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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由得大为心折,赞道:“瞻彼淇奥,绿竹如箦。有匪君子,如圭如璧。”
秦越笑道:“子容,这下你可是‘珠玉在侧,觉我形秽’了。”
严子容叹道:“天宁公子是天之娇子,岂是凡俗之人能够比拟的!”情不自禁地细细打量天宁,钦慕之情溢于言表。
天宁见他目光虽然痴迷,眼神却正,知道他是真心仰慕自己,也不以为忤,他本身极具灵性,对身边人的直觉非常灵敏,别人对他的善意或恶意,他立即就能感知得到。四个人说说别来之事,气氛融洽,只是天宁眼光转啊转的,在秦越和严子容身上往返,眼睛里止不住就带着笑意,神色顽皮。
秦越看他神色,便知他已通人事,想想这是属于自己的功劳,实在心中欢喜,却又忍不住对薛乘龙好生妒嫉,嘴上难免撩拨他们几句,薛乘龙一边用眼睛瞪他,一边打圆场,扯开了话题,严子容被天宁的笑容弄得满头雾水,再看看秦越狡猾的目光,总觉得他又背着自己做了什么坏事,可是却抓不到他把柄,心中狐疑不已。
秦越在严子容苦苦相求下带他来见薛乘龙,知他们必有重要的话说,因此寻了个机会陪天宁他们二人单独留下。
严子容目送天宁洁白优雅的背影远去,这才正色对薛乘龙道:“公子,这两年多来你就一直在天宁公子身边么?”
薛乘龙道:“我找他用了一年多,回到中原还不到一年。”
“你可知道盟主现在有多着急?”严子容的声音里有掩不住的责备,薛乘龙两年多前提出要外出游历,却从此萍踪鹤影,几乎没有消息传回家去,薛宋虽然端方,但心里其实还是很疼儿子的,为此日夜悬心,派出了不少人手四处寻找,竟一直没有确切的消息。数月前薛乘龙送信回家,说自己在外有事,暂时不能回来,请父亲勿念,薛宋的心才稍稍放下一点,又觉得非常奇怪,儿子从来没有这样过,有什么事连家都顾不得回呢?他既担心又生气,干脆不许人再提薛乘龙的事,也不再派人寻找,只是严子容和齐正等亲近的人都知道,他其实非常惦念薛乘龙,盼他早日归来。
薛乘龙脸色一暗,心中难过,回到中原已近一年,他一直没有公开露面,为改组暗影和建立天狼社的事忙得不可开交,在没有十足的把握保证天宁的安全以前,他不敢离开,要知道,欲得天宁者,遍布天下啊!虽然外界大都以为天宁已死,血魔也已远遁,但假如天宁未死的消息稍有流失,必会掀起轩然大波,武林中又会引发一场不安动荡,而天宁也就汲汲可危了。可是,这样久都没有回到父亲身边侍奉,实在是他平生从未有过之事,于心有愧,忐忑不安。
严子容看他脸色,小心地问道:“天宁公子跟你……”
薛乘龙抬起眼睛,冷静地道:“天宁是我终生相伴之人。”
严子容虽然猜测已久,得他如此坦然相告,心下也是一惊,神情犹豫,欲言又止。
薛乘龙诚恳地道:“子容,咱们是从小一起长大的,过命的交情,虽然不是亲兄弟,但比亲兄弟还要互敬互爱。”
严子容心中一暖,脸色缓和不少,薛乘龙又道:“我知你性情豁达,绝不是受世俗牵累之人,我与天宁,虽然同为男子,但我爱他之心,天日可表,能得他终身相伴,是我此生最大的幸福!而且……”他犹豫了一下,才道:“天宁的父亲血魔天鹰与母亲梅雪姑姑都已故世,现在我是他唯一的亲人,我曾发过誓,终此一生,再也不会与他分开。”
严子容大吃一惊,忙问端详,薛乘龙向他简要解释了一下,严子容不敢置信地望着他,既被他的深情所感动,又为他的今后而担忧。
“公子,你……我知道你这样做,必然是经过深思熟虑的……不过,盟主他老人家如果知道的话……”严子容面色严峻,欲言又止,薛乘龙当然比他更知道这其中的难处,叹息一声,道:“事已至此,只能走一步说一步了。”
严子容无奈地问道:“那你打算什么时候回腾龙堡去?”
“再过一两个月吧,我这边正在安排一些事,必须做好之后才能以本来面目出现。”
“要不要我帮忙?”严子容和齐正都是薛乘龙得力的助手,数年来出生入死,彼此的默契非同一般。
“不了,现在我的身份跟以前有了很大的不同,现在……”薛乘龙苦笑一下,轻轻地道:“现在我做的事,属于邪门外道。”
严子容惊讶地瞪大了眼睛,不知该说些什么,有些事,不好问,也不该问,毕竟他的身份是白道世家的公子,有不得不顾虑之处,而薛乘龙身为武林盟主之子,白道正义的代表之一,竟然为了天宁而冒天下之大不讳,踏入邪道,实在是太过令人震惊。
“公子!”他语气沉重地叫了一声,却再也接不下去。
薛乘龙安慰他道:“放心,我不会像血魔似的,与武林正道为敌,是非不分、乱开杀戒,但也不会像从前似的,认为公理正义可以主导天下一切。”他顿了一顿,续道:“天下之大,不是一两个人可以左右;乾坤多变,也不是单凭热血就可以肃清。善与恶、对与错、正与邪,都是相对而言,很多时候并无特别清楚的分野,所以我行事只求心安,不再为正邪所惑。”
严子容呆呆地望着他,并不是很理解,薛乘龙也不再说,微笑道:“路遥知马力,日久见人心,子容,你不用担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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