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8.时光流转（修）(2/2)

于是，他慢慢的睁开眼，低沉的声音也染上了那份慢:“师妹风采依旧，自是不能比的。”

这个人，曾是是少时于鬼谷陪她练剑的轻佻稚嫩少年郎，她也见过他青年时在韩国孤傲谋筹的样子，却第一次见到他如今这样，高贵而冷酷，面容似乎是消瘦了，头发也留长了，记忆里那个人一下子变了，锦瑟忽然感到了她失忆的这些年错过了什么，盖聂也好，红莲也好，白凤也好，她不过是刻意忽视了而已。

她现在的这个地方，她现在经历的这段时光，已经不是从前平淡而温情的鬼谷，也不是那个奢靡又浪漫的韩国。哪怕是秦国，也不会是她离开的那个秦国，而对于高座上的那个唯我独尊的皇帝，她可能再也不能跟上他的想法。

她已经停下脚步太久了，在面前的两条路踌躇不前，消极的退后。

她不好意思的笑了下，转过身来背对着卫庄，手背在身后，低声缓缓道：“师妹这次是，无事不登三宝殿。”

“何事？”卫庄看向锦瑟的背影，声音低沉，眉宇间侵染着一股凌然霸气。

“不知这次和庄师兄合作的，是秦国的哪股实力呢？师兄会告诉锦瑟的吧？”她温温柔柔的笑着，心里无端没底了起来。也许是因为今天的卫庄气场太强了？

“是李斯。”卫庄一如既往的言简意赅，面色冷淡，毫不犹豫的出卖了合作伙伴，想来双方也不是真情实意结为同盟的。

卫庄看着眼前人的笑容，眉头忽然一皱，断言道:“你在墨家的机关城，和盖聂？”

锦瑟的身形一颤，感受到了紧随而来的杀气，赶忙露出小心翼翼的笑容。“庄师兄……”

果然看见他顿了顿，然而眼神冷嘲，声音随之加重，“还有，师妹拿这水光倒影敷衍我，是何意？”隐意是，你连真身都不敢出来见我？

自带嘲笑的漠然表情配合那声冷哼，锦瑟都被吓到倒退一步，寒毛倒竖，觉得自己这道阴阳术幻影的下场大概不会好了。明明替身更适合交流，冷静，冷静，这个时候要顺毛捋！微笑，微笑。

接着，他唇角一勾，就是一个带着邪气的轻笑，很有霸气枭雄的味道，仿佛很愉悦一样，转瞬即逝，剑起剑落，如海浪般的剑气砰然爆发，几道黑芒如雷霆般闪过，面带无奈之色的锦瑟就化作了碎成沙砾似的光点，漫天光影在林间的又一场风里流逝。

在漫天碎影间，只听得他轻声道，“师妹大概是早忘了……”剑眉星目在那一刻忽然鲜明起来，有着名剑出鞘的摄人锋芒。

卫庄披散的白发无风自起，面无波澜地抚摸着鲨齿剑柄，然后对着她说:“师兄在这里等着，师妹在韩国之前不告而别的解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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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过头来仔细一想，锦瑟简直是一身冷汗，他的表情明明是:我看你怎么编。

还下手那么狠戾的把我的施法幻影给破了，那东西完全没有杀伤力的好吗，他就是为了泄愤！

“庄师兄的脾气好像也坏了不少。”锦瑟痛苦的嘟囔着，抬步走进了墨家比武的大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