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8.第 18 章(1/2)

第二天早上，当陆颐出现在餐厅时，顾恺宁微微一笑，“早安。”他在老位子上坐下，看着她在他面前摆好早餐，“早安。”

今天是两只生煎包多芝麻没葱，一份三文治，一层是菠萝一层是熟吞拿鱼，有一份杂锦水果，中西结合，饮料是苹果汁和一杯不知名的茶。在她转身离开前，他拉住她的手，轻轻把她带到腿上。他环抱着她的腰，下巴磨蹭着她的发。“我想你了，昨晚睡的好不好？”显然他刚运动完洗过澡，头髮微湿，浑身都是昨晚送他的手工皂味道。

原来陆颐没有忘记昨晚的事，顾恺宁对着跟无尾熊一般的他感到无奈。“不好，你能不能乖一点，别闹我了？”

陆颐收紧怀里的她，“什么事让你没睡好？”

她低头，“想着很多事情。”

他亲着她白晰的颈项，他的唇让她一阵酥麻。顾恺宁缩了缩脖子，“在胡思乱想，很多事情没想明白。”

他问，“你今早吃了早餐没有？”

她本来想先准备好他的早餐，自己再随便吃些，但现在看来不太可能。“还没有。今早有些吃不下。”

陆颐皱眉，“跟我一起吃吧！你这样不行，不管有没有胃口，早餐多少吃些，不然会坏了胃，好吗？”最后两人一口一口的分食了陆颐的早餐。

陆颐喂了她吃一口奇异果，“很累么？如果今天很累就别管我了，回去休息一会？你不能太劳累。”

顾恺宁摇摇头，“暂时还好，小的我父亲常说，我太爱分析了，应该用感觉去体会。陆颐，我没有办法保证什麽，跟我在一起未必能让你幸福。可是陆颐，你真的想清楚愿意和我交往吗？我不一定会爱上你结婚，但我只能说尝试接受跟试着喜欢。可不可以这样，让当一次自私自利的坏人，我不爱你，但你来爱我。”

陆颐笑的跟小孩子一样，但笑不语。顾恺宁不太能理解他的意思。“你是怎么了？是不愿意吗？”

陆颐摇摇头，“不是不愿意，小柠檬，我是觉得很高兴，昨晚的话你听进去了。我不想得到什么结果，我只想带着你感受这个过程，没有结果也没有目标。你继续做你自己，不需要在意我。但是我想你能给我尝试靠近你，了解你，让我看懂你，足够了。”

“一直以来的相处，很多话我都压在心底里面，没跟你袒露过丝毫。很大一部分就是你的疏远，你不是故意，但绝对是保持距离。在一段关系中，我们没有义务去教育一个人，也没有权利去改变一个人。好的爱，大概是我能接受你全部的样子，但我鼓励你、支持你、陪伴你成为更好的人。我鼓励你承担你自身的责任，同时我用关系中的行动示范给你看，承担自身责任是什么意思。慢慢地，你会发现，可能有时我会拒绝你、有时我也会有自己的情绪，但这不会改变我们之间感情和依赖的基础。”

“爱情的成长，也是一个在独立和依赖之间寻求平衡的过程。希望以后我们都能够找到适度的依赖，而它要求我们的，是自信并能够信任他人，对暴露脆弱并不恐惧，懂得求助，但最终我们保持自主性，依靠自身决定人生。”

听到陆颐的话，顾恺宁有些慌张，“陆颐，如果我没办法感受到爱，而且依旧没办法爱你怎么办？”

陆颐把她的脸贴在左胸上，“你现在也还不晚，尝试着拿起那面镜子--虽然这样的体验既困难又危险，但它会带来的回报也会是前所未有的令人满足。爱是困难又危险的，却同时也是最值得的事。愿你在人世走过的这一遭，能够淋漓尽致地去体验。”

“很大程度上是因为问题的问法和我们所体验到的爱本身就是矛盾的。虽然在爱中存在许多心动的瞬间，但当我们说起「爱一个人」时，这种爱往往是一种整体性的感受，它形成于众多悲欢离合的时刻，形成于一个个爱与恨的瞬间，形成于对一个人的外貌、性别、脾气的复杂态度，形成于两人的共同回忆。所以，当一个人问「你究竟喜欢我哪一点」时，这是潜在地在从这种整体性中分离某个部分，比如有些人会回答「我喜欢你的好脾气」、「我喜欢你的温柔」，然而一旦将某个部分作为爱的本质，爱的整体性本质就贬损了，甚至丧失了。所以，当我们说「爱一个人」时，爱的不仅仅是对方的外表的英俊或美丽，也不仅仅是对方「内在」或灵魂，而是两个人一起经历的所有时光所带来的体验，这些彼此一起经历过的小事构成的爱的熟悉感，这些属专属「我们」的归属感，才是让爱鲜活长久最重要的因素。”

顾恺宁的眼泪从眼眶流出，“陆颐，我不值得你这样对我，真的，你值得更好的。”

陆颐笑了，“小柠檬，我做了选择就不后悔，因为每个人要对自己的选择负责到底。你在爱情里面不是顾老师，还是没长大的顾小朋友，我选择了小朋友，那就陪着顾小朋友一起长大好了。成熟的爱其实是两个完整生命之间的积极互动。就像你修心理学肯定知道弗洛姆，他所说的，是「保存人的完整和个体性的情况下的结合。」别哭，待会眼睛肿了，你也要当「黄金鱼」了，好不好。”

顾恺宁噗嗤一笑，“你还记得黄金鱼，还好啦，不哭了，有那么成熟的陆先生陪着我走，是我的幸运。”

陆颐把怀里的顾恺宁放在跟自己的视觉水平线一致，“幸运的是，人生匆匆，我在这里，你在这里。我们共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