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话:悲谷堆心碎沉江河,苦彩云肝断寻千里(2/2)
来都睡着了。”辅警又望了望霄玉,谷坡上前说道:“不好意思啊,你看,俩孩子刚睡着都累坏了,俺们也刚回来,饭还没吃呢!我兄弟也没回来,正说要出去找呢!能不能明天?明天俺们起来就过去,不耽误你们办事!可以吧?”
辅警一眼见了谷坡,眼角闪了一丝光芒笑道:“哦!谷大哥你在家啊!”
后又挠了挠地中海式头皮说:“行!那打扰了,明天中午之前赶紧过来,我们就先走了,打扰了!”
说罢转身发动摩托,作势离开,谷坡忙上前答谢点烟不在话下。
那边送走,这边关门。谷坡只见霄玉额角满是虚汗,搭手上肩问道:“咋弄的?给你吓这样?”
谁知一摸,满手汗津津的,霄玉打手嗔道:“没事!突然来一堆警察,把我吓着了。”
谷坡说:“瞧你!平时不是威风的很吗?”
霄玉一听就要恼,彩云见势忙拉住了,说:“好了,好了,小堆子还没去找呢!都不知道他吃饭了没有,天这么黑了,真急死个人了!”
谷坡说:“算了,不等他了!明天还有事呢!赶紧吃饭睡觉!”
转身吆喝佣婆上饭,三人静坐吃着,只觉菜肴无味。没多会,各人散去睡觉去了。
却说谷堆哭伤了心,走到大桥上眺望,竟生了跳河轻生之念,心里如同万剑穿刺一般,无论作何想头,心头之痛只是越发加深。晚风吹拂,望着薄月轻轻,嘴里念念有词,只听得:
此生化灰终难报,一生漂泊难寻觅;从此生死两茫茫,往昔历历在眼前;孩提哭闹母来抱,大不听话爸来打;三十年里无时忘,三十年后无人问;至若了时无牵挂,却耽儿孙不幸福;可恨不能长相伴,坟前更无一碑奠!
说罢更是眼泪长流不止,已分不清眼前是何物何景了。可笑他只读了小学,到了初中就打起来老师,辍了学,从此再不沾书,不知从哪里培养了这个辞藻,念叨出这悔心悼肠的句子来,字字如血,句句穿心。可见人心终是好的,只是坐了金位,就变了本性,忘了初心。
心中酸楚坛子碎了稀烂,低头望着桥下,只见急水僝僝,奔流浩荡。抬头忽现一副父慈母爱的模糊画面,谷堆只惊喜了神,忙上前拥抱,摸着栏杆就是一跃,一头扎进了急流之中,河面只见微波点点,复又被流水冲激,恢复往常。
彩云一夜睡不安生,坐起又睡倒只到了夜静沉沉两点多,身体不堪乏累倒头睡去。眼前飘忽,只看见谷堆血淋淋趴在地上望着她。她“哇”地一声哭起来,冲上前去抱住,急问:“这是怎么了?可别吓我啊,当家的!”
可眼看着谷堆却渐渐化成了一滩血水,颜色又越变越浅。彩云举足无措,大叫:“当家的!”
惊从床上坐起,发觉是个梦,全身却已湿透,环顾四周只有一片漆黑,窗外也只有一弯残月,又躺下欲睡,却已不能了。
翌日清晨,谷坡两人早早起床来到西院,来到床边只见彩云满眼血丝,形容憔悴,满身汗津已干。忙问:“堆子一夜都没回来?”
彩云神情游离,似没听见,干望着桌上的一副釉绿彩茶具。霄玉忙又说:“别担心了妹子,不回来说不定跟谁喝酒去了,好了快起来了,今儿还要去派出所问话呢!筱烟她俩可醒了?”
彩云点了点头,默默起身梳起了头。
五人一路开车来到派出所,却见里面喧阗一片,众人大惊,寻思着:这一大早竟然这样忙?进里搭言一问,皆吓成了傻痴。
彩云忙揪着一个老头喊道:“你看见他了?他怎么可能跳河呢?肯定不是他!你们肯定看错了!全是傻吊瞎了眼的,俺家那口子我不知道?!小孩这么小他干啥想不开也不能跳河啊!我撕烂了你们的嘴!让你们混咒他!”
一个老奶奶忙颤巍巍比划着说:“那个堆子,我昨儿见着他了,哭的跟啥样走过去,见了我也跟没看见一样,我寻思着他咋哭的那么伤心,就跟在后头,我走得慢,跟不上他,好容易见他走慢了,我就快跟上去,谁知道他一停,翻了栏沿就跳下去了!哎呦我的亲娘来!吓得我忙过去喊半天,边上也没帮我,我也没法下去救,在河沿找了他一夜,实在找不着,就过来等派出所开门,这刚叙完,你们来了”
彩云此时一听早已翻了白眼晕倒在地,筱烟筱云立即扑上去大哭,直到了日上杆头,两人才哭晕了睡去。
派出所即刻出动人员下水搜救,天气酷热,因平时不方便,没空下水凉快,此时竟有一半还多的人员脱了衣服,鱼跃下水,做出一副认真寻找的模样。其余些人分作四队,从桥两岸同时出发,沿着河一边朝东、一边朝西热热闹闹就找了起来。后到了下午,派出所调来两艘搜救船,又拜托沿河有船人家帮忙搜寻,在河面上喧闹鼎沸地施展开来。最后到了傍晚,大家扫兴而回,谷坡霄玉两个沿着河向西直到了李家庄,仍是一无所获,河上的搜救队也是没有都没有找到,却捞了半船的鱼虾惹得大家发笑。
彩云跟着队伍向东,最后已是唇裂目眦,喉咙干哑,蓬头散发。而脚下不停,一停就抖得厉害,嘴里念念有词。众人见天昏了,渐渐地上坡搭车回去,却忘了彩云,她一人若痴若傻,沿着河沿还是找寻,又是说,又是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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