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第十九章(1/2)
山上的日子太过惬意,进山的时候硕果累累金秋之日,如今群芳齐放的春日。采嬉盘算着,也到了自己下山的日子。
宋辞砚近日总听采嬉在他身边叹气,若是能将她叹的气堆起来没准能把他刮走,“说吧。”
“砚哥哥,我想下山去寻玉山了。”说完本该是理直气壮说出来的,但是采嬉却莫名心虚,总觉得有些亏欠宁辞砚,连说话的声音都弱了下来。
宁辞砚一愣,她在缥缈山住了许久,久到连自己都忘了她与云荣云风不一样。心中有几分怅然若失,但他顾自里就不是个喜欢强求的人。对于他而言,你若是来他必满心欢喜,你若是走,他也欣然欢送。
他一直认为这自己不属于这世上任何人,也一直认为任何人终不会属于他。
“好,你下山去吧。”
采嬉抬眼见宁辞砚并无不高兴的神色,偷偷松了口气。
“几时走?”
“我想明日就走。”
“嗯。”说完,宁辞砚转身想要走,末了似是有些不放心,“阿嬉,你体内的毒已然尽数排出,不过这毒毕竟留于你体内多日,终究是伤了元气,我开个方子,下山也要按时服药。”
“我记得了。”
……
“喂,我听师傅说你明日要下山了?”
采嬉正忙着收拾行李,听到云风的话,转过身捏了捏云风的脸,“喂什么喂,我可是你师姑,你怎么能目无尊长,小心我去告诉你师傅让他罚你抄书。”
云风最讨厌别人摸他的头,如今加上一条,他也最讨厌别人捏他的脸!
“我明日就走,没人跟你争你师傅了。”
云风揉着自己被捏红的脸颊,瞪着采嬉道:“知道就好,我听闻你下山甚是高兴。”
“你怎么这么无情,好歹我们姑侄一场,没准这次一别,今生都见不到了呢。”
云风虽不喜采嬉,只是听她说今生可能都见不到,又心软了,“好了好了,别说什么丧气话了,说不定哪天你就剩下半条命,等着我救你呢。”
“云风,我看你是想尝尝我的霹雳掌,看掌。”
“你要是敢打伤我,以后小爷也只能见死不救了。”
“无碍,我还有你师兄呢,接掌吧,云风,今日若不不打断你的腿,我明日就不下山了。”
云风摇摇头,这俩冤家往日就爱打闹,“云风,快过来,去将我今日采的药拿出晒了。”
“好嘞。”云风一把接过草药,风也似的溜了。
采嬉见云风跑远了,也停下脚步喘喘气,“这小子,跑得可真快。”
“你大病初愈,别跟云风胡闹。”云荣递了杯茶给采嬉,想着明日她就要走,心中有几分不舍,“阿嬉,你明日几时走,我和云风过来送你。”
“一……午后吧,午后再走。”
“好,那我今日做些干粮给你带着。”
采嬉下山了,一大早赶在云风云荣还在梦乡的时候就下山了。她害怕离别,故而选择逃避。仿佛没有经历道别这个仪式,就不是真的离别一样。
“车夫,去晋国亘城。”
“姑娘,你这一遭可是走对了,姑娘可知这禄王近日寻回了失散多年的女儿,皇上特封为佳禾郡主,与郡马爷才成婚一月有余。”
“车夫,这郡马郡主成婚也不是头一遭,先前瑜王那南怀郡主成婚也未见得如此热闹。”
车夫本就是健谈,如今打开了话匣子更是滔滔不绝,“姑娘,这南怀郡主与郡马成婚自是没有稀奇的,总不过是门当户对佳偶天成罢了。”
“可这佳禾郡主却不同,这佳禾郡主自小流浪民间,吃了不少苦。落难的时候谁料天公作美,成就了她与郡马的姻缘。月前才与禄王相认,认祖归宗。好事多磨,这佳禾郡主自小就与那乐太傅定了姻亲,可这郡主有了心上人自是不依。禄王虽疼爱女儿,但对乐太傅没有交代啊。于是出了一题考这郡马。”
“姑娘可知,这题目是什么。”
“是什么?”
“禄王说若是能让明日太阳不再升起,不见一丝光亮就将郡主嫁给她。”
“这怎么可能。”
“是啊。”那车夫回头瞧了一眼采嬉,眉飞色舞地讲着:“那郡马却做到了,第二日亘城漆黑一片,姑娘可知为什么。”
“我想不出来,车夫你别卖关子了,快与我说说。”
“郡马带人用红伞与黑布,将整个亘城都蒙了起来,这可不是漆黑一片嘛。”
“原是这样,可太阳还是升起来了啊。”
“是啊,禄王也这般问郡马,郡马就回了四个字,‘一叶障目。’那禄王就将郡主嫁给了他。”
好一个一叶障目。
“姑娘,你要是这几日去亘城,说不定能见到郡马呢。”
“这青天白日我也不做梦了,这郡马爷被你说的跟天上的仙人一般,那我等凡人今生是无缘了。”
那车夫听闻此言居然认同的点了点头。什么嘛,虽然她也知道自己容貌就能算个清秀,可这车夫如此坦诚倒也小小的伤了她的心。
……
“师傅,阿嬉今晨就下山了,就留了这张字条。”云荣将采嬉留下的字条递给了宁辞砚,对,是字条还不是信,因为这纸上就写了‘愿以此扇坐黄雀衔环之报’。“也不同我说一句就这般不告而别。”
宁辞砚展开字条,双眼微眯,采嬉这字与他的故人竟有六七分相似。字条从素长的指尖滑落,卷携着往日里嬉笑美好的回忆。
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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