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二十四章,将进酒(1/4)
第一百二十四章,将进酒
王烈见卫雄看向自己,却是一咧嘴,他不怕卫雄看出自己的心思。
如卫雄这般的聪明人,若说看不出自己下午是故意借酿酒那番话来阐述自己的想法,借机说动他,那么他也就不能高居辅相之位了。
面对王烈清澈的目光,卫雄心下又好气又好笑,却见将那陶罐上的油纸揭开,顿时空气里异香扑鼻。
拓跋郁律和卫雄都下意识的抽*动了下鼻翼,这香气有粮食的味道,也有一种酿造的醇香,更有一股子奇异的药香。
拓跋郁律十分配合的问道:“这是什么酒,怎么这么香?”
王烈起身端起陶罐,给拓跋郁律和卫雄各斟满一酒爵,然后道:“这是我下午利用提纯蒸馏弄出的好酒,当然原料就是那‘是楼居’的‘火龙烧’,两位觉得如何?”
拓跋郁律和卫雄先后端起酒杯,轻轻饮下一口,只觉得一道火线从口舌直接烧下了咽喉。
如果说原来这酒称为“火龙烧”还多少有点言过其实,那么现在就是绝对的名副其实,真个如一条火龙直冲进身体。
但这酒虽然辛辣猛烈,进入胃部却并不是那种灼烧的疼痛,而是带着一股温和的热气,在四肢百骸内发散开来。
卫雄却是端起酒杯,一干而尽,然后满意抽*动了下鼻翼,大声赞道:“好酒,真是好酒。”
然后捏着颌下长髯,若有所思的看着王烈,眼前这少年似乎总能给人带来一些惊喜,不过他还是觉得对方太醉心于这等奇yin技巧,而忽略正事,尤其是这个小子竟然想用这么点小手段就打动自己,难道当他是孩子么?
拓跋郁律却是没想到这酒如此猛烈,他在襄国城流连风月场,却是善饮,但这一口酒下肚,却觉得曾经二十几年喝过的所有酒都如清水一般,一时间却有些不雅的张开了嘴巴,咝咝的呼着气。
王烈看着两人的反应,卫雄眼底的那抹毫无掩饰的不屑自然落在他的眼里。
在酒馆中,王烈和他大谈商人之道,虽然暂时让他退去,但明显卫雄并不服气。
王烈知道卫雄这种人最难说服,因为他够聪明,也自认为自己很聪明,所以轻易不会相信别人。
这种人熟读各种诗书,虽未必尊孔孟之道,但什么事情却非要辩给是非明理。
西晋以来,玄学昌盛,也正是因为多了卫雄这样好辩多思的人。
王烈自然不会畏惧卫雄的挑战,既然自己的商人逐利聚财,为国为民的说还不能打动他,那就用他在乎的事情来扇他一巴掌,至少不能让他如此得意。
想到这点,王烈开口悠悠道:“自上古起,仪狄始作酒醪,以五谷变五味,才得今日流传千载之佳酿;我朝江应元曾言:‘酒之所兴,肇自上皇……,有饭不尽,委余空桑,郁积成味,久蓄气芳。本出于此,不由奇方’,然上古酒虽味美,却少有甘冽之劲道,烈不才,偶得江统江应元公的酿酒奇法,可以将现有之酒谁提纯,使之更加辛烈,当然此酒不过是几个时辰的仓促之作,味道还不算最好,却不知卫大哥饮后,还是觉得我这得自应元公的酿酒之道,难登大雅之堂么?”
卫雄闻言,鼻子再次抽*动了下,这次却是有些尴尬。
他喜欢饮酒不假,但偏偏一直没有想到江统江应元这样一个人物,更不曾想到王烈的酿酒方法得自他。
江统乃是西晋名臣,初为太子洗马,后又为散骑常侍、黄门侍郎,元康九年(299年)氐帅齐万反晋失败后,江统写出了著名的《徙戎论》,文中明确提出应将氐、羌等族迁出关中的主张,并说并州的匈奴部落会成为隐患,希望朝廷下令将他们发还其本域。
十年后,五胡乱华,一切都应了江统的《徙戎论》所言。
如果说王烈得到天书是假是无稽之谈,那么江统能在十几年前,就明确的判断出未来西晋的走向,简直可以说是神人一般。
这样一个远见卓识的政治家,也可以说是卫雄心底的一个偶像一般。
他不但在政治上有此建树,还写了一篇著名的《酒诰》,提出了发酵酿酒法。
如今王烈一提江统的字号,卫雄顿时想起了这样的史实。
王烈拿这位已经去世(310年江统病死在流亡途中)的大人物来为自己酿酒的事情障目,卫雄如果再提出反对,那就等于斥责江统不务正业一样。
堂堂江统江应元都能对酿酒提出意见,甚至专门写出这样的一篇文字,那么王烈又凭什么不能改造一下酿酒的方法?
卫雄俊脸微红,心下有些羞恼,正要辩解什么。
王烈却道:“当然,应元公乃是国之重臣,我只不过是一个无名小辈,我想要与那店家一同酿酒只是为郁律可汗筹集军费,难道此酒千万坛,还换不来千万勇士,还户能助郁律可汗复兴鲜卑不?”
卫雄这时就算有千万句反驳的话也不能说出口了,只好讪讪道:“小郎君雄辩,雄敬佩,在这件事情上是雄失礼了。正如小郎君所想,此酒如有千万坛,当可募千万勇士为你驱使。不过小郎君你身为越石大人弟子,说是为郁律可汗筹集军资,可是我听闻一直劝郁律可汗屯田练兵,而且广为敛财,用以招募强军。小郎君若说自己只是为郁律可汗练兵,?在酒馆时,你曾对那老板明言,说什么要拥有保护这创造财富的势力,莫不是小郎君您想拥兵自重不成?”
好个卫雄,见一事不成,立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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