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九章 移花接木(1/2)
望着晏平书的背影,不知那是肩膀塌陷了还是背脊有些佝偻,青苍沚,这个二十多年的白马斋掌事从未如此动摇。
说来他与古扬相识已有四年之久,但刚刚一幕他才真正认识古扬,这眼前之人不但可以与晏平书对峙,甚至可以俯视。他们都是做局的神话并非不会破灭。
更骇的是外围的力量,连他这样的老牌杀手都不敢相信,什么人能把如此多的绝顶杀手聚在一起。
“掌事大人想不想知道更多的东西?”
“你指什么?”
“遥公子去骧府真正的动机。”
“我怎知那是不是你的动机?”
“不,接下来你所听到的,都是遥公子的话。”
后半夜的碧洛城,从未像今夜这般喧沸,大批的禁军全城搜查,连鸡窝狗窝都不放过。
快天明的时候,郊外的一间草屋,牧遥悠悠醒来,最先映入他眼帘的是一件雪白的直襟长袍,腰间束着月白祥云纹的宽腰带。但那人戴着面具,一语不发。
牧遥刚要开口,忽然眉目一凝,将欲言之语憋了回去。
就在此时,一个高大的身影立在他的面前,扬目一看,正是青苍沚。
牧遥内心定了几分,“掌事大人,发生什么事了?先生他……”
青苍沚道:“刚刚情势紧张,先生受了点伤,幸无大碍。”
牧遥上下打量着,不见伤处,晏平书极度自尊,心知应是伤及脸面了。随即,牧遥略有惊讶看向青苍沚,青苍沚笑了笑,“有些事情我虽不知,但今日能来,想必应是可知。”
“事情进展如何?”面具人忽然开了口,他的声音十分低弱,见他扶了扶面具,身体微一动,一块古朴沉郁的墨色玉佩荡落下来。
一边是白马斋首,一边是那块他不可能认错的墨玉,再加上那声音赫然就是有些虚弱的晏平书,牧遥之前的警觉立时消匿一空。
“这一年里我未见过雷布骧,但正如先生所料,我的书房里的那些紫匣有人打开过,而且被多次查看。太史瑜在军中的贪腐、四境将军与太史瑜的勾结、王仕子弟结党的倾向,先生送给雷布骧的线索,应是大有用处。”
牧遥不曾察觉,他旁边的青苍沚早已变了颜色,一个是翎王之子,一个是翎王门生,他们的谈话竟是满满的都是瑜骧之争,难怪牧遥自打醒来便对自己颇有防备。
无人知此时青苍沚的失落,自定襄始,天下纷乱不止,但要说哪股势力经历过最多的杀伐、见过最惨烈的场面,无疑是已经快被人们忘却的翎王旧部。
他们是杀手也是军士,是永生不悖翎王的死忠。
所以,身为掌事的青苍沚才慎之又慎,他不怕旧部战死,怕的是所托非人,这是翎王仅存的力量,深谋如晏平书,也没能撬开真正的白马斋。
“对于骧派你了解多少?”
牧遥忖了一忖,“骧派知道三公之位已不能撬动,他们最不缺的就是钱,打算全面渗透王仕子弟。利用手中所掌握的资料,让瑜派高层揭发太史瑜,然后骧派添柴加火,纵然不会立即罢黜太史瑜,也让他再不可能从前风光。当今局面,乃是三公惧于太史瑜,一旦太史瑜倒台,骧派能在一夕之内改变洛国朝势。”
面具人开始摇摆起来,望着左右窗扉,看上去思绪纷飞。就在此时,左三窗口忽然亮起微光,让他立时心中一定,“你是如何得知这些?”
牧遥道:“全赖先生神算,我真的与那人接触到了,他很久之前便以酒师的名义在骧府活动,他对骧府的了解远胜于我,说来他也是我们的人,只是我没有捅破。”
面具人犹疑之时,青苍沚忽然开了口,“遥公子,此人后续仍有颇多安排,待你回去传话于他,此后五日他任选时间,碧洛城北五里关雎亭,务必前来一见。”
牧遥点了点头,忽然疑惑道:“先生此番大动干戈将我带出骧府,于今后恐有不利,不知先生意在何处?”
青苍沚道:“非常之时当行非常之法,有些事情比先生的安危更重要。”
说话之时,面具人探手入袖,取出几块淡黄色布帛,递到牧遥面前,“你将当下紫匣之物转交那人,把此物分置紫匣之中。此后我恐难留洛国,待骧府成事,方知此举用意。”
牧遥心知局势恐要大变,“先生要往何处?”
“何处并无差别,今后我之想法会由掌事大人传知于你,咳咳!”说话之间,面具人站起身来,“局不待我,我先行一步,遥公子保重。”
忽然间,牧遥急切起来,不顾旁边的青苍沚,“先生许我白马斋整部,可是到了兑现的时候?”
青苍沚微微昂头,双目好似吹进了什么,他倏忽闭目,旋即缓缓睁开,“旧部一人不少。”
“那掌事大人何时对古扬动手?”
“对古扬动手?”
“三生古坞色厉内荏,西煞宫不知与他有什么协议,那东方家族更是软蛋一窝,能动此人的,惟有白马斋!他持我父王之令,让我莫入朝堂,其心可诛!无论如何,大人要夺回我们的翎王令!”
“夺令之后呢?”
“瑜派必倒,晏先生之指点,雷布骧心知肚明,我必更近一步,离洛国中枢更近!”
“将自己的前途置于雷布骧一念,你又是否知道,殿下平生最恨便是朝堂倾轧!”
“大人,此一时彼一时啊!”
“殿下之愿,不分何时。”
当当当!
这时忽然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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