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6.第二十六章(1/3)

侍从匆匆而来，喘着说道：“主子，皇后的亲外甥在牢中自尽了。”

宁辞砚本在倒茶的手一滞，滚烫的茶水竟全数倒在了手中，身旁的婢女见状一把夺过茶壶，“主子！”说完拿出贴身的帕子轻轻擦拂。

宁辞砚抽出了手，又接过帕子自己擦拭着：“无碍，我过会儿擦些药膏便好。”见身旁的婢女仍然不依不饶地想说些什么，忙开口说：“去查，彻查。”

“遵命。”

宁辞砚眼睛突然狂跳，他心中又不好的预感，且不说皇后这亲外甥是不是真的畏罪自尽，光摊上了人命，他的兄长就算清清白白的，怕是也在劫难逃了。

他虽然打心底里不喜欢他这兄长，不喜欢他不争不抢便夺走了自己最想要的东西。但是从幼时他就明白，别人不给你的东西便不是自己，贪得无厌惦记别人的东西便是小人行径。所以从最初的刻意迎合满心期盼，到最后心灰意冷不再奢求，这转变他走的甚是苦累。

他理智地剖析这自己的厌恶，也曾费劲心力师徒抹掉血浓于水的情长，他挣扎亦矛盾，欣喜亦惆怅，就好比现在，他心知自己对兄长的恨意，但又舍不得他真的离去。

宁辞砚说：“走，去天牢。”

天牢

一红衣狱卒远远瞧见一行人来了天牢，忙迎上去：“见过二公子。”

宁辞砚摆了摆手，示意着：“不必行这些虚礼，尸首何在？”

红衣狱卒与不远处另一蓄着络腮胡的狱卒对视一眼，忙解释：“二公子，皇后刚下了懿旨，不准任何人接触尸身，若是耽误了案情奴才们是万万担当不起的。”

宁辞砚冷声说道：“皇后的懿旨便是旨意，难道皇上的就不是了吗？我可是奉皇上的旨意彻查此案，你就不怕我在皇上面前替你‘美言’几句，治你个罪名吗？”

那红衣狱卒忙屈膝跪下：“不敢，不敢。”转头对着那络腮胡狱卒说：“来人，带二公子去尸房。”

半个时辰后

红衣狱卒见宁辞砚查探一番后识时务地递上了干净的湿帕子：“二公子，可查看妥当了。”

宁辞砚点了点头，也不言语，使了个颜色给跟着自己的侍从。

“如此，便不打扰了，告辞。”

侍从问：“二公子，可是有发现什么。”余光看见宁辞砚摊开左手，奇怪地问道：“二公子，这是一缕头发？可是那尸身上的？”

宁辞砚答：“正是。我趁着旁人不在意，割了一笑缕下来。”

“这发丝可是有不妥吗？”侍从接过那发丝，仔细一瞧，“这是！这发丝中竟然沾染了赤色的粉末”

宁辞砚说：“不错，这是上等的赤炎香，这种香最常见的便是寺庙之中。那人不仅鬓角发丝沾上了，连鼻中也有。”

侍从笑着说：“难道皇后这外甥真的是畏罪自尽，临死前还替要上柱香赎罪吗？”

不，不是畏罪自尽。凶手显然是知道，这被勒死和自己上吊而死的痕迹不同，或许凶手是用包着香灰的布袋捂晕了他，然后解开了他的腰带，挂在窗口，做出了畏罪自尽的模样。如此费尽心机，机关算尽便是为了陷害兄长。

此人定不会是皇后，皇后向来宠爱自己亲外甥，若是想要兄长的性命，多的是办法，定不会用自己亲外甥的性命做代价。那到底是谁，千方百计地想要害兄长，真的是好筹谋好计策，一箭双雕，不仅杀了大公子，还离间了皇上与侯府的关系。

“主子，奴才查到了一人。此人唤做顾永，便被杀死的歌姬的亲爹，此人好赌，为了还赌债便将自己亲生女儿卖给了妓院。数日前，便是那歌姬死前几日，这顾永不仅将欠长安赌坊的银两尽数还清，而且当日出手阔绰，赌坊的人都说这顾永许是做了亏心事发了笔横财。”

“哦？此人名唤顾永？”宁辞砚似有些意外。

“正是，二公子也认得此人？”

宁辞砚敛了神色说：“不认得。可查清了究竟是何事？”

“主子，这顾永数日前得了把匕首，本想去当铺典当，谁知正好在街上遇见有人重金悬赏的告示，便拿着匕首领赏了。不过奇怪的便是，顾永记得他捡到的那把匕首上缺了一块，而衙门中的做证物那把却是完好无损的。”

宁辞砚说：“顾永可记得那匕首的图样？”

侍从拿出绘制好的图纸递给了宁辞砚：“主子，这便是那匕首的模样，”又指着匕首剑柄本镶嵌着宝石的地方说：“这里原先有块拇指那么大的绿色宝石，但顾永捡到的却缺了这块。”

“有没有可能是顾永私自留下这宝石？”

“不会，这匕首上还有几颗更大的宝石，若是留下，也定不会偏偏留这一粒。”

宁辞砚下意识地揉着额头，“这纹样瞧着像是晋国王室用的，你去查查这匕首是晋国何人进贡的，一共有几把。”

“遵命。”

宁辞砚接着说道：“慢着，派人盯着顾永。”

“诺。”

……

永安城客栈

“姑娘，不好了。”寄容匆匆跑着。

采嬉从未见过寄容这般慌乱，“发生何事了？”

寄容喘着粗气道：“姑娘，那京县知县高围高大人亲自护送官银被劫匪杀了。听人说那劫匪手段凶残，高大人拼死护着官银，最后被劫匪推入山崖，摔成肉泥了。”

“死了！”怎么会这么巧，她们前脚刚寻到蛛丝马迹，这高围便死了。巧合的让她心惊，到底是为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