86.绸缪(2/3)
的孙女!可是你跟小叶,你自己一定要把握住,那么好的姑娘,愿意嫁到这深山老林里来,你绝不能辜负了人家!”卫霁朗望着母亲认真的眉色,口吻虽淡却郑重:“放心吧!”
卫母瞅着他,频频颔首:“婚事我找人算过了,阴历八月初八是个好日子!那会子也快中秋了,天也凉下来了!你觉得怎样?”
卫霁朗笑着点头:“我也打算过了夏天的!正好这次去沪上参加阿白婚礼时我跟叶染也将结婚证领了!回来也好办喜事!”
卫母一听这话,更加高兴起来:“对对对,先将结婚证领了!婚宴九月再办!”
“阿娘,”卫霁朗接下母亲手里的半桶水,放在地上,正色道,“我跟叶染打算完婚后就离开燕尾岛,不知你的意见怎样?”
卫母看着儿子,上下打量梭巡一遍,缓缓道:“你知道阿娘不希望你在这深山里埋没了自己!你早该出去了!当初不是你阿爸去得突然,你又带着个孩子回来,打死我也不会让你留家里的!”老阿嬷幽幽叹了口气,“虽然就你这么一个儿子,可是你阿娘还是能识大体的,你压根不需要为了老娘将自己的青春耗在这!”
卫霁朗眸色轻懔,没有多言。
他明白父母一心为他的用意,所以从小到大从未辜负,只管埋头努力。惟有当年带着若儿回乡一事自今都是一份隐痛,母亲从不逼问,总是体谅,这也教他越发歉疚自责。
可是他一直过不了自己心里那道坎,更无法让一颗心去屈就任何不爱的人,推推延延便是这么多年。若不是重新遇上心心念念的人儿,他大抵此生真的就会放任自己暗无天日地虚度下去了。
所幸,她来到他的生命里,带着光与温暖,带着悸动与爱恋,将无光的前路瞬间照亮。
“不管当年为了什么你回来,现在你都该以家庭为重了!小叶父母都不在了,我们老卫家就是她婆家、娘家,你以后凡事都要考虑到人家,有事一定两人好好商量再去做决定,知道吗?”老阿嬷语重心长道。
卫母由来心性通达,自是了然儿女的未来绝不是父母能左右安排的!更深知此去后长长一生里,能给自家儿子幸福安宁的只有这个名唤叶染的姑娘了。
她一把年纪,却遗憾此生身无所长,不能为儿子留下富贵荣华、荫庇几辈,惟有一颗爱护小辈的殷殷之心。
她冀望独身这么多年的儿子能好好善待自己的人生与未来,不要再重蹈这些年的无谓。
卫霁朗沉沉点头,默默提起水桶。
“不说这些,今天过节,我赶紧给你们准备了东西好去买菜呢!”卫母不再多谈,风风火火地说完便到廊檐下去取五味草束。
“多准备些菜,昨天叶染有几个朋友来,住在云碧落霞呢!中午请他们来吃饭!”卫霁朗走在后面嘱咐母亲。
卫母高兴应着,奔走的身影愈发忙碌。
卫霁朗看着母亲奔忙的背影,思及她的话语,脑中不由又浮现出之前叶染在耳边念的那首《绸繆》,不禁薄唇微弯,笑意逶迤。
待到朝阳大盛,夏鸟出巢,远处隐约传来喜庆锣鼓的动静,叶染恍惚醒来。她摸摸身边,床单已凉,想来那人早就起床。
她悠悠叹息,舒服地辗转间,却发现自己身体酸痛,有些乏力。顿时想起黎明时分那场情浓,她不由颊上燥热,心底微恼,既气恼那人的诱引,又气苦自己的不淡定,如今只能自作自受。
她坐起身来,转眸便看见自己的衣物被整齐地放在床尾。她晏晏一笑,甜蜜顿时将那丝缕气恼吹散,探手去捞回衣服来。
刚要穿衣服,却瞥到一旁枕边压着一只信封——
她眉梢瞬时似轻燕展翅,奕奕嫣然,唇角挽出一抹笑,赶忙套了件t恤伸手去拿信。
最近那人日日都会将情书放在她枕边,只要每日眼一睁,她便会下意识去枕边摸索。她从未问过他是几时将信放在她枕边的,但是心底总是夜夜雀跃,满腔均是似初尝爱意的少女在巷口等待少年恋人一起去上学般的急切与甜蜜。
而这两日都宿在他的房间,这情书也不缺席,总是准时到达枕边。她有点疑惑那人何时有空闲去落的笔?看来他还真有鲁迅先生说的本事,时间如海绵,挤挤总会有的!
他的情书既有细数当年情由与心绪的内容,也时而会写上几首情诗、几段短句,直抒胸臆、情真意切。那人虽然寡言少语,但是下笔却有神,似他在她耳边的絮语般温存磁厚,字字句句俱是他心底对她的拳拳情意,一览无遗,汪洋恣肆。
而今她才知道当年他居然回到学校去看过她上课,悄悄观看过有她参加的演讲比赛,甚至还去他们曾经相遇的那棵木兰树下流连徘徊过------
每每想到那些藏在久远岁月里的小秘密,他若不言,她便永远不会知道的那些美好,心底的感动便花团锦簇、芳香四溢。
锦年似水,风雨无惧。再回首,才发现,人世间最美的便是你在恋慕着那个人时,他也在悄悄爱恋着你。
他们的爱情,相遇的点居然不早不晚,刚刚好。
仿若苏绣绣屏的神奇双面,这一侧人面桃花,那一侧望穿秋水,春色正正好好熨帖在恋人的眼里,不宜增不宜损,恰是彼此最好的模样。
她掏出信纸,唇边绽着笑花细细阅读——
染儿,早!
清醒了吗?实在太累就再睡一会儿!
昨夜到今晨,将你那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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