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章 宫宴(1/2)
至那日后,李井阑刻意躲避着李子穆,凡是有他出现的地方,她都尽量避开,既然李子穆心中深爱的人是司马向晚,她又何必自讨没趣?她必须悬崖勒马,否则将万劫不复。她不能去抢,因为司马向晚待她如亲人,她骨子里骄傲,不愿要一份施舍的感情。
三个月的时间,李井阑度日如年,既然决定远离李子穆,把他从心上移走,那么一天的时间变得特别难熬,刻意的忘记恰是最刻骨铭心的记忆。
“李爱卿……”刘病已向李井阑的方向看来,喊道。
在这场热闹非凡的宫宴现场,莺歌艳舞,气氛火热,也流淌着一种诡谲难测的味道,在场的不仅有大汉朝廷的重臣,还有来自匈奴的日逐王,汉匈关系一向紧张,如绷紧的弦,一触既断。
李井阑犹自沉浸在自己的思绪中,身外一切全部排除在外,看不到,也听不见。
刘病已身穿黑底织金线龙袍,五爪金龙盘踞其上,气势威严,他头戴帝王冠冕,一共十二排,垂坠而下,珠子皆是老坑冰种玉,水色剔透,其上星光流动,不时轻微颤动,遮住深沉眯起的帝王视线,让人察觉不出任何端倪。
“李爱卿……”刘病已声音低沉了几分,略显不悦,又喊了一句。
李井阑左边坐着林通,现在是她的副手,降职为太医丞,比太医令低一级,他常年混迹官场,惯会察言观色,此时听汉宣帝声音中已经带上不悦之色,眼中闪过阴狠的光芒,脸上却是一脸笑意。他心中记恨李井阑霸占他的太医令位置,嫉妒她年纪轻轻平步青云,总是在暗里给李井阑下绊子,巴不得找到机会让她倒台,此时见汉宣帝唤李井阑,他虽离得很近,却不做任何提醒。
倒是坐在李井阑右边的侍郎郑吉不着痕迹伸手到桌子下面扯了扯她的衣袍,李井阑疑惑的转头望过去,见郑吉朝她眨了眨眼睛,她心思灵动,乃是一个冰雪聪明的人,稍一忖思,已经明白原委,她换上一脸笑容,微勾着嘴角,站起身来,看向刘病已,作揖淡定从容道:“皇上恕罪,臣方才正在忖思,匈奴与我大汉朝廷常年争战,短暂和亲后,待恢复元气,便私自撕毁合约,背信弃义,实无友好相处的诚意,且多次挑唆周边邻国与我大汉朝廷敌对,势成水火,微臣以为,匈奴人并无友好相处的诚意,而是因为今年霜冻严重,草木不生,匈奴人牛羊死亡不计其数,百姓食不果腹,冻死饿死者达上万人之多,他们库无存粮,粮草断绝,士兵士气低沉,才想出这一和亲计策,希望稳住我大汉朝廷,以便休养生息,待恢复元气,便会再一次撕毁合约,侵犯我大汉边境,掠夺我大汉百姓……”顿了顿,接着道:“皇上,匈奴人和亲乃是缓兵之计,请皇上三思。”
刘病已帘后的眼睛暗如夜空,无边无际,林通的阴狠他瞧在眼里,郑吉的厚道他看在眼中,轻轻勾起嘴角,笑得慵懒,道:“李爱卿,匈奴日逐王在此,你怎可胡言。”话虽如此说,却听不出半点怒意。
先贤禅正坐在李井阑对面,注视着她似笑非笑,眼睛蔚蓝如海,勾起嘴角,笑得张狂邪魅,不论听到什么,始终淡定自若,瞧不出半丝慌乱,仰脖饮尽一杯酒,道:“李大人此言差矣,此次本王代匈奴老上单于前来求亲,一片至诚,希望修复汉匈的关系,多年征战不休,不论是汉朝,还是我匈奴,在连绵战火中都遭受极其严重的损失,本王此次应匈奴上下全体城民的要求,恳请汉朝皇帝陛下以天下苍生为念,选一名公主去匈奴和亲,让汉朝和匈奴永世友好。皇帝陛下仁德之名播于天下,这一桩利国利民的仁善之举想必不会拒绝。”
郑吉浑身浩然正气,一脸刚正不阿,对匈奴,他心中刻有血海深仇,他的父母兄弟是为匈奴人所杀,就在边境的马邑,匈奴一次袭扰,使得他家破人亡,从此孑然一身,瞪着先贤禅,豁地站起来,义正辞严道:“匈奴日逐王,你匈奴人什么时候讲过信誉,如今以这般花言巧语欺骗我汉朝皇帝陛下,是欺我大汉朝廷无人吗!”他一番话掷地有声,分量极重,引得众人同仇敌忾,视线纷纷射向先贤禅,恨不能把他剥皮拆骨。
先贤禅感受到众人充满仇恨的视线,丝毫不为所动,脸上依然笑着,举杯饮尽一杯酒,一番豪迈气概,看向汉宣帝,道:“素闻大汉乃是礼仪之邦,今日所见却不以为然,做臣子没有做臣子的规矩,大汉皇帝陛下还未说话,凭你跳梁小丑也配和本王大呼小叫!”
刘病已帘后的视线冷光流动,悠然举杯饮酒,未做言语。
李井阑心思通透,她从二十一世纪穿越而来,深知汉朝历史,知汉宣帝刘病已乃是一个铁腕人物,对匈奴的态度一向强硬,以威服四夷为愿,又怎么会同意匈奴的和亲请求?
既知刘病已心意,看向先贤禅,李井阑淡淡笑了笑,道:“日逐王,郑侍郎说话耿直,向来是见人说人话,见鬼说鬼话,你不必往心里去。”说到这,举起酒杯,敬先贤禅,轻轻笑道:“若匈奴真是诚心修好,那么也要拿出诚意来,让我大汉皇帝陛下看到,群臣信服,和亲自然是理所当然。”
李井阑这番话,骂人不带脏字,先贤禅眯起眼眸,盯着她的眼睛,视线穿透力极强,直入她的眼底,嘴角勾起一抹张狂笑意,道:“哦?不知李大人所谓的‘诚意’指的是什么?”
李井阑淡笑如风,对上先贤禅炽烈的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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