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八章(2/3)
的暗示,手上那本《白虎通》乃是东汉建初四年由皇帝亲自主持,班固整理编辑而成,里面的“辟雍”便是古时贵族少含了所需要学习的各种技艺:礼仪、乐理、舞蹈、诗赋、射艺、驾车等等。曹修便不解道:“母亲,儿子已经有一本《白虎通》了。”
曹致的脸有些尴尬,所幸今天她把慕容傀叫来了,这大汉上前拍了下儿子肩:“痴儿,这本是全本。”
原来完整的《白虎通》里还授之以阴阳夫妇变化之事,这也是一门必修课,然在皇子成婚之前,这部分就被略过了。
曹修清俊的脸红了起来,慕容傀其实并不喜欢男子动而害羞的毛病,只是他慕容鲜卑乃是一个崇尚美色的民族,看在这儿子长得不错的份上,他平日还是尽到一个做父亲的责任,便假作无奈道:“若是此时在辽东,阿爷亲自指点你也无妨。只是这见鬼的《白虎通》里说了,不可父子相授,阿爷只好找了个侍奉内宫的老黄门给你们指点一下,那下边没货的老杀才,能指点什么好东西?”
做父亲的是不能指点儿子的,因为很可能将身为父母的内帷之事不经意透露出来,是为亵渎。曹修领会,却还捉到了慕容傀话里的重点:“父亲,为何是‘我们’?”
慕容傀发现曹致不知道何时已经不见了,他有点失望,索性放开:“这事情早晚要学的,是好事,把你那个呆笨的中坚将军周威叫来,给我一起学一学。”
兄姐在踏青学艺的时候,曹姽却落身在鸡鸣寺后山的小庵堂。这个庵堂依附古刹永宁寺,是为贵族女子的清修之所。
彼时佛教在中原初盛,但是读经供佛乃是男人的事业,第一个比丘尼净检的出现还不足二十年。且女子通常并不读书,有学识家世的女子少有尚佛的,而平民女子遁入空门多数是因为家贫、婚姻的原因,大多六根不净。
曹姽上辈子在寺庙里被监禁数年,此番因为在众目睽睽之下殴打朝廷官员而被母亲勒令思过,她也并没有什么不习惯。反倒领着大虎、小虎日日在鸡鸣山上攀山越野,间或还能收获一点肉食,让寄身庵堂、口味清淡的曹姽多少有些安慰。
若说有什么不满的,只有一样。
这小庵堂里统共四个比丘尼,一个是住持慧净,三十来岁长得白白净净。一个是后厢房住着的老尼,据说时日无多,曹姽没见过。还有一个专司洒扫及粗活的黑胖比丘尼,是个哑巴。
那最后一个今年不过七岁,法名妙音的则是曹姽烦恼的根源。这小尼山野里长大,并无什么坏心,因曹姽年纪也不大,就被慧净派来料理这位贵人的日常起居。
妙音年纪幼小,单纯通达,容貌娟丽清新,曹姽挺喜欢她,如果她不是那个妙音的话。
她上辈子登基后改年元熙,这妙音就是元熙五年的时候,慕容傀接进燕王府且甚为宠爱的小尼姑。慕容傀的那伙鲜卑部下乃是粗豪的人,常常不正经地唤那妙音为“梵嫂”、“师娘”之类,曹姽也有所耳闻。
她是燕王卑微的妾室,且燕王常驻辽东,两人并无交集,传闻中这妙音也不是无礼之人。
然曹姽此刻对着自己阿爷身边的小妾,而小妾今年才七岁,还是个比丘尼,她浑身都不自在。她并不为自己殴打王慕之以致落到这样的田地而后悔,不过当日欺辱官员,也是有违老祖宗武帝的训诫,如今看来自己是受到惩罚了。
因想避着妙音,曹姽才日日在山中晃荡。
大虎和小虎入台城前都是平民家的孩子,并非不通庶务,偶尔也能带着曹姽在林中刨点鲜笋和山珍之类的改善伙食。这日午后,曹姽正背着个小竹篓,和侍女们在一块凹地里拿着小锄刨弄。她上辈子经书都是背熟的,并不怕人检查功课,反而这段时间的劳作,让她觉得自己身体又壮实了不少。
“沙沙沙”的林子里及腰深的野草响成一片,初时曹姽还以为是风声,可是很快事情便不对劲了。
一个气喘吁吁的男声问:“你怎么还带了褥子出来?”
“上回在草垛子上,我就觉得不得劲。”一阵唇舌啧啧交缠的濡湿声音后,女声越发娇滴滴起来:“虽然麻烦些,回去叫阿愚洗了就行,她又不会说话。”
阿愚就是庵中做粗活的女尼,曹姽似乎猜到了草丛里的女子是谁,悄悄从凹地里探身上去扒开草丛偷看,只看到一堆深色的粗布衣服弃在一边,两团白肉紧紧绞着分不清彼此。
曹姽也并不是真的稚龄少女,但皇家教育素来循规蹈矩,哪里见过这等事。
她便轻蔑地想道:我当什么好事,还要特地找这样的地方来做。阴阳夫妇变化之事,我怎不知还有得劲不得劲可言?真真笑话!
两人不一会儿便完事,大虎、小虎羞得动也不敢动,半晌就听那男人说道:“日子实在过不下去,不得已才投入佛祖座下,连带你母女二人也不得蓄头发,实在是愧对你们。”
“能吃饱穿暖即可,谁理你上头是不是光头,只要你下边的小光头得劲。”慧净住持默了一下:“妙音如今在公主身边服侍,我俩的女儿那般资质,落在这荒山岂不可惜,若有机会,定要给她搏个前程。”
曹姽听了暗笑,又觉得天下父母之心,不分贵贱,大抵还是一样的。自己在鸡鸣山过不得多久,不如就当不知道。
正要招呼两个侍女打道回府,不想身后已没有了声音,曹姽觉得大势不妙转身,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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