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章 投笔从戎(1/2)

南方的冬天格外的冷，虽然还没有到腊月寒冬，但是马良已经在屋子里生了火。

马良与刘封寒暄过后便围着柴火坐了下来，马良又叫人取来一壶酒，酒壶的把手用一根从房顶下垂下来的铁钩勾住，置在柴火旁边温着。

蛮族之所以被称为蛮族，生活方式是很特么原始的，刘封自打进这蛮族寨子以来就没见过像样儿点的房子，全都是草草搭建的竹屋木房，连生火也是，汉人都是用炉子生火，蛮族甚至连个火盆也没有，屋里面在地上挖个坑，把柴草堆在一起就算是烧了。

“身处蛮夷之地，王爷将就些罢。”马良放好酒壶，坐回到柴火旁。

“这倒无妨。”刘封等马良坐下，开口道：“听说孙权的使者也来了，可是真的？”

马良道：“确有其事，我属下的人曾亲眼看见吴人进了寨子，这蛮族首领沙摩柯应该是把我们与江东的人分开来接待，沙摩柯对我们态度暧昧，应当是还在权衡。”

刘封笑道：“他是想卖个好价钱。”

马良一怔，也笑道：“对，就是这个理。”

“不过有江东使者在，这事情不太好办。”刘封沉吟道，“咱们能开的条件江东那边自然也能开，父皇和从前的五溪蛮是有交情，但是如今五溪蛮的首领是沙摩柯……”

刘备让刘封见机行事，若事实不可成，便带着马良跑路，这话倒是一句实在话。但是对刘封来说肯定是不能这么办事，这五溪蛮是一支足可以影响夷陵战局的武装力量，要是想改变蜀汉的命运，这件事是无论如何也要办成的。

况且刘封记得历史上五溪蛮在夷陵之战中是站在蜀汉这一边的。

“这事的确不好办，”马良手执一根木棍，拨弄着火苗，“江东的人是最大的麻烦，这个麻烦最好能先解决了。”

火光忽明忽暗地映在刘封的脸上，刘封低头去想江东使者，良久才抬头开口道：“季常先生可知道投笔从戎的故事？”

马良不假思索道：“班定远出使塞外，威震西域，岂有不知之理？王爷的意思是……”

说到这里马良恍然道：“王爷是说杀了孙权的人，断五溪蛮的后路！”

刘封微微点头，叹气道：“只是我们连人在哪儿都不知道，没法儿动手。”

马良却道：“王爷此言请勿再提，五溪蛮地处武陵地界，杀了孙权使者他们以后在武陵与孙权共处？”

刘封冷笑道：“他们早已经没了退路，这种事到今日那沙摩柯还在犹豫不决，一旦咱们在夷陵的战事结束，无论两家谁赢他都吃不了兜着走。要是他跟了咱们，公然起兵反叛和杀使者反叛有什么两样？无非是多死几个人罢了。要是他跟了孙权，咱们打下来武陵他自然要死，孙权赢了也会记得他这时候墙头草两面派，也会治他。五溪蛮已经到了风口浪尖上了这沙摩柯还尚不自知，从古至今，成大业做大事的人岂有这般优柔寡断的？”

马良怔怔地看着刘封，屋子的木墙上有缝隙，冷风从缝隙中钻进来，吹得火苗飘摇不定，刘封的脸也被火光映得忽明忽暗。

刘封见马良盯着自己，奇道：“季常先生？”

马良惊了一下，醒悟过来，道：“只是这孙权的人在何处尚不得知。”

两人对这难题都束手无策，一时忧愁不已。

“沙摩柯叔叔，你不能再犹豫了！”说话的人带着五彩小圆帽，身材纤细，面容姣好，赫然就是刘封一行人在山中碰到的蛮族姑娘。

这时另外一个屋子，屋子里同样生了火，蛮族姑娘坐在火旁，一双明亮的眸子正瞪着沙摩柯。

身材高大的沙摩柯坐在蛮族姑娘对面，坚毅的脸上布满愁容。

“现在汉军主力东征，他们就在夷陵驻扎着，只要叔叔帮助孙权，刘备肯定会失败！”

“刘备去年才丢了荆州，今年便不顾反对执意出兵讨伐孙权，只要他战败，益州就会大乱，我父亲已经联系了牂牁太守朱褒永昌豪族雍闿还有越嶲高定叔叔，只要事成，我们就在南中起兵，到那时，整个益州就都是咱们的！”

沙摩柯道：“那是你们的，不是我们的。”

蛮族姑娘急道：“叔叔，你和我父亲是结义兄弟啊，便如那刘关张桃园结义一般的！就像手足，犹如一体！他得了益州，便是你得了益州！”

沙摩柯叹道：“小花鬘，我就跟你直说把。你父亲能不能取益州尚不能知，就算你父亲得了益州，那又如何！我五溪一族身在武陵，这里是孙权的地盘，用汉人的话说你父亲是鞭长莫及。何况如果刘备战败，孙权还会继续进攻，那时候孙权又得了新的地盘，你父亲能比刘备更厉害吗？能打到武陵来吗？”

被称作花鬘的蛮族姑娘一时语塞。

沙摩柯又道：“汉人都把我们叫做蛮人，汉人着实是有这个本事把我们当蛮夷的。早些年前我听说那草原上的什么乌桓人鲜卑人都是控弦数十万，后来不还是被汉人打败了。那凉州的羌人也是一样，最后不也一样。我听闻说汉人这些年间出了不少就像天上的星星一般的人物，花鬘，你听我一句话，回去劝你父亲，不要轻举妄动。”

花鬘仰起头，道：“这回我从交州过来，交州的太守叫士燮，也是汉人，我也没见他们有什么厉害的地方。”

沙摩柯久在山林，对汉人知晓的也不多，花鬘说的士燮他不知道，也不反驳，道：“那个士燮我没听过，或许就是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