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主,自是自幼便饱读诗书的,听他这般意气风发,忍不住微微 一笑,心中却是诧异莫名,这如千年古井般毫无波澜的心怎会一次又一次被这眼 前的明朗少年牵动?莫非他真的就是师尊三生镜中出现的那个人么?想到这里, 心不免一阵急跳。
两人各怀心事,倒也没再说什么,见天色已晚,匆匆赶路也是到不了城镇, 便只得继续在这荒郊野外将就一晚了。
「灵芸,我就睡在旁边的树下边,你有事的话喊我一声,我睡得不深的。」 黑夜中,杜柯的牙齿在篝火的照耀下愈发耀眼,他本是个随性的人,此刻不经意 间又换了称呼,连「姐姐」都省去了,却也显得两人关系愈加亲密无间。
揭开一方纱帘,李灵芸望着躺在篝火旁独自酣睡的不羁男子,心中却是掀起 了轩然大波。这「灵芸」的称呼,除了死去的母妃和父皇,也就是三位最亲密的 皇兄叫过,便是成婚五年的亡夫,每次也只唯唯诺诺地称呼她公主。李灵芸缓缓 下了马车,踱着碎步轻声走到杜柯身边,看着他酣睡中无邪的俊容,不禁想起三 年前的那一晚来。
那是个月黑风高的晚上,正想去睡觉的她独自回到闺房中,却见十年不见的 授业恩师一身紧身缁衣,独自一人站在房中的铜镜前。她甚是惊诧,自她嫁到魏 博田家,师尊就再没有见过她。
「芸儿,你夫君已于一日前战死于无定河边,师尊赶来告诉你,你也好有个 心理准备。」一个清越的女声道。
她浑身一震,一副不可思议的神色。她夫君是魏博节度使之子,封疆大吏的 继承人,一方军阀,如何会这般轻易就战死了。虽说夫妻关系一般,但毕竟相处 三年,就算是普通朋友,也多少有些感情的,这突然就不在了,任谁都接受不了。
「你别惊讶也别伤心,他不是你命中注定的那个人,现在解脱了也好,你可 以开始新的生活。田云的死事关李唐国运。你也明白,现在地方藩镇与中央政府 的矛盾已经日趋白热化,你那最疼爱你的长兄、当朝的宪宗皇帝也是无可奈何的。 我想等你守孝三年后,他会亲自派人来接你回宫。他愧对先帝遗嘱,心中之苦不 比你少。你也莫要怪他,现在的形势对你们李唐皇室太不利。东汉末年的百年乱 世犹在眼前,你皇兄是绝对不允许自己成为下一个有名无实的汉献帝的。」
李灵芸听到这里,心中也明白了七八分。奈何生在帝王家,很多事情都是无 可奈何的,古来就是如此,她不过是其中之一而已。她只是作为皇室跟魏博田家 政治交易的重要筹码被远嫁而已。她还是幸运的,魏博跟皇室的关系还算缓和, 公公和夫君对她也是礼遇有加。她本想就此平静地度过一生,奈何再次卷入世俗 皇权的争斗中,抽身不出。
李灵芸正自茫然惶惑之际,师尊依旧清越的声音再次响起:「这也是没办法 的,魏博田家是当今天下最大的藩镇割据者,谁也不知他田弘正是否心有曹孟德 『携天子令诸侯』之志,这始终是你皇兄的心病。安史之乱后,李唐威望辉煌已 是昨日黄花,纵肃宗、代宗、德宗、顺宗等历代先帝都穷尽毕生之力欲重振李唐 雄风,奈何心有余而力不足,皆含恨郁郁而终。当今圣上集数代夙愿于一身,得 益于历代先帝的努力,天下形势也好了很多。自元和以来,宪宗皇帝虚心纳谏、 励精图治,李唐才有了复苏的迹象。你可知,令皇兄宪宗是个奋发有为的皇帝, 他即位后,『读列圣实录,见贞观、开元故事,竦慕不能释卷』,他把」太宗之 创业「、」玄宗之致理「,都当作效法的榜样。为了纠正朝廷权力日益削弱、藩 镇权力膨胀的局面,他提高宰相的权威,平定藩镇的叛乱,致使」中外咸理,纪 律再张「,出现了『唐室中兴』的盛况。你师尊我作为李唐皇室当代的守护者, 必当全力支持宪宗皇帝的政策,以慰历代先帝在天之灵。」
李灵芸愣了一下,道:「不知师尊此次来,要芸儿如何做?」
「你只需好好替田云好好守孝三年,以此宽慰天下藩镇,让你皇兄有一展抱 负的时间。」那缁衣女子道。
似是想到了什么,李灵芸从三年前的回忆中回过神来,喃喃道:「是否他就 是芸儿命中注定的那个人?师尊,可否给芸儿明示呢?」
周末爆发,第一更,晚上十点第二更
第36章江淮名媛
当李灵芸沉浸在对过往的追思之中时,我们的男猪脚很惬意地翻了个身,没 心没肺地睡得正酣,估计梦中还在跟他的美婳儿「大战」三百回合呢,一付流着 口水的猪哥样,一点也没有作为侯府少爷的翩翩风度和款款姿仪,好色本性全部 暴露在了这位李唐公主的眼前。
杜柯的梦中言语极为香艳,听得这位原本清丽雅致的美女两颊绯红,直羞得 躲进了车里,再也不愿出来。一夜无语,早间醒来时杜柯好似根本什么事都没发 生,依旧驾着车直奔徐州府。
当两人来到徐州城门口时,丫鬟琴儿已经在那里焦急地等待了。杜柯赶忙停 下车子,却听琴儿急促道:「公子,小姐,不好了,出事了,张愔张大人已然逝 世两年之久,现在的武宁节度使是王大人。」
杜柯浑身一震,忙去找个当地的百姓打听,原来两年前张愔便病逝徐州,葬 于洛阳北邙山。树倒猢狲散,张愔死后,张府中的姬妾很快fēng_liú云散,各奔前程 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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