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五章 情字何书(1/2)
密道幽深阴寒而狭长,只有周慎手中的一盏油灯发出微弱的光芒,三人本就走得很慢,实在没想到竟这么快就到了。
这密道修得如此之长本就是周慎有意为之。四人所在之地不到密道十分之一,但若再往前走,均是机关陷阱,别无它物了。
周慎停下后,便从怀中掏出一个小巧的镂空银球,他走进左侧墙壁,轻轻摇了摇。只少顷时间,便听见左侧墙壁传来“轰隆隆”的声音,且越来越近,最后,只见左侧墙壁竟打开了另一个通道,这条通道很短,只有三四米,隐约可见尽头的密室。
周慎道:“三位请。”他说完便走了进去,三人也一同跟了上去,身后的通道,一道道石门重重关起。
密室很小,四人进去后,便见一白发苍苍的老者正盘坐于密室的床榻上,老人身边放着一个镂空银球。除此之外,密室内便只剩靠边的一张小桌子与一个柜子,小桌子上有一盏烛灯,微微发亮。
老者见人进来,缓缓张开双眼,他的眼睛浑浊无光,仿佛是死人的眼睛。
“鲁公子,你马上就可以完成心愿了。”周慎来到老人身边轻轻说道,但语气里满是伤感。
那老者听到后,仿若回光反照般,浑浊无光的眼中突然放出光彩,他抬头望着周慎,不敢置信。老者哽咽着问道:“周五爷,你莫要因可怜鲁朔而哄我。”
“鲁公子,你我也算相识十二载,我什么时候骗过你?”
鲁朔的泪水夺眶而出,他喃喃道:“终是,我终是可以去见你了,荇儿。”
四人看到鲁朔如此,心中均是百感交集。风译安与花酒月相互看了眼对方,更是有种莫名的感伤。待鲁朔情绪稍稳后,花酒月便将扇子递了过去。
这扇子扇面的画的笔法与周慎挂在回文楼的笔法极为相似,只是这回文楼的画更有一种超然的意境。花酒月与风译安一同赏画时便猜出了此番前来与手中扇子有关联,且在密室又见到了鲁朔。
鲁朔本是一孤儿,巧被鲁班门鲁匠机收为弟子,后又与鲁匠机女儿鲁荇儿皆为夫妻。但七个月前,鲁班门传出鲁朔背叛鲁班门,杀了妻子鲁荇儿,偷了鲁班门的秘宝逃脱了。可是没想到他竟在周五爷的密室里,而且成了如今这般模样。他本该是青年才俊,有着无限美好的将来,如今却成了一位白发苍苍的老者。
鲁朔拿了扇子,细细看了看后,手有些微微发颤。
他对着花酒月与风译安道:“两位可要看仔细,记清楚,莫要出了差错。”说罢,只见他一手持扇,一手从扇头运内力灌进折扇中。
内力一进,便见折扇扇面慢慢起了变化,原本的山水图渐渐散去,浮现出其它图样,不消一会儿,图样便完全浮现。
过了一会儿,鲁朔终是支撑不住,咳嗽了起来,随着他的咳嗽,扇子便从他手中掉落,花酒月伸手接住了扇子。扇子浮现的画面此时已消失无踪,变为原先那幅田园山水画。
鲁朔看着花酒月与风译安,两人均点了点头。
鲁朔无力地笑了笑,道:“这与苍溪山宝藏息息相关,两位谨记。这柄折扇乃我师傅鲁匠机所造,当时师傅将宝藏地图以我鲁班门技巧嵌进折扇中,只有以独特的手法灌入内力才可显现,现世间也只有我能使这手法,可惜,我不能等到最后了。”
说着,鲁朔用颤抖的双手拿起身边的蛊铃,神情十分安详,他似是在回忆往事,缓缓道:“这是我和荇儿费了好大力气制得的,记得当时,我们将一对双生红蛱虫分别放入蛊盅中,再将两蛊盅放入一个石盒中,按方法记载,从月圆之日子夜开始,以特制秘药熏洗一个时辰,每日熏洗三次,持续百日,这百日内,只以百花露水饲之,百日后便得了这两只可相互感应的蛊虫,这蛊虫可活百年之久,但平日是如死了一般,需用真气催唤,使它苏醒,一只蛊虫苏醒,另一只便也会苏醒,每次可持续半个时辰。制得蛊虫后,我们便将两只蛊虫放入镂空银球,制成蛊铃。蛊铃可在万里相互感应,用以我俩相隔两地时传递信息。但她先离我而去,我们阴阳相隔,这蛊虫又如何传信?我苦苦守了七个月,相思了七个月,七个月在光阴中不过须臾,但于我而言,如枯等万年岁月之久。我如今心愿已了,对世间已无半点留念,苟活七个月不过为等持扇之人。如今就容我私心一回,鲁朔便将此扇托付于两位,只望两位代鲁朔完成师傅遗愿。”说完,他看着周慎,又道:“五爷,只望您将这一对蛊铃与我一同葬于荇儿墓中,鲁朔感恩,但也只望能来世相报。”说完,两汉泪水又从鲁朔的眼中流了下来,而鲁朔也没了气息。
周府的一隅偏院,阳光斜照,透过郁郁青青的竹林,洒在地上。
“七个月前,当时夜里正下着细雨,一个白发苍苍的老者浑身是伤,还抱着一位姑娘,在郊外拦住了我的马车,我怎么也没想到,他竟是鲁朔,而他抱着的,是他的妻子鲁荇儿的尸体。
“周府回文楼就是鲁匠机带着鲁朔替我打造的,这密室本是当时为备不时之需所建,没想到,却是被鲁朔自己用了。当时情势险峻,我便想到了这密道,这密道若是从里面关了,便只能从里面打开,也算十分安全。当时鲁朔为了方便传递信息,便给了我一个蛊铃。
“当年我送了鲁匠机一柄画了田园山水的折扇,没想到他竟用这柄折扇当了藏宝之物,而兜兜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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