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1/3)
上一回说到,那歹徒一刀猛扎下去。
许沉只觉背上猛然一痛,忍不住大呼一声。三人慌忙转过头去,只见暗昧幽深的帐里,一个歹徒用黑布蒙着脸,眼露恶毒之意,手上骇人的匕首发着泠泠的冷光。
三人俱是心惊肉跳,霎时间冷汗就润湿了掌心。
许清菡目眦欲裂,却突然急中生智,连忙紧紧抱住歹徒持刀的手,危机之中,竟爆发出巨大的力气,歹徒的刀子再无法寸进。
歹徒心知下一次难觅良机,急得额角冒汗,抬脚便要将许清菡踹飞。
许沉慌慌张张站起来,离开原来的位子。林绫见势不好,忙扑过去从后面抱住歹徒。
三人顾不了许多,扯着嗓子大喊:“救命!救命!”一时间外面响起了纷沓的脚步声,众人点着火把,纷纷赶来查看。
歹徒明白事败垂成,不由暗恼太过心急。
许清菡一喜,明白将要脱困,手上的力气便小了些。
歹徒立刻察觉,心下大喜,手臂用力一挥,便将许清菡摞倒在地。他又略微侧过身去,挥舞着刀子要在林绫身上乱刺。
少了许清菡的挟制,林绫一个弱女子如何抵得过歹徒的力气?见匕首泛着冷光狠狠刺来,林绫心下一慌,不由自主的就撒开手。
脚步声越来越近,脱困的歹徒发了狂,高高举起匕首,竟然要再往许沉身上刺去!
纵是纵横捭阖的再世诸葛,许沉见到这样穷凶恶极的歹徒也软了腿脚。他戴着沉重的镣铐,踉踉跄跄地往帐子外面退,歹徒狞笑着,三步并做两脚朝他那里奔去。
说时迟,那时快,已经有从附近营帐先赶来的人看到这一幕,不由心急如焚。
其中外院一个林管事,护主心切,不管不顾冲过去,要将歹徒扑倒在地。
歹徒的一双眼睛光是盯着许沉,一时不防,再加上林管事扑得又狠又急,两人就这么齐齐摔倒在地。
匕首“哐当”一声落下,在深秋的土地上诉说着寒意。
所有人都齐齐松了一口气,连忙上前,七手八脚按住这歹徒。
一时间众人满地乱走,又有人去扶着许清菡、许沉、林绫三人坐到一旁。
三人俱是受了惊吓。许清菡一颗心“扑通扑通”乱跳,她捏了一把汗,冷声道:“这人是谁?掀开他脸上的布看看!”
有仆妇依言上前,小心翼翼揭开歹徒脸上的黑布,把火把拿近一照,那尖嘴猴腮的样子,赫然是白天见过的赵差役。
赵差役被人揭穿,一时心跳如鼓。他马上又强自壮起胆子,大声叫嚷道:“还不快快放我起来,本差不过是来夜巡,你们一个个是想犯上作乱吗?”
火把明晃晃地照着他的脸,滴溜溜乱转的眼珠子,将他的心思暴露无遗。众人听他这颠倒黑白,俱是恨得牙根痒痒。
赵差役被人里三层外三层的围着,见他们各个脸色铁青,生怕被活活打死,越发色厉内荏地嚷起来:“我可是官府的人,你们这些犯人,难道想造反不成!”
许清菡坐在一旁,才将将喘匀了气,正唤来小丫鬟去察看许沉的伤势,不料赵差役竟说出这样的话。
她勃然大怒,疾步走到赵差役跟前,顾不得礼仪体面,伸手便用力扇了他一耳光,狠狠骂道:“不知你收了什么好处,来行这负恩昧良之事。若无我爹娘,此刻你还不知在哪个犄角旮旯当个传令的小兵!”
赵差役目光闪烁,他的确是听过许沉的指挥。不过那又如何,打天下靠的是皇上,又不是他区区一个军师!
这样想着,赵差役立刻理直气壮起来,冷笑着正要开口反驳,却有个婆子啐了一口到他脸上。
赵差役大觉受了羞辱,越发下力气挣扎起来。
到了这时,差役头子才带着一帮小差役姗姗来迟。他见到这情形,不由大吃一惊,怒喝道:“都给我住手,把人放开!”
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头。许清菡觑着许沉的伤,嘴上冷笑连连:“放了他。”
许家众人这才不情不愿地撒开手。
没了束缚,赵差役立刻一个鲤鱼打挺,就从地上跃了起来。他三步两脚走到差役头子跟前,谄媚地笑道:“大人,我刚刚出来夜巡,不料这帮刁民把我当作了贼人。”
桃夭性子泼辣,当即冷嘲道:“赵大人真是白长了一双眼睛,瞎话张口就来。出来夜巡穿成这副样子,还带上了匕首,竟是狠心想要将奴婢的主子置于死地。”
说着便嘤嘤地哭了起来,声音凄厉,令闻者哀伤。
头子皱起眉头,小赵这身行头真有些猫腻。
他又抬头打量了四周,火把将帐子照得恍如白昼,许家上下皆是目露凶光。许沉歪在地铺上,哼哼唧唧,看着出气多进气少,他当下就明白了大半。
他正待说话,许清菡冷若冰霜的声音传来:
“大人,此事孰是孰非一看便知,只求大人给个公道。我爹本是朝廷重臣,朝中故友门生甚众。若他们得知爹爹在流放途中遇害,此事便不是那么容易了了。”
明明是威胁的话,说到后面,许清菡的声音都哽咽起来。林绫心疼地握紧了她的手。
头子一听这话,又有些犹豫起来。
他手下就这几个兵,当然是想力保,不过听此人这么说,又觉得事情没这么简单。
这小赵不知深浅收了哪位大人的好处,敢做出这样的事。他也不想想,百足大虫,死而不僵,此事不管成没成,最后他都是替罪羔羊,搞不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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