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五章：梦泪湿阑干(1/2)

刘秀与王常二位将军的城外护城战，打得那是相当漂亮。邓晨与成丹二位将军的城内清城战，打得也是相当出色。王莽大军被打得措手不及，只得暂时退兵，再作打算。

王莽的大军火急火燎地撤退，战场上一片狼藉。成天祜也懒得动了，解下腰间的带子，轻轻将背上的穆雪放下，又转过身来扶住，找了一处墙角，自己慢慢坐下，用没有受伤的右臂将穆雪搂住。

成天祜抬起左手，想要捋一捋，胡乱耷拉在穆雪脸上的头发，中箭了的左臂却有些不听使唤，抬到半空中，抖了抖，硬是不听使唤。成天祜不死心，右臂绕过穆雪的后颈处，伸出右手，替穆雪将湿哒哒的头发，从脸上拨开。成功后，笑着自言自语道：“这样应该舒服点了。”

长舒了一口气，成天祜抱着昏迷的穆雪，兀自天南地北地聊了起来：“雪儿，你知道吗，哦，你肯定不知道，我第一次看到你的时候，就觉得你像个雪娃娃。当我知道你的名字的时候，我就想，我一猜你就是应该叫这个名儿。章易安那小子真幸福，竟然能和你一起长大，真是走大运。说到这个章易安，我真是很讨厌他，第一见到你，他竟然在你面前，叫我胖子，其实我是不太在乎这个的，想我堂堂成家二公子，那是英俊潇洒一匹狼，胖点怎么了。可是那天，在你面前，那时候我真的觉得好丢脸……”

成天祜回忆着各种往日的小美好，兀自大胆地，向昏迷的穆雪，诉说着自己的心意。成天祜却不知，依偎在自己怀里的穆雪，此时的世界里，正发生着什么。

阳光和煦，碧空如洗，小穆雪在山间看到一簇有些特别的植物，果实像成熟的稻子，又比稻子修长很多。小穆雪问道：“爹，这个是什么呢？”

“这个叫：秦皮。伤寒腹中微痛，下痢不止。可以秦皮三两，黄连四两，白头翁二两，阿胶三两，先以前三味药入水八升，煮取二升，去滓纳胶令烊。适寒温，先食饮七合，日二服。忌猪肉，冷水。”穆青云熟记于心，娓娓道来。

“爹，您懂的实在是太多了！我什么时候才能学成您这样啊。”小穆雪知道父亲对医药知识见多识广，每每还是忍不住要夸赞。

“哈哈哈……雪儿，你还小，不要着急，慢慢来，父亲也是靠一天天的日积月累，才懂了这些的。”穆青云温柔地摸摸女儿的头，又整理了一下小穆雪的刘海儿。

忽然远处山顶上黑云密布，一阵狂风压顶而来，穆青云抱起小穆雪就往山下跑。风卷残云接踵而至，穆青云护住小穆雪的头狂奔，脚间竟一下踏空，穆青云用身体护住小穆雪，从山上滚了下来。刚欲站起来再跑，发现腿竟摔得折断了。

小穆雪拼命要拉父亲站起来，却始终拉不动。穆青云挣扎了两下，腿实在动不了了。

这时，一只体型巨大，面相凶恶丑陋的怪物出现了。它只微微一抬脚，就将山上一片树林踩倒。它张嘴一吼，周围的树都被震断了。小穆雪吓得一边大哭，一边使劲拉父亲。

穆青云坐在地上，眼神坚毅，厉声道：“雪儿，你已经是大孩子，保护好你娘亲，快走！”说着，一把将小穆雪推开。多么刻骨铭心的一个眼神，多么挥之不去的一句话。又经历了一遍！

小穆雪跌坐在地，泪如雨下，眼神之中却闪烁着不容争辩的坚定，道：“爹，雪儿再也不要抛下您。雪儿这一次，拼死也要和爹一起走！”

小穆雪背起父亲，身体变成了大穆雪。穆雪抹了一把眼泪，噙着泪水迈着沉重的步子，嘴里不停地念着：“爹，我们一起走，我们一起，一起，一起……”穆雪的呼吸越来越重，双腿也像是灌了铅一样，却紧紧抓住背上的父亲，不肯松手，连手指也在寒风中变得僵硬。嘴里还在念着：“爹，您不要放开我，求求您，千万不要放开我，不要放开，不要……”

慢慢地，穆雪背上越来越轻。天上的乌云散开了，阳光照进了漆黑的山间，将整座山照得温暖金黄。有几只小鸟，在旁边的小溪边叽叽喳喳叫着，小溪波光粼粼，不时还跃出几条欢快的小鱼，又扑通扎进水里。

“雪儿”穆青云轻轻唤了一声。

听到这温暖熟悉的声音，穆雪一回头，看到父亲穆青云衣冠整洁，风度翩翩，面上容光焕发的样子，站在自己面前。

“爹。”穆雪有些恍惚，轻轻叫了一声。

“雪儿，爹的乖女儿，辛苦了！感谢你这么努力地活着，感谢你！照顾好母亲，照顾好自己，快快乐乐地，将父亲的生命延续下去。”穆青云悠然地说着。

“爹，我……”穆雪跌坐在地，顿时泣不成声：“我没能救您，我……我没能……”。

温暖的阳光，照在穆青云英气俊朗的脸上，穆青云眉眼之间，全是对女儿的赞赏。穆青云蹲下来，轻轻地摸摸穆雪的头，温柔地拭去女儿脸上的泪，满足地微笑着：“我的雪儿已经很努力了，这样，就够了。”

等到成丹找到儿子成天祜的时候，成天祜和穆雪依偎在一起，睡着了。

“天祜，你这臭小子，老子终于找到你了。”成丹心急如焚，一巴掌拍到成天祜头上，打完立马又觉着自己下手重了点。急忙又问道：“没受伤吧？”

成天祜累坏了，正睡得香，被这突如其来的一巴掌打得有点懵，摸摸头，眯着模糊的双眼，看了一眼父亲成丹，道：“哎呀，没事都被您打出事来了，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