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4.此情此意(2/3)
,见外面天气正好,遂换了一身宫装,让竹蘅给自己稍微装扮了一下,出院子闲逛。清明园每个季节都有它独特的魅力,每个季节都有属于它的花朵。
穿过一座不知名的桥,可以看到不远处许多树木枝头抽着新芽,这大多是从代国而来的常青树,有的树上还开了许多花,风一吹,便吹落了一地的花瓣,司马容踏在满是落花的石径上,仰首观望着色彩纷呈的花朵。
不远处一片繁花掩映,花香送来一阵悠远的琵琶声,司马容驻足,仔细辨听旋律,弹的正是大魏名曲《西江月》。
琴声悠扬,若山间泠泠清泉,又似夜间原野清风,似林间鸟叫,又如水中蛙鸣,让人如痴如醉,恍恍乎如身在梦中。
司马容不由得脚步放轻,微微侧首向那片杏花林去,但是实在是隔得太远,只能看到模模糊糊两道人影,但乐声太过动人,引得她不由自主地向那一片杏花林走去,却也不敢走得太近,害怕打扰弹琴之人。
杏花林间有一方红木琴架,琴架上摆放着一把色泽莹润的古琴,一个身形妙曼的少女,抱着琵琶坐在杏花树下的石墩上,一左一右分别站着一个浅绿色宫装的小丫鬟。
因为离得有些远,司马容看不大清她的容貌,只是她气度非凡,举手投足之间风华自显,隐隐绰绰仿若天宫仙子。
她只穿了一件普通的水红色的宫装,但如此普通的衣裳,穿在她的身上竟有一种别样的风华。
她挽着飞天髻,发间只别着几根素雅的珠钗,一朵杏花恰到好处的别在她发间的凹陷处,远远看着,仿若落入人间的精灵。
一阵微风吹过,片片杏花随风而起,从枝头慢慢地飞落下来,飞至了她的发间,飞至了她的衣上,她弹着琵琶,又偶尔一抬头,迷蒙梦幻得让人移不开眼睛。
司马容又向前探了几分。
她心神微动,目光流转,只不知,这样风华绝代的女子该有一张怎样绝世的容颜?
“还不出来吗?你要看到什么时候?”女子忽然开口道,声音仿若清泉撞击碎玉一般动听,但又带着说不出的清冷。
司马容身子微微一颤,不由得轻轻向后退了一步,屏息而立,透过枝叶打量着那女子,只见女子不远处的树上跳下一个人来,身形削瘦,一身华服,只是离得有些远,司马容看不大清他的容貌。
“欸。”一声轻叹,由远及近,声音轻如微风,柔如碎雪,低沉似古琴。
司马容听了却是猛地一颤,不可置信地瞥向那个人。
竟然是他!
“皇妹弹多久,我就看多久。”他的声音低沉压抑,像深闺怨妇的轻吟,又似败北将军的低叹,带着一股说不清道不明的意味。
司马容脸色微变,神情有一丝恍惚。
皇妹…
他竟叫那人皇妹!
司马容垂眸,掐了掐自己的手臂,扯出一抹讥讽的笑。
原来楚都之中想对她行不轨之事的人竟然是她的皇兄!
当朝太子,司马羿。
而那个女子,是司马婵吗?只是,骄纵如此的她,几年不见,竟能生得如此风华气度?
“那你现在可以走了。”女子不曾抬起头来,声音轻得像一阵风,带着丝丝冷意。
“皇妹…你为何总对我如此冷淡?”
“并非冷淡,只不过寻常兄妹之礼而已。你我虽为兄妹,却并非一母同胞,长幼有序,嫡庶有别,于情,我该尊称你一声皇兄,于礼,你也该唤我一声殿下。”
“好一个于情于理…你果然冷心绝情,字字如刀。”司马羿自嘲地一笑,笑容苦涩。
女子笑而不语,她抱起琵琶,看也不看司马羿一眼,径自往树林更深处走去,微风拂过,吹落了一地的杏花,吹得她的衣袖翻飞,身形飘渺,仿若下凡的九天仙子。
司马羿的脚仿佛被黏住了一般,他抬起手,停在空中,颤抖着,又颓然地坠下。
他的目光紧紧追随着她离去的背影,黯然失魂。
司马容眉头紧皱,心下暗自思忖,总觉得司马允与那女子的关系有些微妙,她手向后伸了伸,抓住了竹蘅的手腕,却不见她有任何反应,转头一看,只见竹蘅微张着嘴巴,一脸呆愣。
“竹蘅,我们走吧。”司马容脖子向前探了探,压低了声音说道。
竹蘅闭了闭眼,大口地呼吸着,眼神有些闪烁,点点头。
二人轻手轻脚地往回走去,然而嘎吱一声响起,竹蘅一惊,连忙低下头,见到自己脚下的那根树枝,愣在了原地,动也不是,不动也不是,求助地望向了司马容。
“谁在那里?滚出来。”
司马容叹息一声,拉着竹蘅走了出来,不紧不慢地走至司马羿的面前,轻声道:“太子殿下。”
司马羿一脸怔楞,眉头紧皱:“是你?”
司马容轻轻拍掉了落在自己肩头的杏花,嘴角扬起一抹略微讥讽的笑:“原来太子殿下还记得我!”
“你是谁?”司马羿走上前来几步,向着司马容的手腕探去:“你为何会在宫中?”
司马容一把拍掉了他的手,道:“这可是宫中,太子殿下还以为是在宫外,可以为所欲为吗?”
司马羿神色微变,眸光加深了几分,他不露声色打量了她一眼,道:“你是父皇新纳的妃嫔?”
“新纳的妃嫔?”司马容眉峰稍稍上挑,眼含讥诮:“好皇兄,莫非你想与我乱了辈份?”
司马羿手瞬间垂了下去,惊疑地看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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