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第二章 塞北硝烟(2/3)
走为上。”父亲在一旁恨铁不成钢的重重敲打大哥的头:“混账玩意,战场前怎能当逃兵,打不了也得打,大不了战死沙场,”声正腔圆,不容违抗:“临阵脱逃者,斩。”
萧晟没有说话,而且停住脚步。我忙跑上前,走到他身边,提醒道:“此战只能速决,不可久拖。”
要是父亲一定也是这样想,父亲曾说过:可惜我是女儿身,我比三位哥哥都勇敢,诡计多端,自幼又喜欢拿刀枪,兵书史记倒背如流。杀伐决断比男儿更胜三分。可惜,琴棋书画,针织女红却无一是处。要是男儿身,一身戎装最少可以再保南国三十年安宁。
萧晟投来带有赞赏的目光。他点头笑言:“继续说。”
我有些兴奋,随手整整自己的纶巾,将这些年看过两军对垒的情景都从脑中过一遍,又想着两年多来战场上的天气,本想清清自己的喉咙,却不想因为紧张出口变成一阵咳嗽。
涨红着一张通红的脸,见到萧伯伯眼里的肯定。平稳心绪道:“战已经打了快两年。我们一直都是少胜多败。齐国全民备战,看他们有打算拖死我们之意。这里北方沙尘多,我们南人多依水而居,在这里我们将士多水土不服。齐国可算是地利,人和,天时皆有。反观,我南国朝堂多方势力都言我们将败,已经导致民心不齐,我们又何来的人和呢?皇上虽然多次对我们贊勉,但是国库现在,一要治江水洪灾,还要顾山田旱干,我们现在国家是自顾不暇。不像去年,全民一致以平边境战火为首要。”
停顿一下再试探问道:“我猜想我们的军粮,是否只够在食一个月?”我将所有的言语在心中梳理一遍。包括最近与军中众士兵一起喝酒聊女人时听到的话,总结出来的想法一起坦诚相告。
萧晟不曾想到,这等机密事情,怎么会被知道。“你是怎么知道军粮的事情?”
我将身上的衣襟整理一下,回答道:“我是见到,所有将士的伙食都只是食粥猜到的。外加伙头营有几位莽汉天天来我这要找药吃,要我给他们增加一些营养。”主要还有刚才萧伯伯的那句话确定了我的想法。他刚才说了,我们将败。
萧晟点头脚踩黄沙,沙土滋滋响起,称道:“应该说,只够食半个月,最近本帅上书的公文总是不见回复。子吟啊,萧伯伯老了,那时候出征是领了军令状。如果此战不胜,你的父亲终于与本帅可以在九泉相见,好好喝上三杯。哈哈哈。”
父亲真的死了。我一直心存侥幸,既然我可以逃掉,那么父亲,母亲他们也许也能逃掉。又或者他们无法幸免于难,早已经命归黄泉。可是当听到萧伯伯口中确切的答案,还是让我的心酸紧起来,眼睛不自觉的往天空的方向看,北方的天空实际上挺美的,还带着几颗在偷窥的星星,只是眼泪还是不争气的涌出,没有办法去停止。
我也曾回到军营,想试探问下四年前相府的事情,但是都没人知道。或许是没人敢说。也想进帅帐问萧伯伯,但是总是被自己压下。在心中跟自己说,总会有一天会知道的。但是我没注意到在这个时候,萧晟也眼泛泪光,他也在强忍着那份悲痛。杨家相府一夜之间满门入狱,相府三百多条人命被斩首,黑压压的午门菜市场,地上的血用清水洗了三天也洗不干净。
悲伤过后,却终将需要面对现实。用手抹去眼角的泪水,咬了咬唇,艰难的嘴角勾起一丝苦笑看向萧伯伯。
萧晟满意的看着我,那眼神里是赞赏也是一种欣慰。
再多的泪水也换不回他们的性命。但是如今军中还有几十万人的生命,该怎么办?只够半个月,心里把这些年与我相处过的军中士兵都想了一遍,有些无奈却也无计可施。难怪萧伯伯那么的神伤,用兵之道怕的就是后方补给不足。南国内忧外患从元和元年开始就不断过。
“比我预期的还要短,我都想不到原来萧家军已经到如此地步。”父亲说过他欣赏汉朝名将韩信在楚汉相争中,定三秦之战、暗渡陈仓。井陉之战背水一战,拔帜易帜。潍水之战以水冲敌,半渡而击。再破代、攻赵、降燕、伐齐。最后在垓下四面楚歌,十面埋伏。韬略之丰富,用兵之灵活,是难的统帅之才。可是我在楚汉相争中却更喜欢楚霸王打的那场巨鹿之战,那场战役他敢凿沉船只,毁坏炊具,烧掉营舍,每人只带三天口粮渡河。他身先士卒,冲锋陷阵,一马当先带领楚军个个勇猛杀敌,一以当十,九战九捷,大败秦军,让诸侯不敢仰视其容。我曾敬佩跟父亲说道:做将帅就应该有这气魄山河之势,视死如归之勇猛。
我们如今不也是进入绝境了吗?
“萧伯伯,先秦时楚霸王的破釜沉舟,也是一大人生乐事。”
如果半个月我们没办法让这场战争停止,那么在这片战场上,恐怕我认识的所有人都需要埋葬,那可就不是只有三百多条人命,是几万,甚至更多。既然早晚是死,还不如来个痛快。若是父亲在,他也会这样想,要是父亲,他宁可死在战场上,也不愿意被用莫须有的罪名斩首在菜市口那个污秽的地方。
“人生死亦何惧,最怕是死的不值。”
萧晟沉思一会,突然开口哈哈大笑。那笑声响破天彻。天边微露白色照耀下,跃马而上,决然而去。眼中视死如归,那是真正的战神。
当夜,萧晟回到营帐召集所有将军进帐,一夜,灯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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