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0.拾(2/2)

一出校门，她竟然看到她的猫猫哥哥站在路边等人，很好奇的她立马就走过去随便打了声招呼，“哥，等谁呢？”

“等你，等很久了。”

“啊？等我？我要陪我爸去吃饭喔，你也去？”

“…你都不问清楚饭局上到底有谁就傻乎乎地去啊？”

“……”柳柔像是被噎住了一样，说不出话。要是平时，她绝对是打破砂锅问到底的那种啊，但是，今天的情况又不一样…

没有预料中的顶嘴，这孩子反而是一副承认自己做错了事情的委屈模样，杨懋看得都开始自我反省了，这个总喜欢说她的毛病，确实要好好改改才行。

直到看清楚了她那双依旧肿肿的眼睛好像又红了起来，杨懋才想起了他让他爸爸约柳叔叔吃午饭的原因——

对于学校里的八卦从来都不管不顾的他一大早竟被齐思贤追问，“为什么大家都说柳柔的眼睛哭肿了？她怎么了？没听说在学校里发生了什么不好的事情啊，是不是她家里发生什么事了？”

齐思贤那就是一个实打实地贴着“拒绝八卦”标签的人，所以，被他这么紧张地一问，杨懋也不得不紧张了起来。但是，分明没听说柳柔家里有事啊。

尤其是打了电话给爸爸确认了一番之后，他就更觉奇怪了。好好的，怎么哭得这么厉害呢？

“怎么了？昨晚挑灯夜战了？你的眼睛看起来怪怪的。”

“……”都已经用冷水洗了很久了，没想到还是被发现了，柳柔把头垂得更低了，“嗯，挑灯夜战了。”

“你还是老实交代吧，不然，我跟菁姨打报告咯。”

一提到她妈妈，柳柔就紧张了，“别别别！呃，呵呵，这等小事哪值得你打国际长途电话啊？”

“如果我没记错的话，前年圣诞菁姨回来的时候就已经加了我微信了。”杨懋淡淡地飘出一个完全不切题却又让柳柔不得不回题的答案。

“…你们关系真好，我都嫉妒了呢，哈哈…”说不出真相，又顶不住她猫猫哥哥那犀利的眼神攻击，于是乎，柳柔笑mī_mī地开始糊弄着，“真没什么特别的，就是，昨晚睡觉前我读到了一个很悲伤的故事，太悲伤了，所以没睡好，嘻嘻。”

“什么故事？”

“呃，是，一个小美人鱼的故事。”

“小美人鱼？”

“嗯，但不是安徒生先生笔下的那个美人鱼喔，是、是她的一个远房妹妹。她也喜欢上了一个陆地上的王子，但她没有她远房姐姐那么勇敢，就只是一直躲在海里，远远地、默默地看着那个王子。然后…哎，这故事写得不好，一点反转都没有…然后，她也只能呆呆地看着那个王子迎娶他的王妃幸福生活，而自己还在原地。嗯，故事终。”说完，柳柔猛地抬起了头，一眨不眨地看着杨懋，“哥，你说，她是不是可怜到有点可恨了？”

显然，她在等着她猫猫哥哥的教训。

嗯，也许被他骂一顿，她的神志会更清醒一点、痛苦会更少一点呢。

可是，她就那样顶着一张苍白的脸，连眼眶都又开始湿润了，杨懋哪里舍得骂她啊。他默默地叹了一口气。原来，这个小时候的跟屁虫已经悄悄长大了，已经开始有喜欢的人了。

是谁？到底是谁？

一想到这点，他就觉得心里闷闷的，却又说不出个所以然。

“是可怜到有点可恨了，她竟然以为她是真的喜欢那个王子。”

“…竟然，以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