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4.西海夜宴(2)(1/2)
水神与风神与他们比邻而座,这二人还未落座,只听得火神急切痛心的一声“穗禾”响起,只闻其声,便觉心痛非常。
二人凭着好奇,寻声看去,只见那蓝衣的绝色仙子嘴角挂着血丝,两手撑在桌案上,岸上是一滩殷红的血。那金贵非常的天界二殿下握住佳人肩膀,眼里面上,一片肃然。二人均被这情景吓了一跳,也不落座了,直接走到他们的桌案前。
穗禾吐出了这一口倒行之血,只觉得身体空乏,随后又落入旭凤的臂弯中,恍惚中,只看到他眉眼里都是焦灼。是因为自己而感到着急不安么?她这样的罪人,不配得到任何人的怜惜。她哪里有资格怨恨旭凤,不过是自作孽,得报应罢了!心下愈是悲怆,丹田中灵力愈是难以压制。
“医官何在?”旭凤赤目问着那溟漪,溟漪被这凉薄的、愤怒的、焦灼的一眼看得心惊肉跳,这才反应过来,跑去寻医官了。
殿中侍从都乱了,怕尊神出了岔子。赴宴诸仙议论纷纷,又都不敢上前。
穗禾感觉到冰凉的手指搭在了自己的脉搏上,而后听得清泉一般不疾不徐的声音响起,“火神不必忧心,这位仙子,乃是急火攻心,输些灵力便能无虞安泰。”这说话的人,是水神。
“放心吧,她不会有事的。”临秀也半蹲在案前,用手掌轻轻地为穗禾抚着背,笑着对旭凤说道。
穗禾只想着昏过去算了,自觉没有颜面见水神与风神,也对不起他们一番热心善意,可是旭凤源源不断的灵力输入她体内,直教她越来越清醒,那一口郁气也散得无影无踪。这几百年来,她从不敢路过洛湘府,有水、风二神的地方她都是避之又避,避不了就远远地藏一边,如今,确是到了该面对的时候了。
才舒服了些,穗禾便从旭凤臂弯之中挣开,站出来,对着水神与风神,扑通一声跪下了。
水神与风神未曾料到,皆是震惊难当,两人都伸手去扶。旭凤也是震惊不已,也去拉穗禾。
临秀拉不动穗禾,无措地看了看洛霖,又看了看旭凤,“这孩子怎么了?”
旭凤这是头一回见到穗禾弯下她那高贵的头颅,他哪里知道穗禾这是怎么了,只是刚才穗禾看两位上神的眼神,实在是奇怪,这会儿又跪在了二人面前,不就是一个忏悔的姿态么?穗禾她,在忏悔什么呢?
“鸟族穗禾,多谢两位上神援手之恩。”说着,穗禾拜了一拜。
穗禾知道自己重生已经是超出天道的事,此事乃天机,不敢轻易泄漏,只好就着方才的一番善意,给他们叩一个头,全当作一种微不足道的忏悔。只想着,日后定找机会弥补二人,为自己消业。
洛霖与临秀堪堪受了这样一拜。
对于穗禾这个名字,临秀与洛霖还是很熟悉的,天后的侄女儿,年轻一辈中的佼佼者。两人对视一眼,倒是都从彼此的眼神中读出了对这个老冤家的侄女儿的几分欣赏来。
临秀带了笑容,伸手去拉,“不过一两句话,担不起公主这样大的礼。”
穗禾不再固执,由临秀拉了起来,却不敢去看二人的眼睛,“不论如何,都要感谢二位的。”
等到敖粲领了医官匆匆而来,却无用武之地,便命一群侍女换了方才的桌案。两个女人一番你来我往的,最后两桌并做一桌,成了穗禾与临秀坐一块儿,洛霖与旭凤坐一块儿。
聊到酣畅处,穗禾举杯,欲与临秀同饮,旭凤隔着水神“咳咳”两声,冷声道:“把酒杯放下。”
穗禾被凶得一愣一愣的,端着杯子放也不是,喝也不是,还是临秀笑着把酒杯从穗禾手上夺了下来,“你刚刚才伤了一回气,饮酒确实不宜。”
洛霖也笑起来,这样的场景,似乎他与梓芬年少时也是这样的,只是那时,彼此都不通情意,平白错过了许多时光。一时间,倒是越发的怅惘起来。
等到离了旭凤的视线,临秀轻声打趣,“旭凤这孩子,对你倒是爱护。”
穗禾闻言一怔,确实旭凤比之前世,对她好上百倍,也容易让人生出绮念,可不过也是兄妹之谊罢了,旭凤终究是有自己的姻缘的。
如今见了风神与水神,风神温柔,水神儒雅,两人皆是品行端正的上神,荼姚与太微远不能及。
她穗禾,不能再做那坏人姻缘的事。
其实穗禾也纠结犹豫着,要不要把锦觅的存在告知他二人,但是想到自己若过分扰乱天道秩序,恐怕恶果难当,索性就隐瞒不提,想着花界偏安一隅,锦觅又被拘在水镜,当寻常果子精养着,这会儿估计也才化形,只要自己不乱动作,应该也不会出事。
“那是因为殿下只得我一个表妹,再多两个,他就会嫌烦了。”
穗禾言笑不已,亲为临秀布菜。
临秀毕竟年长,自然能看出旭凤那隐隐绰绰的情意,但想着人家年轻人含蓄,也不过多探听,只是心里更加喜欢穗禾这女孩儿,进退得宜,不矜不娇,生女当如此。
“我要是有你这样一个女儿就好了!”临秀笑着说完,又把头转向洛霖,“洛霖,你说是不是?”
“是啊!”接触到临秀的那闪着雀跃的欢喜的眼眸,洛霖眼神黯了黯。总之,是他对不起临秀,不爱她,却娶了她,许多年过去了,临秀从未怨过她什么,他也不觉得有什么,如今,羡慕起别人家的孩子来,他才觉得酸,只是,他给不了她。
外人对于水神与风神的关系,多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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