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8章 树是什么(2/2)

顾久却心乱了。这丫头好像在试着理解树，她要悟《树之剑》！

可是，怎么可能，她还那么小……而且她好像才刚刚接触《树之剑》！

司徒嫤轻轻摸着树皮，忍不住想：到底什么是树木呢？

《静灵剑法》都刻在她脑子里，如今她开始使用它。《静灵剑法》就是说在植物，她每用出一个招式就觉得离树又近了一步。

什么是静灵？

是植物。

一棵草慢慢长大，开花结果，然后死了。

一棵树慢慢长高，枝繁叶茂，之后也死了。

那眼前这棵树长了多久了？这一片树林又长了多久了呢？

一动不动，不孤独吗？

很孤独啊……可是还有朋友。

它们能在一起。种子长成树苗，树苗长成大树，再过了很多年，大树还是会死去。除非能成了精，能拥有意识。跟阴阳神树一样……

它们现在都是正精彩的年纪，没有枯树么？真好……

有枯树啊！

司徒嫤走到一棵枯树下，就这样看着它，心里升出一股悲凉。

它死了。它也活过了很多年，它经历了很多。

有人会在乎它么？也许有吧，也许旁边这些树都会记得它。

顾久让孩子们自己练习，他走向司徒嫤，才真正看清楚，她真的在悟！

奇迹啊！年纪这么小就开始试着了解世界……他是不是在做梦？

顾久揉了揉眼睛，确定自己没眼花也没做梦。

“这孩子是怪物么！怎么会有这种人！”顾久听到他心里的声音。

对，她在悟。

顾久终于平定了内心，怪物嘛，第一次见，也不需要那么震惊……

要知道他也是几百岁才开始试着理解这套剑法，这个小丫头……

顾久重重地叹了口气，他果然是跟不上晋界的发展脚步……

这种无力感顾久第一次感受到。

其他孩子不明白为什么师傅会站在司嫤身后那么久，纷纷停下练习，小声讨论着。

“别吵，接着练剑。”顾久对孩子们说完才发现司徒嫤已经天人合一，不再受外界干扰。这种体质特别适合修行，他以前听说过，核心弟子们就是这样，还有少数天才。现在终于见到了……真嫉妒啊！

顾久来回踱步，终于下定决心：这种事一定要汇报上去，这个人以后肯定会有大成就！

但是，在这之前，他有义务交她什么是“树”。

为了晋界。

她知道树怎么成长，她知道树的作用，但不明白什么是树。就差一点了。

司徒嫤睁开眼，被顾久吓了一跳。

“请您演示一遍《春树剑法》！”司徒嫤对他请求道。

顾久不废话，退后一步，演示起来。

司徒嫤盘腿看着他。

一招一式，穷尽树意。

顾久像一棵春天里复苏的树，剑就是树枝和新芽，它蔓延成长，叶子就快长大了。

剑招戛然而止。

完了？

她要看全部！司徒嫤再次提出请求：“请您完整演示一遍《树之剑》！”

“这是《夏树剑法》。”顾久再次挥剑。

还是那一棵树，它枝叶繁茂，能造出一片阴凉。

现在它的一切都很好像缓慢。新叶慢慢冒出了，老叶缓缓飘落，枝条仿佛也不再成长了。

剑也一样缓慢，但里面却暗藏杀机。

它开出鲜花。她看着花凋落，一颗果实悄然挂上枝头。

顾久自然过渡到《秋树剑法》。

叶子终于黄了，果实也成熟了。树停止生长。

秋之树，无尽悲凉。虽然送走孩子，可是还是不甘心，不甘心这样老去。

好熟悉啊……好难过。

顾久重重挥出《冬树剑法》。

树上只有一片枯叶，终于，连它都离开自己。

剑招冰冷沉重，如同狂风暴雪，那棵树很难受。雪很冷，风很重，它只能自己承受。

它垂暮时才知道世间残忍，不想死去，却又期待轮回。单独承受严寒霜雪。

剑入了稍，树掩埋在风霜之中，它就过完一生了？

不对！不止这样！

司徒嫤突然抬头，一切才不会完结！

天清离稍，狠狠向顾久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