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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胸中烦闷,于是又喝了一点碧螺春解酒,谁知翻来覆去就睡不着,熬到五更的时候才勉强睡下。」
我点头笑道:「原来如此,我当你连妹妹的醋也要吃呢,若是撑不住,你先
回去歇息去吧。」
沈雪点了点头,神色木然,也不知她有没有在听我讲话,我又看看众人,发
现碧如还没来,不由得笑道:「往日她请安最早,今儿怎么还没来,难道也是喝
多了?」
母亲笑道:「你去瞧瞧她,昨儿个她就闹着不舒服,别是染了风寒。」我正
有此意,于是离开上房,一路往兰月轩走去,只见深秋时节,银杏落叶纷飞,铺
了金黄一地,上面还结了一层薄薄的霜,踩上去嘎吱嘎吱作响,一进兰月轩,则
是松柏青翠,蔷薇铺地,挂在墙角的几只鹦鹉见我来了,一个劲地叫「世子爷万
福。」
我逗弄了一会鹦鹉,迎面见瑞珠正在晾晒帕子,于是对她道:「你们主子还
没起来呢?」
瑞珠昨晚被我破了身子,见到我脸儿红红的,平时的伶俐劲都仿佛消失了,
只低着头不语。
我一把揽着她道:「身子还疼不疼?」瑞珠羞的伏在我在我怀里,连耳朵都
红了。
我亲了她一口,拉着往里面走,正见香巧坐在案前穿丝引线,神情专注,连
我们进来也没察觉,我笑道:「你绣什么呢,给我看看。」
香秀连忙放下针线,站起来冲我道了个万福:「也没什么,不过是荷包香囊
之类的玩意,咱们说话小声点,主子还在睡呢。」
我听了连忙往床边走去,掀开纱帐往里一看,碧如正裹着被子侧躺着,手腕
露出被子,上面套着两副檀木珠手串,指甲约有两寸长,挑染成通红色,小指和
无名指则戴了细长的珐琅金丝护指套,神情安然,长长的睫毛微颤,仿佛一夜之
间从青涩的少女变成妖娆的贵妇。
我凝视了一会,不知为何忍不住嘻嘻笑了起来,谁知碧如也跟着笑了起来,
我连忙道:「原来你已经醒了,怎么只管高卧,也不起来见客,一点也没礼数。」
碧如哼了一声道:「你还跟我说礼数?那有人家姑娘睡觉,你闯进来偷看的
道理,再不出去,我可要喊人撵你走。」我一屁股坐在床沿,低头凝视着她道:
「怎么样?身子好些了吗?」
碧如红着脸道:「谢世子关心,我很好,不过请你走开,人家要起床换衣服
了。」
我笑道:「真的很好,平常我都是看你仰卧着,这次怎么侧卧着睡觉?」碧
如听了,随手将枕头扔了过来道:「出去!我要换衣服!」
我只得笑着离了这里,待她梳洗完毕,这才拉着一起到上房里见过父母,用
过早膳后,我便对她道:「对了,你昨晚不是说已经领会了天魔琴的弹奏之法,
不如弹给我听听看,让我也借机学习学习,当初我可在这方面吃了大亏」碧如道
:「我房里的几架琴都给弹坏了,已经送到外头琴行里修,如今家里只剩古筝。」
我想了想道:「我书房里还有一架琴,一直挂着没用,就是个摆设,我送给
你了。」碧如笑道:「首先说好,被我弄坏了可别哭。」我笑道:「又不是名贵
古琴,随便你整。」
两人说着,一路来到书房之中,碧如看着满屋的书道:「一本佛经都没有,
你是有多讨厌佛法?」我笑道:「倒不是讨厌佛法,只是怀恩寺那一次之后,我
连带着不大待见而已。」
碧如随手取了一本书在手里,看着封面念道:「足本金瓶梅?你没事看这书
干嘛,满纸都是市侩经济,连个正经人都没有。」
我笑道:「大俗即大雅,别看此书文字粗鄙了一些,说的都是一些世面上的
真情实事,比那种才子佳人大团圆的要高明的多,相比你的书房里也太素净了一
些,除了佛经就是诗经,再不然就是道家真言,连葬经都有,别人不知道还以为
你是个算命先生呢。」
正说着,碧如又取下一本书一边翻一边喃喃道:「此书甚是奇怪,怎么全都
是用道家密谓字作文呢。」我走过去看了看,笑道:「此书是沈家遗物,后来沈
雪将它转交给我,我也看不懂,本来老早就想找你来看看,可是后来事情一多就
给混忘了,正好你在这里,研究一下到底是些什么内容,岳父生前可把它当宝贝
一样供着呢。」
碧如看了我一眼之后,又继续翻了几页,谁知不一会,她脸色越来越难看,
连忙将那书丢在地上道:「不行,我不能再看了。」说毕sū_xiōng起伏,额头伸出香
汗来,像是经历过一场劫难一样,我诧异道:「不就是一本书而已,直得你如此
激动?难道此书比金瓶梅还金瓶梅?如果真是那样,你一定要给我翻译过来,这
几日我正缺书呢。」
碧如正色道:「要是金瓶梅倒好了,这本书明明就是张三丰的真迹——九天真
离诀,全天下也只有他老人家能用道家密谓写出一本书来,别的人休想有这个本
事。」
我听了惊讶道:「不会吧,天下竟然真的有这种书?你可别骗我。」碧如正
色道:「先前我也不大信,可是这字迹、这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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