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五十九章 背后(1/2)
一向视棋道如生命的禹学真却不曾注意到,在秦羽落下那最后一子的时候,他呕心沥血、费尽心机布置在四周的伏兵一瞬间全成了废子,兵败如山倒不外乎如此。
大局已定,大局已定,他喃喃的重复着秦羽刚刚的那几句棋箴之言。
“局必方正,象地则也;道必正直,神明德也;棋有白黑,阴阳分也;骈罗列布,效天文也。”
“原来这就是潜龙出渊的棋之灵魂,然而老夫今日纵然是得知了,却也没有能力从旁窥探一角啊!”
他脑海中一遍遍回想着秦羽刚刚所下的每一步棋,从未觉得如此清晰,但是有模糊的怎么也抓不住重点,难道这就是隐含其中的经天纬地的帝王之术?
禹学真扪心自问,却是不知道该如何作答,抬头间看向那夕阳斜照的光影,明暗斑驳,似是一抹闪亮的光划过了他的眼底,仔细看去似是从未曾出现过。
竟是如此吗?真的是如此吗?禹学真在心中反复一遍遍的问道。
禹学真看着与自己仅隔着一张石桌距离的少年,在阳光洒照的山林间,少年刚刚抽条的身姿似乎也带着一层神秘的光环,那是一种睥睨天下的傲然与胸怀,足以让这个自认为是当代卧龙凤雏的隐士匍匐在地。
“主公在上,禹学真愿跟随主公辅佐前后,成就霸业。”
他说完便重重的行礼一个大礼,跪伏在地。
那少有的严肃正经的态度与声音连他自己都默默的在一旁给自己点了个赞。
码头的大船上,禹先生正在心有戚戚的回想着自己与盛世明主初次相遇的场景,再看看眼前这情形,一时间只觉得悲伤逆流成河。
他大概是第一个被自家主公给坑了的谋士吧,好歹说算是当代隐士,就这样被一局棋给骗了出来,人家卧龙好歹还被刘备三顾茅庐呢。
想想他这些年,除了在西南军中过了一把谋兵者的瘾之外,其他的什么都不曾实现,什么潜龙出渊,什么珍珑棋局,什么经天纬地,什么盛世英主?
假的,假的,都是骗人的,不对,都是骗他的,偏他还乐呵呵的被骗了这么多年。
说起来这么多年过去了,当年那个臭屁的小少年,除了变得更臭屁以外,就连脾气也都越发的臭了,除了一个劲的压榨自己这天下第一谋士的生命力之外,可没做别的什么了。
看看,看看,就是现在,他原本还算清秀的面皮就这样被西南的毒太阳给晒成了一张老脸,那一层层的褶子都是岁月给予他的沧桑啊!
想到这里禹学真又忍不住的拿起酒葫芦往嘴里灌了一口酒,一手不可控制的抚了抚自己老脸上的褶子。
虽然现实很骨感,但是他还是有梦想的不是,要不然和一只咸鱼有什么区别,他跟在英主身边,虽然现在并没有飞出深渊,但好歹有着正儿八经的名分不是?
皇帝的儿子,据他的不懈刺探,似乎还是个颇受皇帝老儿宠爱的皇子。
当然了,造成他对于自己效忠的这位盛世英主知之甚少的原因是这位慢慢长大的少年越发的腹黑臭屁了,一直无限度的压榨着自己的智慧,这么些年来,不是让他在军中捉奸细,就是如何的铲除那些看不顺眼的异己,要么就是亲上战场之后展现他无与伦比的骂阵功力。
真是枉费他出身名门,最后却是为了对付敌人而无所不用其极,然而这样的事儿,他却是乐此不彼的,最起码现在做了,以后再去争夺天下的时候,也能少费点心力呢。
反正祖师爷爷的兵法曾云:兵者,诡道也,既然都是诡道了,那当然是无所不用其极了。
琢磨出了诡道的解析之后,禹先生就开始在鬼畜的这条路上勇往直前,一去不复返了,那路上掉落的节操和底线也是数不胜数啊!
他再次紧了紧身上的大氅,然后拿起自己的酒葫芦往嘴里倒,抖了几下才发现没酒了,这鬼天气还真是冷啊,,一转眼就看到已经升官的倪星来到了他们身边。
看吧,主公还是挺靠谱的,这臭小子才跟着主公回来多少日子,摇身一变就成了锦衣卫的指挥使,这一身飞鱼服绣春刀的,还真是人模狗样的,不愧是锦衣卫。
禹学真看了看走到近前的倪星砸吧了几下嘴,心里更是坚决摒弃那种吃不到葡萄还说葡萄酸的心思。
“小星子,你怎么来了,快去给老夫打壶酒来!”
倪星本来有事要回禀秦羽,想着不去搭理眼前的这老头儿,然而想到他那层出不穷的无耻整人手段,还是认命的接住了他递过来的酒葫芦,转身递给身后的一名锦衣卫,然后说道:
“快去醉乡楼,给禹先生打一壶最好的秋露白。”
这锦衣卫刚跟着倪星的时间不长,看着自家的指挥使大人如此客气的对待眼前这位貌不惊人的古怪老头儿,心有诧异,能让倪大人一次吐出这么多字的人,除了殿下,也只剩下眼前的这一位了吧。
看来这老头儿也不是一般人啊,最起码危险系数应该跟他们家殿下不相上下吧,生命诚可贵,以后切记要远离。
“是,大人,属下这就去。”
看着倪星如此乖顺的给自己打酒去,禹鬼畜心里暗暗得意,鼻子下头的两撇山羊胡得意的翘起来,这小子出来这一趟也越来越上道了。
“殿下,南镇抚司那边传来消息,这次袁厂公的人之所以能如此顺利的过了苏州河的关闸,是有人拿了七皇子的手令。”
秦羽之前下令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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