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八章 人生处处是从容(1/2)

“常胜大人……”竹墨烟低声的喃喃着。

她现在的状态，光是接受信息就已经很为难，更别提还要做出选择，此时的头脑可谓一片浆糊。

常胜也没有催促，只是平静的等待着答案。

没有多久，仅仅只过了几个呼吸，迷茫而无措的竹墨烟就仿佛做下了决定。

“不对，这一切不是虚假的。”

明明刚刚还在迷茫，此时却像是想到了什么，变得比任何时候都要坚定。

“养育与教授，默契与照顾，五年的时光，两千零二十一天的陪伴……这些绝不是假的，就算之前的温柔是伪装，之前的照顾是计划，这些也都是真的。”

柔和的细语蕴含的是毫不动摇的意志，抬头直视的双眼中有着让人心神颤动的魔力。

“小墨烟到底想要说什么呢？”常胜背负着双手，好整以暇的问。

“如果这五年里……”竹墨烟突然伸手，抓住他放在身后的手掌：“常胜大人一直都是在骗我的话，那么今后……也请继续骗下去吧。”

“至少……我想要把这些当成真的。”

低下头，看着十指相握的手掌，常胜终于有些维持不住原来的从容了。

明明知道这一切只不过是虚幻的美梦，明明知道都是假的，却依然不打算清醒过来，选择溺死在梦中……

真挚到倾尽一切，盲从到痴愚迷信。

“真是……愚蠢之极！”

竹墨烟不正是这样的“蠢人”吗？他早就知道了啊。

本来还想做出一副冷漠的神情，但他的面容动了动，终于还是放弃般的叹了口气：

“和我一起的话会面对许许多多的强敌，其中会有摧山断岳的强者，会有算计一切的智者，站在对立面的是故事传说之中的大能，这样也没关系吗？”

“没关系。”竹墨烟露出了柔和的微笑：“只要和常胜大人在一起，就没什么好怕的。”

这份力量的来历，怎么会在自己体内，常胜要用它来做什么，许多的问题她都不知道，但就像自己所说的那样，这些全都是没有关系的事情。

她，根本就不在意。

“真是会说话呢。”

沉默半响，常胜默默的叹气，半跪下来将其拥入怀中：“在感到厌烦之前，你可以一直跟在我身边。”

“那我和常胜大人，将会永远在一起。”竹墨烟毫不迟疑的，近乎是下意识的接道。

虽然还有泪痕在脸上，但她此时的神情，却只能让人感受到满足。

这还真是粘人。

常胜不禁哑然，虽然是按照自己的计划在走，一点意外都没有发生，但却反而有一种“没办法”，“棘手”，“输了”，的诡异无奈。

常胜敲了敲自己的脑门，刚想说点什么，门外就传来了争斗之声。

“滚开！”

一声大喝，紧闭的大门被破坏，数个金甲神兵飞入倒地。

还能行动的神兵很快就爬起来请罪，再次将刀剑对外，显示出了非凡的素养，不过在场的其他人显然没有把注意力放在他们身上。

“观察“兵器”状态的信物显示，封印的法禁在刚刚被解除了，而且不是暴力破解，是有人使用了信物。”

闯进来的人风风火火的迈步，同时也显得有些匆忙和狼狈，他阴着一张脸，看着屋内的情景面带冷笑：“所以说，你究竟想要做什么？！”

正面的质疑和质问！这个人也很熟悉，正是原先负责此事的三璇真人。

此时常胜和竹墨烟依然抱在一起，也难怪他会这样，质问之后此人也毫不停歇，立刻施法，完全没有打算听什么辩解。

空气之中展开淡蓝的光幕，光幕中呈现出一模一样的大殿，熟悉的一幕幕在这里边上演。

拔剑而行，骤然杀人，从容淡雅，吐露真实，随后又给出去留选择……

他，重现了刚才所发生的事情。

“原来是这样。”

将这些快速闪过的画面收入眼帘，三璇真人语气沉重：“我早就说过了吧？不要和兵器产生不该有的感情。”

痛心疾首，后悔懊恼，就是脸上的笑意暴露了他真实的情感。

痛惜，叹息，不可置信的语气后，又转为义正言辞：“事关重大，就算你是宗主之子我也不得不上报宗门，请求裁断！”

此时，他还特地在“宗主之子”上加了重音。

面对突然的质问和撞破，常胜拍了拍竹墨烟的后背，凑到耳边，对露出不安的她轻声安慰了几句，才若无其事的转过头来。

“来的这么快应该早有准备？唔，还真是会把心思放在无聊的事情上啊。”

“以为我想私自放人？那你的视角未免也太狭义了。”

就像面对鼠目寸光，不能理解的下属一样，常胜状似无奈的道：“三璇真人，我了解过你，你原先也有着出众的天赋被许多人所期待，只是视界不够宽阔，只能看见眼前的东西。”

“没有远见，还喜欢发起无意义的争斗，正因如此所以你才只有这点成就啊。”

他摇了摇头：“对于预定的“兵器”产生不该有的感情又有何不可呢？这些都只不过是细枝末节。”

“你！”三璇真人刚刚说了一个字，就对上了常胜转过来的眼睛。

和以往不同，那是一双金瞳。

沧桑，冷漠，威严，博大，仿佛蕴含了世间的一切，站在了更高的角度观察世界。

到了嘴边的话语戛然而止，三璇真人的脸上止不住的的冒出冷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