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5.鲜衣怒马入梦来(上)(1/2)
林惜:无端信你,便无端爱你。
林惜小时候经常曾经做过一个梦。
那时候她还没有搬家,住在一栋不起眼的小黄楼里。小楼位置较为偏僻,和繁华二字更是一点也扯不上边,可是林惜却很享受那时的简单朴实的日子。林惜家住在三楼,在阳台上一低头就能看见各式各样的人群,在窄窄的小路上忙忙碌碌地穿行来去。阳台的铁栏很高,所以夏慕琴能放心地放任小林惜在阳台上玩耍。林惜时常搬着一个小板凳抱着玩具熊坐在阳台上呆呆地朝下看,一看就是一下午。夏慕琴曾经也很担心自己是否对林惜关心不够,林惜这样下去会不会得自闭症什么的。所以后来她总是把林惜搁到好友刘雨澜那里,刘雨澜工作松闲,再加上每次夏慕琴把林惜送去她都很开心,久而久之这也就成为了她们之间的一个习惯。这也同时开启了林惜遭受林逸轩无穷无尽欺负的模式。当然,这都是后话了,夏慕琴坚持要把林惜送去刘雨澜家玩的决定打断了林惜独自发呆的进程。其实林惜不是在发呆,她只是在看底下不多却也不少的行人,每个人都不一样,每个人似乎都揣着他们自己的故事。林惜喜欢根据他们的穿着打扮以及神态动作编故事,虽然这些故事很乱很仓促,甚至在她第二天醒来之后就能忘得一干二净,但这在林惜的少儿时期是她独自一人时最喜欢做的事情。这是她创造出的世界,那么多人或是他们的故事充盈这个世界,让林惜觉得她的世界一下子热闹起来。这种感觉,很好。
林惜从那时候就隐隐约约地感觉到了自己内心的孤独。
林惜做的那个梦也和她这个爱好有关。
在梦里一切清晰得恍若现实,林惜甚至能看到阳台墙壁上那一条弧形的细小裂痕。这种感觉很奇怪,林惜明明知道这一切不是真的,可是一切依旧清晰得让她想不到去揭穿虚假。在那个梦里,林惜所看到的一切都是空荡荡的,空荡荡的街道,空荡荡的房间,全世界仿佛就只有她一个人。可是林惜却不觉得恐慌或害怕,她以一种出奇地平静的心情,安静地凝视着空落落的街道。她在心里笃定一定有什么事情要发生了,这世界的空洞只是为了替接下来事情的到来做好铺场。于是她就用种看似平静实则激动的心情等待着,以不符合她年龄的沉静静静等待着一种似乎叫做宿命的东西。
当“得得”的马蹄声响起时,林惜觉得自己内心的激动都快要裂开了。一匹黑马闯进窄窄的街道里,它张扬地昂着那颗黑色的头颅,不羁的蹄声昭告着他的王者之气。骑在黑马上的少年安静内敛,林惜猝不及防地同他黝黑的眼眸相对,那幽深的眸子一下子把林惜拉进了无穷尽的深渊里。林惜感觉自己的世界开始天旋地转,在她还来不及辨别这种感觉时,她醒了。
那是林惜三年级时做的梦,那时的她已经搬离了那栋小黄楼,可却还时常想起那栋小楼带给她的温暖与充实,也许日有所思夜有所梦,在那个夜晚她重临了那栋小黄楼,却没有往常熟悉的面孔与吵吵闹闹的人群,只有一个少年和他不羁傲慢的黑马强硬却又自然地闯进了那个她为自己编造的小世界,宛如宿命,惶惶难逃。
后来她时常在想,能驾驭得了那样狂野傲慢的黑马的人,才应该是真正的王者。那匹不懂低调的黑马,它张扬光润的毛在风中张扬,可是它在少年身下的姿态又是那么温顺虔诚。所以林惜常常托腮沉思,在她还没有真正懂得爱情的年纪,想着梦里童话般神秘又美好的相遇,那个安静内敛却又仿佛拥有着无穷魔力的少年,他到底是个王子呢,还是个妖精呢。
她甚至还把那个画面用铅课本里。有一次林逸轩将她的数学课本擅自拿走,她还惴惴不安地担心林逸轩发现她的小秘密。那时林逸轩和她已经可以称得上是亲密无间,可她仍不想他窥得自己内心的小秘密,那是独属少女一人的隐秘心思,自私地不想同任何人分享。所幸林逸轩后来把书原封不动地还给了林惜,什么也没有说。林惜拿过自己的书,仿佛接回自己滚烫隐秘的心思,林逸轩刚一转过身,她就快速地把书放到桌子底下掀开,那张折叠的白纸完好地躺在她的书页里。林惜想,林逸轩一定是没有发现吧,不然照他那种性格怎么可能老老实实地不吱一声。这种失而复得的感觉真好,林惜甚至觉得她差一点儿就把自己的那个少年弄丢了,这是多么地罪不可恕呀。自那天起,她就将那张铅笔画装进小盒子里锁进柜子里,闲来无事时就打开重重小锁拿出来看一看。仿佛拆开沉淀千年的层层封印来赴这一场命中注定的相遇。
林惜不觉得这种心理畸形或是变态,相反,她一直觉得这很美好,一直充盈着她整个少女时代。即使是长大后的自己也不曾嘲笑过儿时的自己幼稚,即使是后来遇到了杜向宇她也依旧没抹掉少年留在自己心底的那个真实的幻影。
直到后来遇到了顾勒。
这个秘密,林惜没有告诉过任何人。所以由这个秘密衍生出的另一个秘密,林惜也没有告诉过任何人。
那就是,从她第一眼见到顾勒起,她觉得顾勒就是她梦中那个身骑黑马的少年。
不问缘由地相信笃定,就像她从未嘲笑过自己这么多年来关于那个戛然而止的梦的猜测与幻想一样,她虔诚真切地相信着自己的相信。
或许是给自己这个横跨了童年和少年时代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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