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鬼修女(1/3)

美国，hsd州，西雅图市，南30路115号，白亘府邸。

“龙井，中国茶。”白亘将茶递给两位客人。

“很香。”一名中年白人男子闻了闻，赞叹道。他身上昂贵的布里奥尼订制西装衬起他笔直的腰杆，梳向一边的整齐头发让整个人显得十分精神，加上开朗的笑容，很容易得到他人好感。

“味道不错。”另一位年龄看起来稍大的中年白人男子评价道。他也穿着西装，但鼻梁上架着的金丝眼镜和略微弯曲的腰背让他没有前者那样的俊朗气质，倒是有些沧桑的面庞和褐头中夹杂着的几根白丝让他挺有学者范。

“不知莱斯特和帕西先生对我的哪件藏品感兴趣？”白亘坐在两人对面，脸上挂着柔和的微笑，靠在沙发上问道。

“听说白先生曾在沃思堡收藏过一幅关于修女的油画。”俊朗中年白人说道，他就是莱斯特。

“修女油画。”白亘一顿，点头道“没错，确有此事。”

莱斯特和帕西对视一眼，互相点头示意。

“我们从事艺术工作，对这幅画比较感兴趣，不知白先生能否让我们观摩。”莱斯特问道。

“稍等。”白亘没有犹豫，起身走向藏品室，很快带着一幅油画出来。

这是一位修女的上半身正面像，然而与其说是修女，倒不如说是恶魔。

画中修女带披着黑色的头巾，穿着白色长袍，这本是再正常不过的修女服饰，然而让人悚然的是，本来圣洁庄严的装束穿在这位修女身上，充斥着违和、扭曲和恐怖。

修女容貌苍老，肤色灰白，毫无血色。嘴唇干瘪发黑，眼眶深陷，厚重的眼圈漆黑如墨。眼白泛青，针眼大小的瞳孔摄人心神，整个眼睛如同两个黑洞，仿佛可以吞噬一切光明。

这位修女看起来根本不是什么正常人类，更像是一位穿着修女服的恶魔，如此穿着似乎是在嘲笑上帝，在亵渎神明。

修女与恶魔的融合看起来无比诡异，任何普通人看到这幅画都会毛骨悚然、不寒而栗。

“请过目。”白亘将画递给莱斯特，莱斯特接过画后，看了两眼，又递给帕西。

帕西接过，推了推厚重的眼镜，仔细观摩一会后，对莱斯特点点头，将画递还给白亘。

“两位可有收获？”白亘接过画，微笑地问道。

虽然他在笑，但眼中没有丝毫笑意，平静如一潭深水。

不知为何，和白亘对视，莱斯特宛若被泼了冷水，原本兴奋的心情立刻平复下来。

这双眼睛放佛是水墨画画出来的一样，虽然黑白分明，但像是蒙上了一层雾气，看得不真切，而且似乎从雾气中，总是透出几许冷冽的光。

很漂亮的眼睛，但却让人觉得莫名压抑。

“收获非常大。”莱斯特挺直腰板，用诚挚的目光凝视白亘，“白先生能否把这幅画卖给我？我愿意出高价收购。”

“卖？”白亘并没有表现出丝毫惊讶，依旧平静，“你能出多少钱？”

莱斯特和帕西对视一眼，他们从对方眼中看到喜悦。

在他们看来，白亘没有犹豫或拒绝，而是询问价格，这说明有交易可能。

“一百万美金。”莱斯特说道。

“一百万美金……”白亘轻声重复了一遍。

虽然画中修女栩栩如生，但就以画本身的创作时间、背景和作画者而言，根本不值如此高价。

况且如此诡异可怖的画，真有人喜欢么？

“如何？”莱斯特略微紧张地问道。

“看来这幅画在二位眼中价值非凡。”白亘微笑着喝了口茶，然后话锋一转：“想必你们一定知道，关于这幅画的一些传闻。”

莱斯特和帕西面面相觑，他们有些意外，白亘会突然提到这个问题。

“我们确实听到过关于这幅画的一些传闻，比如……灵异、恶魔之类的。”莱斯特承认。

“那你们应该知道，这幅画曾经的拥有者和他们家人遭遇过一些不可理解和恐怖诡异的事件。”

“……我们知道。”两人点头。

“那你们还钟意此画？”白亘眼睛一凝，盯着两人。

莱斯特和帕西一窒，白亘的目光没有攻击性，但却异常慑人，他们不由得避开目光。

不得不说，白亘是他们见过的最“柔美”的男子。没错，不是阴柔，也不是俊美，而是柔美。

很难想像，柔美这个词会用来形容一个男子，但放在白亘这却没有丝毫违和。

这种柔美并非娘娘腔，不是通过后天的化妆和打扮造成的——这是一种天生的中性美，让人觉得觉得自然而舒心。

然而眼前这名“柔美”的男子，此时虽然微笑，但却莫名的肃穆与庄严，透着若隐若无却锐利承重的压迫感。

恍然间他们有种错觉，在这一瞬，他们在面对帝王，在面对神祗。

“……我们是无神论者，我们认为那只是传闻，是为了让画变得值钱……也许有些事确实存在，但也许是巧合，并被人夸大了而已。”莱斯特解释道。

“如此说来，你们钟意此画的原因并非艺术欣赏，而是从传闻中看到了商机？”白亘追问。

“这个……”莱斯特眼神有些飘忽。

“好了。”白亘起身，“这幅画我是不会卖的。”

“不会卖！？”莱斯特一愣，略微焦急道：“是因为价格问题么？我们愿意加价！只要……”

“不。”白亘摆手，“不是价格问题，哪怕你出一百个亿我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