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6.王家家世终于露出端倪(1/3)
大年二十九,又是一个阴天,临近中午,焕文在家里做饭,小子彦飞跑回来,穿着圆滚滚的黑棉袄,像个球一样,十万火急的朝焕文报告:“叔,二叔打二婶呢,打得可凶了,该把二婶打死了,二婶哇哇的哭呢。”
焕文不慌不忙的灭了火,把饭菜温在锅里,洗了手,穿了军大衣换上棉军靴,这才带着小子彦出门。
焕文弟弟宝文家,离二爷爷家仅隔着几户人家,焕文和小子彦很快到了,宝文的邻居们正站在自家院子里隔着栅栏或者土墙听热闹,看见焕文的影子,赶紧走出自家,迎了焕文,七嘴八舌的说:“这两口子,又打起来了,最近宝文添了毛病了,学会赌了,也长脾气了,打了媳妇好几次了,我们不敢跟显文说,你又在医院忙,我们劝过也劝不好。”焕文说:“两口子吵架不是大事,你们不用放在心上。”
大家听焕文这么说,心安的散去了。焕文刚要往院里走,看见显文穿着一身黑粗布棉衣大步走来了。
“哥,你不用来的。”
显文摸一下小子彦的头:“小狼崽子给我报信会打老婆打孩子了?”
“哥,宝文不成器,刚才邻居们说,他粘上赌了。”
“都是大哥带坏了他。”显文的两道剑眉微微皱了一下。
“哥,亚文大哥又没逼着宝文进赌场,是他自己糊涂没定力,亚文大哥赌了一辈子,还不是过得挺像个样,到了宝文这,也想学亚文大哥那一套,他没那个本事。”
“大哥那套也叫本事?”
焕文微微一笑。一旁的小子彦伸着耳朵听着大人说话,终于逮着他说话的机会了,赶紧插嘴:“大伯跟我说了,他最有本事,赌钱必赢;他还说他走在街上,大闺女小媳妇都偷着瞧他,都想勾搭他,他说自己是玉树临走路的样子,脚步轻飘飘的,胳膊晃荡的厉害。
显文从鼻子里哼出一声,说:“看看,大哥还培养徒弟呢。”
焕文指着小子彦:“你呀你,你向谁靠拢不好,专门跟你大伯好的如胶似漆,哥,小狼崽子一跟我去医院,就嚷嚷去大伯家,大哥一看见他,好像好友重逢似的,唉。”
显文:“我早发现了,臭味相投。”小子彦跟在两个大人身后傻笑,只要跟爸爸和叔在一块,他就觉得一切圆满。
大炕上,宝文骑在老婆身上挥着拳头,黑色粗布棉袄的扣子敞开着,露出里面已经破了洞的白粗布汗衫。
宝文的老婆是个烈性子,不屈不挠叫骂着:“你这个窝囊废,自己挣不来钱,养不活大人孩子,还出去赌钱,你非要赌钱,你倒是跟亚文哥那样有本事赢回来啊,你除了输就是输,你打吧,你打死我也没人夸你是英雄,你就是个窝囊废,呜呜,家里连过年的钱都没有,你还有脸打我?”
受到侮辱和刺激的宝文青筋暴突,下手更狠。宝文媳妇骂的也就更是口无遮拦了:“要不是我家里成分不好,我咋会有这么烂的命啊,嫁给你这个窝囊废,焕文哥和你一个爹,大哥咋就那么有出息,当了医院院长了呢?还有显文哥,咋就被谁都敬着顺着,没人敢惹?你咋就不学学显文哥焕文哥,偏跟着亚文哥走歪门邪道呢?当年政府怎么就没镇压了你呀,老爷子和显文哥保住你这条狗命干啥呀。”
宝文见了显文,吓得从炕上滚下来,低着头。
显文一个耳光打到宝文脸上,声音不高,却阴沉的可怕:“从今往后,我看你再敢动一下你媳妇和孩子,我就打死你,不成器的东西。”
宝文媳妇头发糊在脸上,一脸眼泪和惊愕,见显文打了宝文,她深知惹恼了显文自己丈夫肯定要受罪,她差一点扑到宝文身上的威严,没敢那么做,战战兢兢的站在宝文一边。
宝文捂着火辣辣的脸,不敢吭声。
焕文责怪的看一眼耷拉着脑袋的宝文:“宝文,你能不能争点气,好好过日子。”
小子彦仰头看看爸爸的脸色,看不出什么,可是他和爸爸却心有灵犀,他知道爸爸一定生气了也难过了,他默默地贴着爸爸站着,看着眼前的大人世界。
显文似有无限心事,语气不重,却复杂难测,看也不看宝文,说:“有些事不想对你重提,是觉得你小时候也遭了不少罪,可是,你越来越不像个人了,我只能说你两句,宝文,你没资格吊郎当这么活,你可知道你的命是怎么来的么?”
屋里静静的。
“你小,不记得你爸妈的样子,焕文记得,解放前你爸饮弹自杀,也带走了你妈,为了谁?还不是为了保住你和焕文两条命?老爷子这辈子做的,就是成全自己哥哥临死的心愿,他豁得出去白花花比你都沉的银子,豁出两条腿去,为什么呀?你说。”
小子彦第一次经历这样的场合,大人们说的话对他来说闻所未闻,他的小眼睛瞪得溜圆,看看这个看看那个,大人哪有空理会他这个毛孩子,每个人都心事沉重。
宝文低着头,涕泪成行。朝显文哀告:“哥,我不会赌钱了,以后我一定好好过日子,再也不让你们操心了,我不是人呢。”
“但愿你能改吧,我大哥这辈子是改不了了,看你的吧。”显文说罢,拔腿走了。小子彦的手还在显文手里,小子彦跟了显文几步,回头看焕文,焕文哼了一声,也走出屋子。
一回到家,小子彦就提出要求,他要知道有关过去的事情。
焕文说:“你还小,等你再长大些。”
“你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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