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八章 因果循环(1/2)

没有人看到千面公子面具下的神情，能够看到的只有那双布满血色浑浊的眼睛。

他紧紧地握住刀柄，此时此刻他不知道自己心中的愤怒是眼前这个年轻人对他的污蔑，还是被人戳破了心事，此时此刻，他只想一刀了结了莫天清的生命以泄自己心头之愤！

就听他一声暴吼，那张原本苍白色的面具竟然不知道什么时候也变成了血红色，僵硬的五官仿佛一瞬间有了生命，狰狞的样子看起来十分恐怖，只是千面公子看不到，此时此刻他能够看到的恐怕只剩下莫天清肩膀上的那颗人头了。

只是，千面公子虽然看到，莫天清却能够看到。

他本以为戴在千面公子脸上的只是一张普通的面具，却想不到这面具不光看起来妖异，实际上本身就是一个鬼物。

血色的刀刃上似乎纠缠着一朵朵张牙舞爪的鬼魂，带着势如破竹的气势向着莫天清迎面劈来，一瞬间阴风阵阵，原本血色的夕阳在这一刻都仿佛被吹起的阴风遮住。

莫天清紧紧地盯着迎面而来的血红刀刃，此时此刻在他的眼里那分明是一把极为细长的东瀛鬼刀，刀锷处是骷髅吞口，刀柄被攥在一个青面獠牙的厉鬼手里，苍白的头发在这漫天黄沙之中十分扎眼。

“这是……”莫天清皱紧眉头，单手一抓，一面玄色古镜竟然从虚空之中生出，一时间光芒暴涨，竟将那来势汹汹的青面苍发的恶鬼生生地压制住，然后又硬生生地将那恶鬼魂魄吸入古镜之中。

时间仿佛一下子定格。

千面公子举着血红色的刀僵硬地站在原地，好似一座雕像。

没有人知道这一时间他经历了什么，只知道当他再一次回过神的时候，原本血红色的面具已经褪去了颜色，那把血红色的刀也倒着飞向天际，连同他的身体重重地摔在地上。

纵然摔在柔软的沙子上，可巨大的冲力仍旧让千面公子的身躯仿佛碎裂了一样疼痛，他看着不远处莫天清手中那把镜子，无论如何也没有想到对方竟然连动都没有动一下就让自己难以招架。

他只觉得刚刚经历的那一幕实在玄幻，甚至自己到现在还无法分清此时此刻所处的地方到底是虚幻还是现实。

三刀已过，他始终没有伤到对方的分毫。

难道这样就结束了吗？

他本能地想要摘掉那张日日夜夜戴在脸上的面具，他终日不敢以真面目示人，过了这么多年刀头舔血的日子，杀了那么多人，不就是为了等这一天，可是这一天来的时候他才发现，原来自己引以为荣的力量在对方的眼里根本就不值一提，那么戴着这面具还有什么用。

眼泪在眼眶之中打转，多年来养成的习惯已经使他下意识地将泪水掩藏在眼睛里，不过现在已经没有必要了，就算自己一千年一万年不流泪，也根本近了莫天清的分毫。

只是就当他决定放下这令人僵化的面具时，那个一直站在原地的年轻人竟然动了一下，千面公子的心“咯噔”一声，本能地收回想要摘掉面具的手，紧紧地盯着正向他一步一步走来的莫天清。

他要干什么？

他不是已经打败我了，他还要干什么？

难道他要杀了我？

是了，他一定是要杀了我，他已经让了我三刀，那么接下来就该是他反击的了。

他虽然看起来一副文弱的样子，实则也是一个心狠手辣的家伙，这样的人我见多了，他一定要杀了我，因为斩草就要出根。

“斩草除根……”千面公子满脸苦涩，这是他一直以来信奉的准则，他坚信如果斩草不除根，那么用不了多少年就会有无数的仇家找上门来，一直以来都是他斩别人的草除他人的根，却想不到今天终于轮到了自己。

“出来混迟早是要还的。”千面公子摇头苦笑，这本是江湖上的一句玩笑话，可此时此刻却感受得真真切切。

“不行，我绝对不能就这么死，我的仇还没有报，我怎么可以死！”千面公子暗下决心，只有出其不意攻其不备，才会有那么一线的生机，不然等待他的便只有死！

他所倒下的地方距离莫天清本就不远，此刻后者已经走到距离他不到十步的地方了。

而千面公子则也已经做好了准备，半蹲半跪在地上数着脚步，准备随时发难。

看到这里我的心“咯噔”一声，因为下一刻千面公子就会用头顶向莫天清的胸口，到时候他的脸连同他的面具就会被吸入碎裂的阡时古镜之中。

难道这就是在我进入古镜碎片之前，千面公子跟我说的原路返回。

意思就是再撞一次阡时古镜，第一次是从外界撞入，而这一次则是从镜内撞出！

只是如果真是这样的话，应该在我来到这幻境之前那被吸入镜子里面的面具就应该出来了。

不对，千面公子再一次与阡时古镜相撞并不是撞出，而是继续撞入，也就是说这已经是不知道多少次的撞入，也就是从镜子中撞入镜子，已经是幻境之中的幻境了。

眼见莫天清已经近在咫尺，如果再继续这样下去的话恐怕连我都会被卷入这场无限的循环当中。

可是此时此刻我的意识虽然在千面公子的体内，可却丝毫无法控制他的身体，就算是想阻止也阻止不了。

就在我心烦意乱之际，只听耳边一阵碎裂的声音传来，我知道是阡时古镜的碎裂声，这也就意味着我将进入下一场虚幻当中。

我缓缓睁开眼，发现那本应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