋的辩解声:“我真的好像听见了娘亲的声音。”
旁边立刻传来不大不小的呵斥声:“你又在胡说,这里这幅光景,你娘亲怎么可能寻得到?我们这么多人都束手无策,你娘亲不过一个女子,哪里来这么大本事?现在看样子只能等着清微君过来解救了。”
“不是的,我真的听到了……我信我娘亲,她万万不会丢下我的,我娘亲是全四荒最好的娘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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