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7.第十六章(1/3)

四月，夏天的气息越来越来浓了，窗外的蝉鸣倒数着春天离开的脚步，校外的银杏树又开始变得枝繁叶茂了，一切，都透漏着夏天即将到来的信息。

学生在乐阳中学的日子基本上是三年如一日，富有规律、毫无创新。他们每天像潮水一样走进校门，又像潮水一样走出校门，来来往往的人在不停地变化，不变的是那扇铁门，那扇已经见证了好多届毕业生的冷冰冰的大门。而他们一天天的生活，就从这扇大门开始。

“那我就搞不懂了，苯酚变成了苯酚钠，下一步又由苯酚钠再变回苯酚，这么多此一举，吃饱了撑着没事干吗？有什么意义？”张晓芳拿着数学老师的杯子走在从办公室到教室的路上，正在“兴致勃勃”地和柯言讨论着化学题。

“这样就可以提取得更多了，就像海水中富集溴元素那样，是一个道理。”柯言在张晓芳旁边一手抱书，一手开门淡定地说道。

话说自从他们上次讨论了物理题和数学题之后，张晓芳和柯言就经常一起讨论题目，虽说是讨论，但其实基本都上要么张晓芳问柯言理科题，要么就是柯言问张晓芳语文题……

不过，柯言那个讲题只讲三步的毛病还是没有改。好多时候都是这种情况——张晓芳和柯言争执大半天这个解题步骤到底该有几步，然后争论着争论着这两个人都开始摔笔不干了，当然肯定是张晓芳先不干的，然后再争一会儿这个题的简易解法，最后又“重归于好”、“握手言和”地坐下继续深入到底是怎样从第一步到最后一步的......

“好吧，但是那个题的答案是有机合成中先消去反应再加成反应最后经过一系列的反应，我就不能先取代，再什么加成，然后酯化……变到最后一步吗？”张晓芳边走边说，在走到顾旭的位置上的时候还顺手将顾旭桌子上他刚刚拧了两下没有拧开的饮料瓶盖给一口气拧开了，然后放回顾旭桌上，继续深入刚刚的化学题。

顾旭：“……”

柯言：“……”

柯言看着张晓芳这副样子，有点无语地笑了笑，接着又说：“但是成本高啊，化工生产就是要考虑成本，我们要选择成本低一点方式，就像你，每天去食堂的时候精打细算，什么‘今天吃了两块钱，卡上还剩多少多少，明天该怎么怎么吃’，是一样的道理。”

“就是哦。”张晓芳摸了摸下巴，认真地说道，“不对啊，我精打细算怎么了？看不起穷人吗？你懂啥？！这叫持家，现在像我这样的女生可不多了啊！”

“行行行，对对对，持家持家，我的错我的错。”

张晓芳：“……”

最近离运动会开幕的时间越来越近，所以参加了体育项目的人都很忙，比如说张晓芳和李华，她们都报了跳大绳，每天晚自习的第一节课就要去操场练习，而李华除了跳大绳之外还要专门训练跳高……但是像柯言和高天朗那种，没有运动会项目却参加了篮球赛的人也很忙，他们基本上都是用晚自习第一节课来训练，所以，当上晚自习后，第一节课，班上就会空出一大片位置……给人一种没多少人上晚自习的错觉。

也就是说，他们现在的学习时间其实是大大减少了，好巧不巧，月考又要来了……

对于这次月考，张晓芳心里其实是非常慌张的，虽说她已经跟柯言讨论了好一些时间的题，但是像数学排列组合那一类的题，她还是不会啊，由于心里对排列组合的题有着一种深深的恐惧之情，所以她就决定去问一下数学老师“牛爷爷“这次数学的考试范围，祈祷着能少一点排列组合的题。

所以，当张晓芳和柯言去数学办公室接数学老师上课的时候，她就小心翼翼地问：“牛老师，这次数学考试的范围是什么？”

“范围？就是那个范围啊。”牛爷爷一边吐着烟圈一边玩手机，十分惬意地说着，“不考数列，不考三角函数，不考立体几何嘛，这还有啥好问的？”(注：数列、三角函数、立体几何都是高一学期的上课内容，而月考显而易见地不会考这些高一的内容。)

张晓芳：“……”

“这不是废话吗？！我当然知道不考这些啊，我又不傻！我只想知道要考多少排列组合的题啊！这回答的都是什么问题啊！”张晓芳在心里疯狂吐槽牛爷爷道。

回到教室之后，张晓芳就一脸愁闷地瘫坐在了自己的位置上，“看来，排列组合不可避免地要考很多了，唉！”张晓芳小声地自言自语。

“怎么办？晓芳！我怀了你的孩子！”张晓芳脸上的苦闷还没有散去，就看见李华同学像个疯子一样迅速转身，面向张晓芳，然后一脸惊恐地看着张晓芳，还说着那一句无厘头的话。

张晓芳：“……”

“啊？？！！那怎么办？听我的话吧，”说着张晓芳就象征性地拍了拍她的肩以表“安慰”，“打掉算了吧，我那么穷，养不起你和孩子啊！呜呜呜呜呜……”说完张晓芳就用双手捂住了脸，然后装作伤心的样子“掩面痛哭”。

柯言：“……”

没错，这就是张晓芳和李华的日常发疯行为了！

最开始是李华突然心血来潮地猛地面向张晓芳，然后铺天盖地就是一大串的“晓芳，你知道吗？其实我最爱的男人是你啊！”或者是“我们分手吧，你已经不爱我了，你竟然爱上了别人。”又或者是“皇上，不要把臣妾打入冷宫啊！臣妾做不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