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5.抓贼拿赃(1/1)

“林姑娘要找什么？”厨房的方妈妈转头问。

“今天要考试，我怕三少爷会饿，想带点馒头去学校。”

方妈妈放下手里的抹布，“馒头是吧，有的有的，多的是呢！”说着就掀开灶台上的竹筐子要给林瑜装馒头。

竹筐里空空如也。

方妈妈一脸纳闷拿起竹筐，又左左右右翻了翻旁边的竹筐，还是到处都没找到。“这就怪了，刚刚还剩了七八个放在里头的。怎么就不见了。”

“是不是谁放到其他什么地方了。”林瑜问。

方妈妈到厨房里间找了找，还是没找见。歉意道：“林姑娘先等等，我问问厨房里的丫头。”

说着就出了厨房，找到了正在洗菜的小丫头豆儿，豆儿懵懂道：“刚刚只看到杏儿姐姐从厨房里出来，并没有看到其他人。”

方妈妈一听，脸色一沉，气急败坏的找来杏儿，劈头盖脸的骂道：“你是不是偷了厨房的馒头，啊？！是不是？”

杏儿先前还不承认，方妈妈喊了豆儿过来对证，她才道：“我错了，方妈妈，是我拿的，你莫要告诉太太。”

方妈妈在林瑜面前丢了脸，狠狠瞪了杏儿一眼，厉声道：“顾家是短了你吃还是短了你穿，几个馒头也要偷？你是饿死鬼投胎的？”

杏儿低声哭道：“我，我也是没有法子。我爹又摔折了腿，家里几天揭不开锅了，我弟弟快饿死了。”

“你每个月不是有月钱吗？怎么不够吃的？”

“城里头米价涨了太多了，每个月13块钱不够一家人吃用。方妈妈饶了我吧，我下次再也不敢了。”

方妈妈拉着杏儿去了她的房间，果然就从放衣服的藤箱里发现了馒头，就放在箱子的最下面，包的整整齐齐的。连着馒头被发现的，还有个小布包。

杏儿脸色大变，骇然的看着方妈妈的手伸向那个包裹。

方妈妈抖开那个布包，两根银晃晃的镯子就从里面掉了出来，鼓溜溜的滚到杏儿的脚边。

方妈妈捡起一看，怎么看怎么觉得这镯子眼熟。

“这……这不是赵妈妈的丢了的那根镯子吗？怎么跑到你这里来了？”

“我……”杏儿吓得瘫软在地。

方妈妈气得浑身颤抖，指着镯子道：“你竟然敢偷东西？”

杏儿抱着方妈妈的腿哭道：“方妈妈，是我错了，我不该偷赵妈妈的东西，您饶了我吧，我把东西还给赵妈妈，您不要告诉太太。”

方妈妈看林瑜在旁边站在，气的踢开她道：“叫我饶了你？做丫头的顶顶要紧的就是手脚要干净。你今日敢偷我的镯子，明日要是偷了主人家的东西，这叫我如何跟太太交代？”

这事儿既然已经被林瑜看到了，想要遮盖已经来不及了。方妈妈这回狠丢了一回脸，勉强对林瑜道了歉，“都怪我没有管教好丫头，让林姑娘看了笑话。豆儿，去把杏儿偷的馒头拿出来给林姑娘包起来。”

林瑜拎着一包袱的馒头，心里沉甸甸的。

她轻叹口气，从包袱里拿出一半的馒头放回筐子里。道：“我用不了这么多，剩下的，方妈妈看着办吧！她这么做也是情有可原，方妈妈莫要太责怪她。”

管理厨房的丫头是方妈妈的权利，林瑜本来没有资格说什么。然而林瑜因新近得了顾太太的青眼，为人又低调温顺，顾公馆上上下下对她倒有几分另眼相看。

方妈妈道：“因为这事耽误了林姑娘上学的时间，真是我的错。还请林姑娘先去学堂吧，此事我不能做主，自然是要回禀太太的。”

林瑜恍然想起上学快要迟到了，连忙拿着包袱匆匆回到餐厅。离开的时候，听到身后杏儿细细的啜泣声和方妈妈的骂声交织在一起，让她心烦意乱。

顾家的小姐拿得出上好的绸缎做戏服，顾公馆的丫头却连家人买米的钱都没有。她突然觉得，自己不应该拿走这一包馒头。

杏儿平日里对林瑜说不上友善，甚至颇有些瞧不上她这种乡下来的土包子，但也从未与林瑜起过什么冲突。同样是依附着顾公馆丫头，林瑜不免兔死狐悲。

坐在去学校的车上，顾元峰察觉出了林瑜情绪低落，低声问：“小瑜，你不高兴吗？”

“不是！”

“是不是害怕考试？要不我们不去考试了吧！”

林瑜拍拍他的手：“不是因为考试。”

顾元峰不太明白林瑜为什么突然不高兴，只能努力的给她安慰。“小瑜，你不要不高兴。我们考完试，就去公园里玩一玩好不好？”

小学的课业少，下午放学也早。林瑜有时候不想那么早回顾家，经常在放学后带着顾元峰去公园坐一会。看看外面的风景，和外面的人说说话，什么都不要想的独自呆一会。在顾元峰看来，去公园是林瑜最大的爱好了。

顾元峰的体贴让林瑜莫名感动。如果有一天她真的回去了，她唯一舍不得的就是顾元峰了吧。他是自己的病人，是学生，也是弟弟。这个孩子孤独的在自己的世界里待了太久了，林瑜是他接触这个世界的一扇窗户。他的体贴虽然总是显得笨拙，可也总是那么真诚。

这一天考试结束，林瑜果然就带着顾元峰去了学校旁边的公园。

没想到的是，他们竟然在公园碰到了一个熟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